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规则
蕴藏着大量魔能的五道射线从眼魔眼中射出，乌鸦人双眼的鲜红螺旋慢慢开始逆时针地旋转，一股眩晕感出现，黑暗狼人扑向了身旁被迷雾包围的艾纳，而刚刚召唤出的蝎尾狮飞起，在辉煌殿堂的天穹上飞速向下俯冲，扑向艾纳，尾刺上浸满着毒液。
群兽在黑色秘典的控制下，纷纷向着艾纳做出自己的强势攻击。
突然间，刚刚还在长桌一旁的达克跪倒下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一股要将他脑袋撕裂的痛楚从达克脑海深处传出，而这不过是黑色秘典中这些怪物反噬的开始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色秘典便会开始对于灵魂的腐蚀和吞噬。
看着达克痛苦的神情，毫无疑问的达克现在便是这样的情况。
只不过这样代价的结果可能并不如达克的意愿。
分别代表着死亡，解构，催眠，凋零的各色射线接触到艾纳身体的一瞬间，那些光线就和平日中液体流过雾气一样，仅仅只是接触片刻后便穿了过去。
不光如此，黑暗狼人的爪击，乌鸦人的催眠，甚至是刚刚召唤出的蝎尾狮扑向艾纳，但它们也全都穿过了坐在主位上的艾纳，其表现在达克看来，就是几头怪物穿过了一片迷雾，与现实世界中毫无区别。
而雾化的效果似乎是一直持续着的，因为达克并没有让群兽的攻击在仅仅一次之后就停止，而是在它们一次攻击落空之后没有多做停留，持续的攻击。
即便这个结果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又怎么可能伤到身为神明的灾兽之主，更何况自己自己现在应该还处于对方的神域中。
所谓神域，达克也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但在诸多文献以及他人的口中了解得知，神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概念。
它可以一块空间或是一个物品，甚至可能是一段时间，而在成神之后的生灵会选择自己的神域，因为一旦成神，神明与现实就会产生冲突，这永远不可避免，就像是基本的世界法则一样，火会被水浇灭，水会被火蒸发成气。
神明与现实位面的冲突也像是这个世界法则的一环一样，甚至有更加过激的说话，是因为一旦成神之后，神明便拥有了和世界一样的力量，拥有制定这些法则的力量，而神明们制定的法则，规律会与现实世界产生冲突，这便是需要神域的理由。
那些神明制定的法则规则，规律全都存在于神域之中，神域相当于神明们区别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分界点，而在神域之中，神明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控制权，很简单，因为在这个概念之中所有的规则都是由祂们制定的。
如今，这一个说法似乎可以在达克这里验证了，“迷雾”很显然是灾兽之主在祂自己的神域中制定的规则之一，他们这些外来物，这些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中都是以迷雾的形式存在，而对方最为这里的主人自然都能力控制着一切。
虽然早已看清了自己的作为是徒劳但达克并没有后悔。
第三轮的攻击落空之后，落地的怪物们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的继续行动，而是呆在原地，在这其中，只有蝎尾狮依然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始终将自己的利齿对准艾纳，而与它的反应截然不同的眼魔，在回过神来之后，一脸难以置信，紧紧闭上自己漂浮在空中的大眼睛，用触手裹住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跪倒在原地。
只不过，艾纳的眼神始终没有注视它们，他只是远远看着已经从自己座位站起身的巨大红龙，还有此时已经支撑不住倒了下来的达克。
眩晕，干渴，窒息，酸麻，耳鸣...
这些痛苦不适的感觉不断在达克的身上重演放大，而此时位于他身边的来自于黑色秘典的触须腕足已经收了回去，艾纳甚至能看到手边的黑色秘典的书页似乎比刚才更多了，如果单从封面来看，它甚至多到鼓了起来，就像是吃到将肚子撑起来了一样。
再回过头看向达克，此时他的头发已经从刚才的苍白变得枯白，像是被烧到无法再燃烧的灰烬一样，甚至在迷雾上都已经落了一地了，而他皮肤上的褶皱，裂痕就像是几年都没有喝过水的枯树干一样，虽然达克的脸已经因为耷拉的脑袋被挡在他头顶后面，但几乎也可以想象了。
而从另一个视角看去，艾纳用着自己与迷雾之间的关联感受着达克的状态，与之前眼魔向自己阐述过的代价一样，他强行驱动黑色秘典，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实力和境界的情况下，那结局也只可能是被吸干生命能量。
下一秒，再也支撑不住的达克倒了下去，他的身子向着侧方倒去，但即便如此他本人却还是没有意识到，像是昏睡过去了一样，但浑身传来的痛苦又告诉着他他的意识还清醒着，即便他的身体已经是昏迷的状态。
这一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这个世界强行让他的灵魂与意识和肉体分离而达到一种清醒一样，在这里无论多么痛苦，多么昏厥，意识都会像是每天清晨起床一样清醒，让他一点不差地感受着身体上下每一寸，每一丝感受，无论多么细微细小，无论是痛苦还是舒适。
这是这里的规则！
永远清醒！
达克有了一丝明悟。
下一秒，他用一种奇怪的视角看着自己，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以一种上帝视角看着如今身处迷雾中的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因为昏迷而倒下去的身体竟然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倒在了一张石椅上。
达克象征性地眨了眨眼睛，虽然他现在并没有眼睛，但他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解和疑惑。
上一秒他还在一旁，而下一秒，没有一点迟疑，没有一丝虚构，他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倒在了自己之前选择的那一张石椅上。
又是法则！或者说，祂又一次干涉了这里的现实，改变祂创造的世界！
就当达克疑惑之际，艾纳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现在“灵魂体”的脑海中。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被空灵，神圣化的声音，而是一个听上去十分年轻的青年的声音。
“放心，我对你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兴趣。”
“达克·尼斯，想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