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试探性邀请
“韦斯莱先生？”吉姆再呼唤了一次，重新唤醒心已经飘到阿兹卡班的亚瑟。
“嗯？哦让我看看...”韦斯莱看到熟悉的烤面包机又是喉咙一紧，吉姆轻轻放在桌面上，却是重重砸在他的心里，把最后一点侥幸砸没了。
“这的确是精妙的麻瓜制品，看看它温润的外壳，即便开裂也能感受到光滑和乳白色，真不知道麻瓜是怎么把象牙加工得那么薄。”
“外壳是塑料的，因为氧化原本的纯白变成了牙白。”吉姆忍不住纠正。
“哦是吗？好吧...”韦斯莱又娴熟地拆开机器，拨开一团乱麻的线束，露出它原本的内部结构：“看啊，麻瓜要烤那种切成薄片的吐司，只要从这个口塞进去，熟了就会自动弹出来，多神奇...”
吉姆伸出手指对着面包机内部戳来戳去：“因为有发条式的计时器，只需要旋转这个旋钮就会上紧开始计时，时间到了自动释放，弹片接通电路，磁阀打开后蓄力的弹簧就会把面包片向上推出来。”
亚瑟先生张大嘴巴，半天才点头：“虽然我听不懂，但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他又拿起烤面包机，似乎要在“麻瓜制品知识大赛”上扳回一城：“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它真正的神奇之处：
“这台机器里面不会有火，却能恰到好处地把面包片烤得金黄酥脆...”
“这台机器需要电，它会通过电阻丝转化成热能。至于烤的程度，这里应该还有一枚热敏电阻作为恒温调节装置，当内部温度过高它的阻值会增大，以此电流减小发热量减小，也就是负反馈调节...
“但它不是总是起作用，当电路老化的时候温控就不准了，有时候会把面包片烤得乌七八黑。”
“对对对。”亚瑟想起他从村口捡来的时候，麻瓜村民正是这样抱怨的。
“我看看...这块电路完全被击穿和烧毁，已经不起作用了。多半是有大电流通过。”
“原来是这样！”韦斯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样，但他就有一种自己懂了的错觉：“为了修复它我给每个零部件都施加了修复咒...”
“嗯？”
“我是说...咳咳咳...我认为改造它的巫师恒定了许多强力修复咒在上面，或许是因为起先它还能起点作用，但是越用越不行，于是不断在上面加码，直到彻底不能使用为止。”说着亚瑟装模装样地有时候检查了好几遍。
“听上去简直是您亲眼所见整个改造过程。”吉姆赞叹了一句。
“当然...”亚瑟明知道言多必失，但是聊到这儿他实在是忍不住：“吉姆，你也很厉害，整个部里...不，是整个魔法界都没有我们俩更了解麻瓜的造物。”
“只是有些兴趣罢了。”吉姆此时说得云淡风轻，不过他能在麻瓜研究上考得O（优秀），是因为评级最高只有O，前世作为立志考编的工科生，詹姆斯·夏菲可以自信地说曾体验过文理双修走火入魔的感觉。
亚瑟·韦斯莱已经忘了捅娄子的害怕，他和吉姆越聊越兴奋，越聊越投机，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大呼吉姆正是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需要的人才。
吉姆也直呼遗憾遗憾，把当年如果没找学长带路差点就被分配到这里的事实深埋心里。
兴头上来的时候，亚瑟双手搭在夏菲的肩膀上：“吉姆，只要你肯来咱们办公室，我一定会求着博恩斯女士，破格提拔你为副主任。”
一直在旁听两人热火朝天对话的老巫师珀金斯实在受不了，他起身去接咖啡的时候翻个白眼：“谢天谢地，那样我就有两个领导指挥了。”
吉姆连忙谦虚地表示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年纪太浅，不值得惊动忙碌的司长大人。说实话他也很想翻白眼，要知道这间办公室还没执行司的厕所大，塞现在两个人已经是极限，自己真来了就是进了前途的坟墓。
当然，能和亚瑟韦斯莱交流是很轻松愉快的，尤其是他频频说漏嘴的时候，吉姆都能欣赏到主任先生欲盖弥彰的表演。
分析完烤面包机后，韦斯莱终于从吉姆口中了解到整个事件的经过，他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但确实是如此，一位麻瓜小孩几乎搜罗到了所有被魔法改造的废品，以他自己灵巧的手艺凑成了一只机器人。而当他放入这只面包机后，整个机构就活了过来。”
“这相当于制造了一个炼金生物，我可...可不知道德文郡有这样高水平的炼金大师。”让机器人“活过来”也极大出乎亚瑟自己的预料，他怎么也想不通过去的改造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果的。
吉姆也在该问题上深入思考过：
“说到生物，生命活动的意义就是延续生命。或许是这台烤面包机上被纠缠了太多修复咒，当这些咒语加倍生效的时候魔法演化成了和生命类似的机制——穷尽一切手段延续其自身。
“再加上孩童天马行空的创造、其他附魔物件的聚集和强烈的情绪催化...”
“才有了奇迹发生。”亚瑟无限惋惜地抚摸烤面包机的壳子，他突然想到：“小机的创造者，那个丹尼尔...”
吉姆严肃地回应：“主任，您应该清楚巫师的法律和我的工作职责。”
“好吧，好吧...按规定是要抹掉相关的记忆”亚瑟遗憾地频频摇头：“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就算我们能记录和保存下丹尼尔的记忆，相关的一切也应该移交给神秘事务司研究。”
确实如此，也正因如此吉姆不想把这段记忆公之于众，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等老珀金斯喝完咖啡、开完小差回来的时候，吉姆已经打算告辞——他可是和弗兰克熬了整夜，现在该到休息的时候。
亚瑟则想起来还得旁敲侧击一番：“关于这件案子，你们还有没有掌握更多线索？有没有...怀疑对象？”
“是的，我们还有些线索，比如追查附近有哪些地区的废品会流入小镇垃圾场，据我所知正巧您家就在附近。”
“哈，哈哈哈，的确，陋居就在不远处，你不说我还一下子没想到。”背后再次起鸡皮疙瘩的亚瑟开始纠结：
看詹姆斯·夏菲的态度，他一定也很喜欢麻瓜的东西，他会理解我的...如果我们的关系再好一点，以后查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还能有回旋的机会...
亚瑟·韦斯莱的脑瓜子疯狂转动，他想到一个试探的法子：“吉姆，今天能和你交流实在是太棒了，下次跟踪这件案子的时候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吉姆有些诧异：“不了，谢谢。”
“那...”韦斯莱有些急了，他又想到部里办案的效率总是拖拖拉拉的，还能从远一些的时间点里找机会：“那圣诞怎么样？欢迎你和你的家人来陋居和我们过圣诞节。”
吉姆的表情更古怪了：“谢谢您的邀请，不过我没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