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见眷属
距离冬假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和妹妹白石凛子敞开一些事情后，对方在家里，也变得和以前随意起来，不再胆小谨慎，在家里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在家里沾惹了什么脏东西。
尤其是睡眠质量开始变好，虽然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还没有消除，但是情况无疑向好的一面发展。
白石晓也由此放下心来。
至于灵符的事情，白石晓还是没有询问，但这次的事情，也给白石晓一个警醒，就算是在家里，也并不一定安全。
他需要在家里布置一些东西，把安全隐患剔除掉。
这个世界并不安全，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对他也许构不成威胁，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一旦被盯上，很难逃生。
而有关于白石凛子的眼睛问题，白石晓也没有问。
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可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只是对于此事，白石晓开始上了心，不敢把白石凛子放在自己眼皮子之外的地方。
于是——
“这个，给我？”
白石家宅，白石凛子看着被白石晓放在自己手心里的一颗红色宝石。
宝石呈现完美的圆球形状，光晕内敛，只是隐隐让人觉得不是凡物。
从卖相上来说，卖出一个天价也不为过。
但是白石凛子看清楚了，这不是一颗宝石，而是一颗具有活性的眼珠。
“没错，而且凛子你要时刻带在身上。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这个东西可以救你一命。”
白石晓郑重点头。
这是从自己身上摘下来的一颗眼球，并且被自己注入了一部分神力，用来保护白石凛子最好不过。
白石凛子也没有拒绝，小心翼翼把眼宝石放在口袋里。
她也清楚这个世界的不简单，不能用以往的世界观进行认知。
这一阵子，不仅是家里的异常，在黄昏与夜晚的街道上，偶尔也能看到一些不属于生人的漂浮人影，那是名为幽灵的存在。
她本身除了能看到异常存在，目前并未展现出其余的能力，要是碰到对她产生恶意的妖魔鬼怪，没有一定的保护措施，多半会置身危险之中。
“我知道了，哥哥，我会带在身上的。”
白石凛子点头保证。
“那就好，我现在出去一趟，大概傍晚回来。至于晚饭我会带回来，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就不要随便出门了。”
现在是下午1点，白石晓对着白石凛子吩咐了一句，就在玄关处换鞋，开门离开。
“差不多是时候了。”
走出自家的白石晓，看向一个方位，呢喃了一句。
距离那个巫女转化为眷属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这几天的时间，足够对方适应他赐予的力量了。
现在是时候和对方正面接触一下，顺便，他也需要从对方那里了解一些事情。
……
天神市，清水神社。
和远近闻名的雨宫神社不同，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神社。
平常时候很少有人过来参拜，毕竟这破败的建筑，阴幽偏僻的环境，一眼看上去好像鬼屋一般，让人连参拜的心思都没有。
神社建立在一座小山上，说是小山，只是用土石堆积起来的土坡，大约十几米高。
占地面积倒是不小，但对于一家神社而言，其实算不上宽阔。
随处可见的破落与贫穷，就连作为神主的清水言叶，都不止一次吐槽过自家神社的贫困潦倒。
如果不是前几天侥幸成为了一尊邪神的眷属，她现在都可能还在为自己命运多舛的未来担惊受怕。
毕竟驱魔工作要常年和危险打交道，指不定哪天遇到一个她无法解决的妖魔，死于非命。
除了这些，眼下还有一件更加令她烦心的事情正在发生。
“考虑的怎么样了，清水酱，要知道加入我这边的机会可不多哦，错过了这次，再想加入，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性，可能因为年过中年的缘故，身体有些发福，即便外面套着西装，也隐藏不了他大肚便便的身材。
尤其是张开口之后，露出一嘴的金牙，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这种暴发户一样的做派，虽然令清水言叶感到不喜，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然而对方那打量自己，如同打量一件货物的眼神，却令她心头感到不舒服。
对方的名字是田中雄，在南区开办了一家民间驱魔事务所，职业评级是E，比过去的她，要高出一个级别。
自从半年前一次驱魔事件中，她和对方接触了一次，就被盯上了。
对方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过来骚扰一次，意图十分明显。
对于此，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只是骚扰，又没有真正实施什么，根本无法定罪。
再者，对方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类，对于这类存在，俗世常规意义的法律，早已失去束缚作用。
不说对方，过去只有半吊子水平的自己，对于俗世法律同样没放在心上。
“抱歉，田中先生，我目前只想要好好管理好父母留下来的神社，只能辜负您的盛情邀请了。”
清水言叶不咸不淡拒绝。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忌惮对方的实力，从而绞尽脑汁委婉回绝。
但现在的她已经是神灵眷属，强大的力量，让她拥有面对各种危险的充足底气，对于这种死缠烂打的人，还是直接拒绝比较好。
田中雄也是一愣，没想到少女这么直接，上一次回绝可不是这么干脆利落。
毕竟他的实力更强，要是发生冲突，大概率也是他占优。
也正是仗着对方不敢随意撵走自己这一点，他才敢一个人来这里骚扰。
“话可不能这么说呢，清水酱，最近各种妖魔出没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一直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发生意外。”
田中雄用关心的口吻劝说，仿佛真心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一样。
“不用了，没有其他事，田中先生还是离开吧。”
清水言叶不为所动。
田中雄也不生气，只是眯着眼，笑着看向少女。
“清水酱，你也不想因为实力不济，在驱魔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吧？要知道一些妖怪，最喜欢你这样聪明可口的小女孩了。”
清水言叶俏脸瞬间冷了下来。
虽然语气对方语气依旧温和，但言语之中，已经暗含威胁的意思。
“田中先生，请你离开。”
少女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声音冷得吓人。
“我觉得清水酱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比较好哦，过几天晚上，我会再来找你。要是再拒绝的话，叔叔我会十分生气，到时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田中雄毫不在意的一笑，尤其在‘晚上’两个字上咬字很重，透露着莫名的意味。
注视着田中雄远去的身影，清水言叶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有邪异气息的红光若隐若现。
只是考虑到什么，少女眼中的血光慢慢消散，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声音突兀在少女的身后响起，让少女心中一惊，连忙转身，手里捏着一张符纸，上面冒出熊熊火焰。
“谁！？”
然而，当她看清楚来人之后，少女面色一僵，手里符纸上的火焰瞬间熄灭。
虽然是冬季，但是对方还穿着深秋时节才穿的蓝色运动服，略显宽松的兜帽，将头部罩住，只露出大半张脸。
耐看清秀的五官，年纪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黑色碎发从兜帽的缝隙间露出些许。
漆黑如墨的瞳孔，如无底的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殿、殿下？”
尽管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过去自己也从未见过这个少年，但是在碰到对方的第一眼，清水言叶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对方是她侍奉的神灵。
一尊制造杀戮与混乱的邪神！
“冒昧前来，有打扰你吗？”
话语是在道歉，但白石晓的口吻里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寻常的寒暄。
“没、没有。”
清水言叶结结巴巴回答，一点都没有刚才应对外人的清冽与排斥。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绯袴下的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发软，被电击了一般，酥酥麻麻。
“不请我进去吗？”
白石晓微微侧着头。
清水言叶这才如梦初醒。
“失礼了，殿下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