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取舍？我都要
除开止血剂，其他三样各买一瓶，都是最高品质，加起来都能赶上一个千阶义体了，有使用限制，还都是一次性的，除非资金充足，不然正常人不会买。
“止血剂五支，其他三样各来一支。”
“好好好，这就给您打包。”
女人顿时眉开眼笑，白花花的二两肉之间，晃得苏落梨眼花。
哼，如此不便之物，也只有那种肤浅的人才会在意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罩罩大的没一个好东西……苏笑除外，不过她记得苏笑好像是B来着。
苏落梨手下药剂够，又找了六家店铺，花钱请人鉴定了一下，中间总共花掉了100多个数据点，一家两家可能会说谎，但这么多家本身就是竞争关系，串通好的概率并不大。
查验结果都差不多，但副作用比刚开始的女店主说的要更加严重。
就比如力量增幅药剂，使用后，不单单是肌肉酸痛那么简单，根据个人体质不同，严重点的事后可能两三天都下不来床。
总体来说，苏落梨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100个数据点看起来打了水漂，但其实是花钱买了个放心，至少不用担心在打斗的过程中，被劣质药剂背刺。
“哎，有必要这么谨慎嘛。”
看着苏落梨这谨慎程度，薛桂花都怀疑，到底她是本土的拓荒者，还是苏落梨是拓荒者。
“谨慎，没有坏处，我怕被这玩意药死。”
花掉五千一百数据点后，手头还有三千盈余，苏落梨思量着，应该怎么用掉比较好。
她一分钱也不想留下，因为她知道这趟的危险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她将不得不正面对抗一个甚至多个兆境强敌。
如果回不来了，她留着这三千数据点也没什么用，这个世界的人金钱观，尤其是这些拓荒者的金钱观，和表世界人们的金钱观完全不同。
每天都把脑袋别在腰上过日子，没准哪天就死了，所以都及时行乐，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哪怕知道前路凶险，苏落梨还是必须要去。
灰蒙蒙的雾霾笼罩天穹，完全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这时候，薛桂花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喔，我不想回去，你带她去吧，好好……那个男人要见你。”
“啥？没听清。”
苏落梨揉了揉太阳穴，san值还在降低，纷乱的噪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现在听觉，或许是因为即将下雨的缘故，她感觉自己呼吸不太通常，像是有什么重物压在她的胸口。
【san值：32】
“我说，那个男的，要见你。”
“哪个？呃……我知道了。”
苏落梨上了车，她反应过来，薛桂花指的是她的生父，大概是降噪剂的事情，刚好她现在就需要这个。两人上了车，十分钟后越野车再次停下，薛桂花坐在主驾驶位上，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喏，就在那里，进去就是。”
苏落梨回头看了眼，就看见薛广在一个大帐篷前面，远远地招手。
苏落梨匆忙下了车，走进帐篷，薛明躺在床上养伤，一个中年女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肉球？
准确来说，那是一个只有躯干、左手和脑袋的老人，瘫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显得无比臃肿，他两鬓斑白，满脸皱纹，外貌比苏落梨想象中的要苍老得多。
“您好，认识一下，我是他们三个的父亲，薛平，哈哈哈，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很抱歉，你先坐下来，首先由衷感谢你出手相助，你的情况那混小子已经和我说了，这是我的一点谢意。”
说着，对方递上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三瓶初阶降噪剂，一瓶中阶降噪剂，前者没什么用，倒是后者，苏落梨看到后，激动地心脏漏跳半拍，恨不得当场就喝下去。
碍于人前，加上这些药剂安全性没有保障，苏落梨忍住没有当场服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苏落梨点了点头，但不太确定，又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拆掉了我的所有义体，早些年我服用了太多的药剂，导致我的抗噪性能急剧下降，滑落到F级，到现在，我连一件千阶义体都无法承受。”
“那赫阶呢？”
“赫阶义体勉强还行，但还是会让我间歇性地回到那个世界，我是说，那会让我产生幻觉。”
“因为你认识到这边是现实？所以不想回去？”
“老实说，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薛平低下头，后面的女人，还有床上的薛明脸色也微微变化，薛平用自己仅存的左手推着轮椅，出了帐篷，苏落梨知道他有话要单独说，于是就跟了上去。
“说起来好笑，我到今天，也不确定，哪边是真的，在这边的世界也好，在那边也罢，我过去做过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
“所以你选择这边的理由是什么？”
“哈哈哈。”
男人突然毫无来由地笑了出来，笑得无比苍凉，笑声在风声和苏落梨耳边的噪音下越来越小。
“因为我在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在这边我至少还有个家，我没脸再回到那边的世界，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作为过来人，我真心不希望你走到我这一步。”
“……”
苏落梨沉默不语，就像那些沉溺于虚拟现实游戏的人一样，真的和假的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再重要，哪边能给他们希冀，就当骗自己说哪边是真的。
这边的世界本来就不怎么美好，但是相较之下，对方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这边，宁可不装义体，做一个残疾人，也不愿意再次回去。
苏落梨根本不敢去想，男人口中的所谓的“那边的世界”到底有多么恐怖。
“说这些还是有些过于沉重了，我想知道，你将来打算如何取舍。”
“在我弄清楚真相之前，我想兼顾好两个世界。”
在里世界，她要从胡胜楠手里救出冬瓜，而在表世界，她也要逃出人贩子的手掌心，再次回到苏笑身边。
该死的人必须去死，目前看来两边世界的目标基本一致，还没有到让她为难的地步，届时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破坏，不用担心伤害到谁。
“你有你自己的判断，我能理解，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我要说，有些东西，注定是无法完满，当你想要同时追求二者的完美的时候，很有可能两边都不会完美，就像我一样，去吧，孩子，我真心希望你能做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