第40章 我爸跑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哭
傻柱的脸色愈发难看，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将菜刀剁在菜墩上，瞪着吓了一跳的王师傅，咬牙切齿地说：
“告诉你别提她，你偏提！我和她没关系，我像是那种会追着自行车跑的人吗？
再说，秦寡妇跟我有什么瓜葛，我会为她哭天抢地，没了她就不能活？
我爹跟人跑了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哭过。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全是谣言！”
“传的也太邪乎了！”
看到傻柱动了怒，王师傅虽然有些害怕，但仍旧按捺不住内心的八卦，继续挑逗道：
“行，不提她了。那你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是因为许大茂的事吧？
我听说你揍了许大茂，他后台硬，找人修理了你，让你赔了五块钱，还拘留了一个星期？”
“跟你说了是胡说八道，你还信这些？你哪来那么多‘听说’？”傻柱反驳道：
“我是打了许大茂，但他哪有什么后台，不过是碰巧被我们那片的所长撞见了。
没赔钱，就带他去医院检查，花了不到三块钱。也没拘留，就是罚我打扫了一周卫生。”
“哦，原来都不是这些原因啊。”王师傅尴尬地搓了搓手，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追问：
“那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看出王碎嘴子不问清楚誓不罢休，傻柱无奈只能实话实说：“是因为马华的事，我在等刘岚了。”
“哦，马华今天怎么没来上班？”王师傅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问：“那刘岚去哪儿了？”
“我让刘岚去找马华了。”傻柱回答。
就在这时，刘岚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顾不上别的，直接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水，然后才对傻柱说：
“别提了，我怎么叫他都不肯来，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你添麻烦，现在就在家里呆着呢。”
一口气说完，刘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刘岚的话语刚落，傻柱的心情因早上的秦淮茹事件而更显阴霾，他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草，瞬间爆发。
他一边急促地脱下白大褂，一边带着满腔的愤恨朝门外走去。
刘岚的话音还未散去，便见傻柱一言不发，径直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那副模样，显然是心头有事，刘岚心中涌起不安，担心傻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于是急忙追了上去，焦急地询问：
“你要去哪里？”
面对刘岚的追问，傻柱并未隐瞒，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我去找姓季的算账，如果今天他不把马华放回来，我绝不会轻饶他，就算打断他的腿也在所不惜！”
傻柱这番话让刘岚心中一惊，冷汗瞬间湿透了背心。
她深知傻柱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她担心傻柱真的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
“傻柱，你可不能激动啊，马华大不了就当休想几天得了，可千万不能把你也搭进去！”刘岚尽力拉着傻柱，试图用言语安抚他的情绪。
然而，此时的傻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于刘岚的劝阻和好言相劝，他完全听不进去。
他用力挣脱了刘岚的拉扯，头也不回地朝着季某人所在的方向疾步而去。
......
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季鹤川对傻柱即将带来的风波浑然不觉。
在忙碌了一阵，把手头的工作暂且搁置之后，季鹤川轻轻放下手中的钢笔，转头看向一旁始终坐着喝茶、没有离开意思的刘科长，变脸如翻书一般，带着一丝笑容说：
“刘科，您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不仅耽搁了我的工作，也影响了你自己的进度。”
面对季鹤川的提醒，刘科长显得异常坚定，他不动声色地回应：“季副科长，今天这个文件您要是不签字，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季鹤川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好像刚才动枪的人不是他，这会显得很和蔼，耐心地解释：
“刘科，这个字我真的不能签，它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但刘科长对季鹤川的解释充耳不闻，他铁了心，坚决表示不拿到签字就不会离开。
季鹤川从办公桌后走出，拖了一把椅子到刘科长身边，重重地坐了下来，他直视刘科长，语气温和而坚定地说：
“刘科，其实你要是真的重视这件事，大可不必把矛头对准我。
你完全可以直接说通胡部长，只要胡部长下指示，我这边立刻就能签字。”
“胡部长没有给您指示吗？”刘科长反问。
“真的给了？”季鹤川反问。
“别跟我来这套！”刘科长有些不耐。
“我可没有糊弄你。”季鹤川认真地说：
“你也是单位的老同志了，应该清楚，有些事情没有白纸黑字，就不能算作正式决定。”
季鹤川顿了顿，见刘科长没有立刻反驳，便继续说道：“你就是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也无济于事。
您应该明白，没有上面的明确指示，我无法签字，也不敢轻易承担责任背锅。
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和精力，不如尝试其他途径，或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季鹤川的一番话逻辑清晰，刘科长一时找不到破绽，只能从责任承担的角度辩驳：
“李为民的晋升完全符合组织程序，怎么能说是背锅呢？
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些无根据的诬告，你怎么能轻信呢？你这是过于担心了。”
“是的，我明白李为民可能是被冤枉的，但外界并不了解真相。
他们只看到数十人联名举报，这样的社会影响不可小觑，我们必须谨慎处理。”季鹤川回应道。
“那你也不能因为害怕舆论就畏缩不前，做工作就是要敢于担当，不怕得罪人。”刘科长坚持道。
“你说得对，我理解你的意思。
但毕竟我初出茅庐，和你这些有威望的老同志相比，我的处境和考虑自然有所不同。”季鹤川解释着自己的立场。
季鹤川的耐心解释似乎起到了效果，也有可能是之前被枪堵嘴的原因，刘科长的态度相较于之前有所软化，他平和地说：
“工作中很难做到完美无缺，有时候为了大局考虑，必有的付出未必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迎着刘科长认真的眼神，季鹤川反问：“是吗？”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呵呵，你也别跟我打戏腔，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刍，服从大局是因为我不在大局里面吧。
我跟你好好说话，是不想让彼此难堪。如果你装聋作哑，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刘科长沉吟片刻，问道：“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见刘科长终于松动，季鹤川抓住机会，再接再厉道：
“很简单，要么领导给出明确指示，要么李为民自己解决举报的问题。
只要他的邻居不再举报，承认这是子虚乌的一场误会，我就会签字。
或者，你可以为李为民做个担保，只要确保李为民没有问题，后续的一切责任由你和人事科承担。
如果你自己都不敢承担责任，又何必强求我来承担呢？”
刘科长回应：“别提胡部长了，李为民如果能自己解决，早就解决了，不会拖到现在。
至于担保，我个人可以担保，但人事科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季鹤川嘲讽道：“个人担保？你以为你是书记、厂长啊！”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办公室的门却被猛地推开，一身‘杀气腾腾’的傻柱闯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