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罡元境四层
次日的轻功练得更是艰难，还不如前一日。
每日如此，白天练功，晚上打坐，时光荏苒，转瞬已是一月。
功夫不负有心人，陆遥已经可以在笸箩上走得行云流水，每天可以扔空两次。
袁老这才给了好脸色，“今天开练凌波七步！”
院中又搬来几口大水缸，一字排开，注满水，每口缸中漂浮一块簿木板。
不许踩缸沿，踏着水中木板跑过去。
练得纯熟，一个月后将撤掉木板，直接踏水跑过……
最开始练，虽然有笸箩神功，但依然难于掌握平衡，第一步就直接跌入缸中。
他愁眉苦脸坐下仔细分析要领，袁老头跟刘镖师一样，全凭自己悟。
这显然不是完全依靠速度，是内力起主要作用，它让身体仿佛被内劲托举，而不是让水中木板承受重量。
七日后，他勉强能跑出两步，再掉入缸中。
半月后，可以跑完七口缸。
一个月后，真如蜻蜓点水，如轻风般“踏踏踏……”飞掠而过。
袁老头满意地安排下一步功课，“撤掉木板！三个月后跑过去，膝盖以上不可打湿！”
陆遥接下来的整一个月，天天都是落汤鸡一样。
晚上打坐，时常摸索着宝镜，盼着学成后远走他国。
第二个月，有了明显好转，能跑出三四个缸。
第三个月的某一天，“啪啪啪……”一串清脆拍水声，过去了！
从那次起，每次必过。
三月期满时，水上七步圆满，跑过去小腿布衣只是微湿。
袁老头抑制着心中滔天的得意，训斥陆遥道，“瞧把你美的！接着练横走八步、竖走十步，将来你惹了事，就靠这个了！”
有了前边两层功夫，陆遥感觉自己果真是身轻如燕，脚腿底盘沉着稳固，连站桩都可以一站十二个时辰。
而顺着墙横向竖向走动，更注意技巧、敏捷和内力。
一个月后，横走八步圆满。
他可以侧身在墙壁走出二十几步。
袁老头假意生气，“让你走八步，你给老子干出几十步？”
又半个月，竖走十步圆满。
这竖走，其实是手脚并用，拍击墙面向上爬行。
虽然动作如猴不太雅观，但务实，真就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陆遥这大半年苦练，感觉已然脱胎换骨般，比猴子还灵活。
“一般人，轻功最快需八年方可圆满。但我徒儿小遥子，只用了七个月！区区七个月！”
袁老头背地里向老掌柜炫耀，意思是明师出高徒。
老掌柜听得心里滋润，连声赞叹“跳蚤袁的眼光，那是好生霸道啊。”
“咳咳！”
陆遥正在院落拐角听着，身后响起刘镖师的干咳声。
“陆兄弟，以你现在的功夫境界，根本没必要再练金钟罩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学学为好。因为外面的世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它们有可能抽取你的内力，那你就跟凡人无异了。如果有金钟罩护体，可抵抗一番。”
“刘师父，您说这个……什么意思？”
刘镖师压低声音，“以你的资质，呆在坎国可惜了。而且，我感觉得出，你有一种法术的天分。”
“我也这么想的，金钟罩我没打算放弃。”
刘镖师一笑，眼中露出不舍。
他知道，镖局终究留不下陆遥。
这大半年的专注练功，陆遥已经俨然一位武林高手。
龙就要遨游海天，而不是窝在池塘里。
为这事刘镖师琢磨了半个月，连走镖都没心思，没事就乐呵呵蹲在院门口看陆遥练功。
“以你的境界，学起来易如指掌。至于武道套路，有缘就学。所谓一力降十会，你现在根本不需要那些花架子了。至于三十六绝手，我有拓本，明天拿给你，一看即会。”
次日凌晨，袁老头意外地要出去走走，“难道指望你们给我养老送终？寒碜谁呢？”
临行，他把陆遥拉到一边，叮嘱几句。
“小遥子，你这孩子心气高。
“江湖险恶，出了坎国，那是步步都要加小心呐！
“咱坎国自古以来就没有灵气，据说是被上古大能做了手脚。
