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围
两方交战，声势浩大，但饕餮无法轻易撕碎幽魂骷髅的骨头，而幽魂骷髅手中的武器也无法击破饕餮身上的鳞甲，这注定成了一场漫长的消耗战。
而血肉憎恶正在女王的诱导下，满场乱跑，它身上的脓血已经流了一路，地上满是腥臭难闻，粘稠恶心的猩红液体。
而在这场混乱无人关注的角落里，斯旺已经悄然完成了仪式的准备。
鲜血绘制的骷髅图腾；所有需要的死亡器物；能够连接黑暗大陆的材料；最后还有十多个纯白忠诚的圣洁灵魂。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斯旺闭上双眼，将自己的真身——夺魂恶灵，短暂地从瑟洛斯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它自己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幽蓝的灵火瞬间点燃了这个用鲜血绘成的扭曲骷髅，幽蓝火焰直接吞噬了放在骷髅图案各处其他准备好的死亡器物和材料。
低沉的回响，寒冷的狂风，灵魂的尖叫。
一团黝黑的火焰在整个仪式的中心无声地窜了出来。
它不掺杂一点杂质，轻易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光明。
那是最纯粹的黑暗，只不过呈现成了火焰的样子。
光是看着它，就被压的喘不过气，仿佛在它四周空气全都凝固了。
接着，那黑暗的火焰在一瞬间将整个仪式中的幽蓝火焰全部染成了黑色。
“伟大的黑暗之主，我是您最卑微的仆役，我从未达到真正的死亡，但我渴望最纯粹的永恒，我可能真正存在，我向您献上这十个最纯粹的灵魂，请您赐予我死亡与黑暗的力量。”
斯旺此时已经回归了瑟洛斯的身体，他慢慢走向眼前那团纯粹的黑暗。
只要让我沾染上一点，黑暗的力量便会扭曲我。
瑟洛斯你兴奋吗？！
这就是黄金之力！
骸骨巨人，死亡之云，黑暗射线......
我已经看到了，这些能让生者恐惧的力量正在向我招手！
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我将获得黄金级别的身体！
“唰！”
划破空气的爆鸣声。
斯旺还沉浸在即将获得力量的喜悦中，而这时，一只呼啸而过的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逝而过，深深插入了他身后的木墙之中，荡起飞溅的木碎片散落一地。
虽然并未命中，但那箭矢在斯旺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斯旺转头看去，在营地大门的位置，十多人正站在那里，其中领头的青年，正拉着弓弦。
而在他旁边的一个壮汉正在向箭矢上倒着什么透明洁白的液体。
下一秒，斯旺便反应了过来那是何物了，被箭矢划伤的侧脸开始如同被灼烧一般疼痛。
但没等斯旺反应，更多的箭矢也冲着斯旺飞逝而来。
斯旺并没理会，只是右手的法杖轻轻点地，一道土墙便在他前方几米处出现，挡住了飞逝而来的箭矢。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们玩，虫子们。”
斯旺正欲想要继续完成仪式，但一声嘶吼又一次打断了他前进的脚步。
一头饕餮兽兵从一旁的边墙上跳下，冲着斯旺落下。
斯旺右手抬起，地面颤动，一根巨大的地刺挫出，直接将这头饕餮兽兵刺穿。
但紧接着是更多的咆哮声，和四周不知从哪里涌现出的更多饕餮兽兵。
这时，在一个无人关注的草丛里，艾纳正躺在其中捂住嘴巴，以免让自己吐出来，现在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四肢都不听使唤，脑袋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样。
但这就是催化生长的副作用，他必须要承受。
而在丛林中，现在隐藏着八头新生的饕餮兽兵，两只青铜，六只普通。
艾纳不得不感慨女王的聪慧了，他必须要在自己的实验日志记录女王是拥有高度的智慧的存在。
在斯旺进行仪式的时候，饕餮兽兵刚想去阻止，便被幽魂骷髅，女王也陷入了和血肉憎恶的缠斗中。
但在几次交手下，女王便知道血肉憎恶也是白银级别的怪物，而且几次攻击后，女王便意识到自己目前无法杀死这个怪物。
随后她让仅有的几头青铜饕餮兽兵去牵制血肉傀儡，而自己则退后，产出了新的一批饕餮兽兵以来补充损失的人手。
在通过精神沟通告知艾纳后，后者刚一到营地便将其收入迷雾世界，进行催化生长。
艾纳虽早已有心理建设，但在看到那团纯粹的黑暗时，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一股最原始的，难以克制的恐惧在他心中升起，那是刻在基因之中，对于未知黑暗的恐惧。
他知道斯旺接触到那团黑暗意味着什么。
那个时候，黑暗之主会将目光注视在这个地方，死亡与黑暗的注视将可能这里的整片森林和土地变成完成的死地。
死地将会排斥生者，吞噬死者，将它们扭曲成畸形的存在。
亡灵，巫妖，吸血鬼，狼人......
这些黑暗生物将会从这里诞生，向着生者的世界发动攻击，而在这附近的威森堡便将会是它们的猎物。
而在这团黑暗中将会诞生黑暗的仆人，一个黄金级别的敌人。
连艾纳也不知道黑暗会将其扭曲成什么样子。
但他知道的是，这一切绝对不能发生。
艾纳强撑着自己站起，吃力地靠在树上，注视着土墙的边缘，他在等待着一个身影的出现。
“看你的了，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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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一根根灰白的骨刺从地面刺穿，将这里最后一头普通的饕餮兽兵杀死，只留下了两头伤痕累累的青铜饕餮在一旁观望。
碎石，泥浆，土石，尸体，地刺，断肢......
无需多言，便能看出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
在普通人面前所向披靡，无法阻拦的饕餮兽兵，在如今的斯旺面前，脆弱的如同一只蚂蚁一样。
死亡魔法，土元素魔法。
同时使用着这两种魔法，斯旺轻易杀死了在场的所有饕餮兽兵。
“你们惹怒我了，虫子们。”
“是吗？那你一会可能还要更生气。”
在阻挡箭矢的土墙边缘，一声同样带着阵阵怒意的男声传来。
卡尔冷着眼，手持长剑，快步逼向斯旺，而在他的身边，康，比利和几名威森堡士兵突破了幽魂骷髅和血肉憎恶的防线来到了这里。
现在攻守交换了。
之前为了阻止斯旺的饕餮兽群，此时已经和新支援来的威森堡士兵组成防线，来阻止幽魂骷髅和血肉憎恶支援斯旺。
“既然你们那么想变成献给黑暗的祭品，那我成全你们。”
随着斯旺的话音落下，黑暗之风在他身边吹起。
那混乱的回响再次从地底响起，但这次带来的大地裂口比起之前召唤出黑岩巨像的要小上不少。
一个个接近两米的土灵从地底钻出，只不过它们的身上都是象征黑暗的咒文和发出恶臭的泥浆。
“一环死亡魔法，黑泥土灵。”
青铜级别的黑泥土灵，摇晃着它们不定型的身体，冲向卡尔等人。
“小卡尔，大康，我和其他人来阻止这些土灵，你们两个去阻止瑟洛斯。”
比利没有多废话，拔出佩剑，为卡尔和康开路。
只不过他手中的剑和卡尔等人的不太一样，他使用的是在北地极为少见的细剑，也就是西洋剑。
这种佩剑比起北地长剑的挥砍，更加侧重戳刺，在人类帝国的南方使用的更多。
终于突出重围的卡尔和康，看见了正在被两头青铜饕餮牵制的斯旺。
卡尔回头看了一眼，远方威森堡夜晚发出的火光，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斯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