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观即悟
不出意外，这玩意就是游戏机搞出来的神功秘籍了。
从那本黄皮书出现在杨光视线里的那一刻，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从今往后的生活一定会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毕竟，哥们要修仙啦！
怀揣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他拿起那本黄皮书翻看了起来。
“死而不亡者寿，长于上古，而不为寿，寿可岁尽，道乃岁远，炼天地之气，化……”
上面的字杨光都认识，看得出来系统还帮他汉化过，都是简体字，但连在一块他就看不懂了，有种第一次看离骚的感觉。
这跟蟠桃摆在脸上，却吃不到嘴里有什么区别？
杨光在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他咬牙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是郑院长吗？”
“是我，小杨同学，我等你这通电话很久了。”对面露出了有些欣慰的声音。
“额……”
昨天才旷过这位的课，今天就打电话送上门确实有点勇了。
杨光硬着头皮解释道：“郑院长你听我说，我昨天没去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课后我也问过你的三个舍友。”
“呼——”杨光送了一口气，“那就好。”
“孙小圣说你喂流浪狗被狗咬了，打疫苗去了；李洪意说你走路上突然被人表白，领结婚证去了；钱璋说你去外面的社团当打手去了，一天一百块。”
郑院长顿了一下道：“你说……我该信谁？”
这三个哈皮！
杨光暗骂一声，心知自己绝对是被那三个坑货坑了，但他此时已经没心思计较这些。
一下就能戳穿的假话，郑院长肯定不信，他这么说一定是想要让我自己交代旷课的真正原因！
“我昨天当皇上去了。”杨光底气十足的说道。
郑院长：“……”
“你这理由似乎还不如你那三个舍友。”
“老师先不说这事儿了，朕批奏折的时候有几句话看不懂，您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与此同时，身处办公室的郑耀弦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现在年轻人的思维太跳脱了，他感觉自己很难跟上这些人的思路。
还是历史好，没有变数，都是发生过的事，研究研究，总能研究明白的。
一个人，不管是三十岁还是五十岁，研究历史永远不会掉队。
“小杨同学，我姑且就当你是勤学好问好了，有什么疑惑就说吧。”
旷课归旷课，只要有学生请教郑耀弦，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古文和历史，很少有他解答不了的疑惑。
“太好了郑院长，咱们院论学术我只佩服您一个人！”杨光小小的拍了个马匹，然后把《炼气士仙法》中的疑难杂句拆散了请教郑耀弦。
……
师生二人一讨论就是一个上午，只能说还好杨光手里的是残篇，拢共就五页，不然在他的舍友回来之前，这通电话还真的不一定能打完。
“谢谢郑院长！”
“没事，现在的年轻人就该多一些像小杨你这样的探知欲。”
“不过……”郑院长话锋一转，“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班今早是满课，你和我打了这么久的电话，那课程……”
自然是旷了。
卧槽，忘了这出了！
杨光面色大变，还没等他解释什么，郑院长的“处置”结果已经出来了。
“周五之前，交一份检讨到我办公室，引以为戒，以后别再旷课了。”
滴——滴——
电话就此挂断。
“造孽啊！”
打个电话给自己打了篇检讨出来，杨光不知道这事还有谁能做出来。
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儿了，当务之急是这篇仙法。
经过郑院长的点拨，杨光此时对这门仙法已经没了疑虑，他通篇观读了一遍，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手中的黄皮书淡淡的消失，属于这本仙法的一切都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万法皆传，明观即悟。”
分明未带头盔，但杨光还是听到了类似画外音的声音。
不止听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也在他的脑中明晰……通过“野史杂谈”获得的一切功法，只要能观读其中的意思，便可直接领悟。
楼道外传来了越来越重的脚步声，杨光知道这是他的舍友回来了，故而他收起心思，选择了先把头盔藏起来。
咯吱——
宿舍门被推开，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他们和杨光都是应用心理学专业的，课不多，像今早这种一早上满课的情况一周只有两次，熬过了今天，后面将无比轻松。
能不高兴吗？
“你们……都给郑院长说了什么？”迎接他们的，是并不那么高兴的杨光同学。
看到这一幕，三人哪还不知道自己胡吹乱造的事情发了。
比较胖的那位是李洪意，他率先摆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老杨，你不能怨我，今天早上的课还是我帮你签的到呢。”
杨光把视线从他脸上略过，转移到他右边那个人身上。
钱璋心里一个咯噔，撑出了一个正气凛然的表情：“老杨，你是懂我的，我这人最讲义气了，包不卖你啊。”
“……都是孙小圣的主意！”钱璋的手猛地向右一指。
“孙小圣！”
杨光正要发火，只见那孙小圣早有预料的从身后提出一个袋子来。
“帮你带的午饭！”
“哼，吾不吃嗟来之食！”杨光硬气道。
“黄焖鸡米饭。”
杨光的手抖了一下。
“加料豪华版。”
杨光的手落在了孙小圣的肩膀上，一把楼了过来。
“什么话，都兄弟，我还会怪你造谣不成？”
……
不就一份检讨吗，如果一份检讨能换一碗黄焖鸡米饭，杨光表示“写检讨”可以作为自己的职业发展了。
7122的几人打闹了一阵，等到舍友们吃完饭，都躺床上睡午觉了，杨光这才沉下心来去研究自己新学的那什么炼气士仙法。
真正掌握这门仙法之后，他发现这玩意其实没自己想的那么nb，做不到帮自己上天入地，羽化飞升什么的。
这玩意纯粹就是一个“氪命”之术。
一年、俩月的杨光不舍得氪，想要试验效果，他只能先氪一天的寿命试试咸淡。
噌——
那一刻，杨光感觉他看到自己太奶了！
世界变得朦胧，手脚变得轻若蚊帐，眼睛变得透亮，似能看到百里之外，耳朵变得敏锐，似能听到远处窗外的蝉鸣。
像是小女孩划完最后一根火柴看到的幻象，也像是……致幻剂吸多了产生的幻觉。
虽然爽感透体而出，但杨光能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是一场只能维持三十秒的短暂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