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流涌动
吕布旧部顺利出城，将吕布的信件交到龙山的陈亮手上。
陈亮接过信件，打开一看，便做出了同吕布一样的推断。
而且陈亮还知道一个吕布不知道的消息，就是王凌之前提过，晋阳有人私自将铁矿卖给胡人。
之前屠各胡单于自刎，他的那些心腹也是死的差不多，根本没有线索追踪。
但是王柔现在如此表现，再加上晋阳王氏的能量，和王柔走通宦官的路子买了匈奴中郎将的官职，让陈亮串成了一条线。
身为士族的王柔想要赚钱，甚至不惜将战略物资铁矿走私给屠各胡。
赚了钱的王柔为了更好的掩盖这条走私路线，便花钱通过宦官向朝廷买官。
买这个匈奴中郎将的官职，方便自己更好的接触胡人。
但是后来屠各胡起兵反汉，王柔应该是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不知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还是被胡人拿住把柄，设计杀害的并州刺史张懿。
幸亏吕布及时伪装成张懿，让胡人认为自己的计划没成功，才撤兵回营。
要不现在的晋阳已经被胡人攻破了。
王柔最后又大声将张懿死讯传出，又给城外的胡人发出信号。
面对这人数占优的胡人军队，陈亮决定利用王柔的间谍身份来做些文章。
陈亮派人带着自己回信跟着吕布的信使回到晋阳，让吕布给自己的人做些掩护。
吕布接到陈亮的回信，知道了陈亮接下来的行动。他为这几个人安排了新的身份，暂且充当自己麾下的士卒。
王柔这几天在刺史府忙着处理张懿的后事，现在张懿已死，身为上党郡守的他就是城里官职最高的官员。
在刺史府经过大家的一种推举，王柔便成功拿到了代行刺史的权力。
回到王氏府上，王柔把自己的儿子王机叫来。
“产平，处理的怎么样了。”夜晚堂中的烛火将王柔的脸映的忽明忽暗。
王机走到他父亲身边，说道：“父亲，都处理完了。咱们这边所有知道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好。”王柔点点头。
王机张嘴想要说话，却又闭上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你是我王氏的继承人，我死以后，王氏就是你当家作主。
现在就要把你继承人的威严拿出来，而且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有何话不能说？”王柔看着王机。
“父亲，咱们本意是要赚钱。这刺杀刺史的事情不是...而且为何今天刺史他就...”王机苦着个脸。
“糊涂，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居然和你四叔一样天真。”砰的一声，王柔重重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
“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为父也没料到这屠各胡居然造反了。
之前他们是打着北上和鲜卑争夺地盘的理由和咱们交易的，要是知道他们会造反，我也不会卖的。
现在咱们的把柄落到了他们手里，要是让人知道这些胡人手中的兵器是咱们王氏的铁矿造的。
不等朝廷定我们全家一个谋反之罪，光是晋阳城里的这些达官显贵就能让王氏破败。
别看他们现在以我为尊，但是一旦王氏衰落，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的将我们分食殆尽。”
王柔为王机分析自己如此做的理由。
“父亲大人，那也没必要将刺史害死吧。
若是胡人攻进城里，咱家也不可能保全啊。”王机不解。
“废话，我当然知道要是他们攻进城里，也不一定能放过我们。
但是我们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那王氏一定会死。”
王柔一巴掌扇到王机脸上。
王机挨了打，甚至不敢拿手去揉揉脸，只是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父亲训话。
王柔见王机如此乖巧，发话道：“行了，一会儿去冰库拿些冰敷敷。
别肿着脸见人，丢我王氏的面子。”
“谢谢父亲体谅孩儿。”
王机还是没有去揉自己的脸。
“城外的那个陈亮居然好巧不巧这时候带兵来了，真是该死。
当初抢我官职，现在又坏我好事。
产平，派个得力之人去城外，告诉挛提勇健，让他务必把陈亮击败。”
挛提勇健就是城外这股胡人士兵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挛提氏本身就是匈奴单于的氏族。
当年武帝时期汉匈决战，卫青与霍去病北逐大漠，霍去病更是灭了匈奴王庭，封狼居胥。
挛提氏的后人为了活命便投靠了金日磾所在的休屠部，也就是今日的屠各胡。
之前陈亮袭击王庭之际，挛提勇健就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不去救援王庭。
现今屠各胡已经没有了单于，挛提勇健便想靠着自己高贵的血脉当上单于。
不过想要成为单于，还要做出让大家信服的成绩来。
“要是挛提勇健让父亲您带着晋阳投降怎么办？”王机问道。
打下晋阳就是挛提勇健想要做出的成绩。
“就跟他说，我现在初掌大权，底下那些骄兵悍将根本不听我的号令。
而且城外明明有援军在，要是我带头投降，这些人一定会将我杀了，重新找一个主战的人代行刺史。
要是他把城外援军击败，城里众人看不到希望，再由我做做工作，定能让他进到这晋阳城中。”
王柔交待给王机这些说辞。
王机告退后，先是去冰库取了些冰块敷在脸上，将脸上的巴掌印消了消。
等到看不出来以后，便叫来自己的心腹。
王机将王柔的话嘱咐给自己的心腹，让他小心些，将消息带给挛提勇健。
胡人大营中，挛提勇健知道了王柔和王机的想法，便对着王机心腹说。
“你主子的意思我知道了，这个陈亮我会打的。
让你家主子等着给我开城门吧。
别耍那些花招，你们卖给我的铁矿可是有记录的。”
待到王氏心腹回去后，挛提勇健在营帐中笑了出来。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来，原本他还担心只是将晋阳攻下，把洗劫的财物分给众人不一定能让他们拥立自己成为新单于。
但是现在杀害老单于的凶手自己送上门来了。
自己如果杀了陈亮，为老单于报了仇，再加上打下晋阳城，整个休屠胡中就没有比自己更有资格成为单于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