“在尽北头的沧海郡，我有个叫钱了凡的故交，其人专擅术数，趋吉避凶，甚是灵验。”
说罢，袁老头从怀里掏出个木简，塞进陆遥手里。
“拿着这块木简，顺道的话，去拜访钱了凡，记得带些好吃的，他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吃食的面子。
“这仁德镖局，上上下下，都待你不薄，做人要知道报恩呐！
“别急着离开，练功要狠，为人要善，帮张掌柜走走镖，因缘到了，自有新的去处。”
陆遥深深一躬，心中感慨，这袁师父真是个大好人，可惜无以回报。
送别袁老头，陆遥回到侧院练功。
因为自己内力充裕，又把前置硬功都练到了圆满，金钟罩这种扫尾的功法，练起来异常迅速。
又因陆遥走镖心切，从天不亮练到天黑，夜晚打坐至丑时，每天三个时辰。
他着急练成后参与走镖，万一有去沧海郡的，顺路学门数术，未来在修仙世界肯定有用处。
这几天刘镖师全程陪着陆遥，练走思时就吼两句，练的好就咧嘴一乐。
陆遥夜里除了打坐，还得学习三十六绝手。
所谓绝手，就是字面意思，招招狠毒，追求一击必杀。
抄本中列出十大死穴，十大残穴，十大晕穴，六大定穴。
对照书中的示意图，陆遥在自身上反复记忆，不到七日便烂熟于心。
半月后的凌晨，侧院中摆好器械，灰砖、木棒、铁尺、狼牙棒。
陆遥用这些家伙分别击打全身各部位，砖碎，木棒断，铁尺弯，狼牙棒磨平……
刘镖师长呼了口气，“陆兄弟，你把我所有的功夫都掏空了，说实话，你已经比我强出数倍有余。”
陆遥因练功前后都辅以桩法定课，再加上每晚近三个时辰的高强度打坐加持武道，阶位已达罡元境四层。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用隐气术，将境界下压七层，外人观察自己是内壮境圆满，算是凡间武者的侠客，也算是走镖人中的镇镖强人了。
“刘师父，明天我跟着走镖。”
“你不出去闯闯？”刘镖师大喜，还以为听错了。
“走镖不就是闯世界吗？”
陆遥笑了笑，镖局里的人，从一开始就都对自己非常关照，真要一走了之，还真做不出来。
“陆兄弟……那老掌柜的闺女，你俩一个不情一个不愿，对不？”
陆遥惊诧，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粗人，竟然能看出这种事。
“不瞒师父，确实如此。”
要说镖局对自己最不好的，就是掌柜的独女张灵儿。
当时自己呆头呆脑的，一身破破烂烂，被张灵儿瞥到，一脸的嫌弃。
这个张掌柜，本是武官人家，后来家道中落婢女仆人一律遣散，但闺女的大小姐脾气却丝毫不曾改变。
“姻缘这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的好，这个老掌柜是太着急了。”
刘镖师感叹一句，忽然哈哈大笑，“正好，明天有两趟镖，正愁人手不够！”
“都去哪里的？”
“去青州押运官窑瓷器，这是青州刺史大人点名仁德镖局。还有送乌阳镇的几个商贾的杂货，挣不多点钱，都是老熟客。”
“没有去沧海郡附近的？”
“还真有，是尚远镖局引荐的。因人手不足，尚未排镖。自从你把他们打的稀里哗啦，到现在都大气不敢出，送礼不断，还管掌柜叫义父。老掌柜过意不去，经常把没油水的镖转手让给他们做，两家倒也其乐融融了。”
陆遥心中暗想，这范掌柜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他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他们打听到张灵儿与自己不合，于是想办法娶了她，如此一来，仁德镖局也就收入了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