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禁军寻人，白寿身死

杭州府。

距离方孔炤出去已经十天了，一点他的信儿都没有。

知府覃川在院内来回踱步，很是焦急。

如果方孔炤在这里出事了，只怕是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大人，方大人可能是想多去几个地方转转。”

听到师爷的话，他不喜更怒了。

“本官也希望如此最好啊，但是那一带到处都是山贼，方大人就带了二十个人。”

想到此处，他直接坐不住了。

找到了参军，让他派一支五百人的队伍沿途查看情况。

建德县的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的气息。

方孔炤被囚禁在一间狭小的囚室内，四周是高耸的石壁，仅有一扇小窗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

他的双手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墙上，无法自由行动，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囚室内除了一张破旧的草席和一只盛满污水的破碗外，再无他物。

方孔炤蜷缩在草席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重获自由。

就在他想要睡觉的时候，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牢门被粗暴地推开。

县令白寿身着官服，面带不屑之色，缓缓步入囚室。

他的身后跟着几名衙役，手持棍棒，显得气势汹汹。

“哼，你个自称总督的骗子。”

白寿站在方孔炤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本官派人去查证了，周围的百姓都说总督大人姓孙。”

方孔炤睁开眼，目光如炬，直视着白寿的眼睛：

“本督方孔炤，如假包换。你身为县令，怎可如此草率行事？”

白寿冷笑一声：

“哼，你说你是总督，有何凭证？我看你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罢了。”

方孔炤怒道：

“本督公文印信虽失，但身份岂能容你随意污蔑？你身为父母官，不思为民除害，反而将本督囚禁于此，实属大谬！”

白寿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嚣张：

“哼，我乃建德县令，此地我说了算。你若是真有本事，何须等到今日？我看你不过是徒有其表，虚张声势罢了。”

方孔炤闻言，怒不可遏，他奋力挣扎着铁链，想要站起身来，但无奈身体虚弱，力不从心。

他只能怒视着白寿，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为官一方，不思进取，只知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若非本督此行遭遇不测，你岂能如此嚣张？”

白寿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方孔炤竟敢如此大胆地指责自己。

他怒喝一声：

“大胆狂徒，竟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打！”

衙役们闻声而动，纷纷举起棍棒，就要向方孔炤打去。

方孔炤见状，毫不畏惧，他仰天大笑：

“哈哈，我方孔炤一生坦荡，何惧尔等小人？你白寿若真乃清官，何须惧怕我这区区几句指责？你之所为，不过是心虚罢了！”

白寿被方孔炤的凛然正气所震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退下。

方孔炤冷笑一声：

“哼，本督之名，岂是你这等小人所能玷污？你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杭州府查。但我警告你，若是你敢再动我一根汗毛，待我重获自由之日，便是你身败名裂之时！”

白寿闻言，心中一阵慌乱。若是自己真的误判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本官就信你一次。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老实待在这里，不得有任何异动。”

说完，白寿转身欲走，但方孔炤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白县令，你身为父母官，当以百姓为重。山贼猖獗，百姓苦不堪言。你若真有心为民除害，就请速速发兵剿匪，切勿再让无辜百姓遭受苦难。”

白寿的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方孔炤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缓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囚室。

方孔炤望着白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

建德县郊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一片荒芜之中，覃川派出的五百精锐骑兵终于抵达了这片被阴云笼罩的土地。

他们此行负责寻找失踪多日的总督方孔炤。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心头一紧——不远处，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衣物破烂，面容扭曲，显然已死去多时。

队伍中的头领，一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年轻将领，名为李啸风。

他翻身下马，缓缓走近那些尸体，仔细查看着每一处细节。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但他仿佛浑然未觉，只是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从这些伤口来看，应该是遭遇了埋伏，而且敌人数量不少。”

李啸风对身旁的副将说道。

副将点头应和：“没错，看这些伤口，多是刀剑所致，且手法狠辣，绝非普通山贼所为。总督大人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李啸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找到总督大人。立即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建德县城打探消息，其余人随我留下，处理这些尸体，不能让它们曝尸荒野。”

建德县城内，县令白寿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心神不宁。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人，不好了！城外发现大量军队，正朝县城而来！”

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满脸惊恐。

白寿心头一紧，手中的玉佩差点掉落。他强作镇定，问道：

“可知是何方军队？”

“看旗号，似乎是总督府的精锐骑兵。”

衙役答道。

白寿脸色苍白，心中暗自咒骂。

他这才知道，方孔炤的身份真的是总督。

将来问责的话，自己必将难逃罪责。

思忖片刻，他决定先下手为强，矢口否认见过方孔炤。

不久，李啸风带着几名亲信，手持总督令牌，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县衙。

白寿早已在堂上等候，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白县令，我等乃总督府亲军，奉命前来寻找失踪的总督大人。”

李啸风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寿故作惊讶：

“总督大人失踪了？这可真是天大的事情！不过，本县并未见过总督大人的身影啊。”

李啸风冷冷一笑，目光如炬：

“白县令，你可知欺瞒上官，是何等大罪？”

白寿心中一凛，但表面仍强作镇定：

“下官怎敢欺瞒上官？只是确实未曾见过总督大人，莫非是有人冒充不成？”

李啸风心中暗道这县令狡猾，于是决定施展一番智谋。

他故意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缓缓说道：

“哦？既然白县令如此说，那本将倒是想起一事。总督大人失踪前，曾留下一封密信，言及建德县内有重大隐情，需亲自查探。不知白县令可愿助本将一臂之力，共同寻找总督大人的下落？”

白寿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若继续否认，只会让李啸风更加怀疑。

而方孔炤既然留下密信，说明他对建德县的情况已有所掌握，自己若是不配合，恐怕难以脱身。

于是，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既然总督大人有命，下官自当全力配合。只是，这密信所言重大隐情，不知是何所指？”

李啸风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鱼儿上钩：

“此事说来话长，还需白县令亲自查探。不过，本将可以透露一点，这隐情与建德县内的某些势力有关，或许正是他们害了总督大人。”

白寿闻言，脸色微变。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与李啸风一同查探此事。

他心中暗道：方孔炤只要出去了，自己必死无疑。

夜幕降临，白寿的书房灯火通明，却看不见希望。

得知李啸风一行人专为寻找方孔炤而来，白寿的心便如坠冰窟，恐慌与绝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束缚。

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行，不能让方孔炤活着出去，否则我白寿的性命将不保！”

他心中暗忖，随即唤来师爷，低语吩咐：

“速去大牢，安排人手，今晚务必解决掉那个‘骗子’。”

师爷闻言，面色一凛，却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匆匆退下执行命令。

然而，这一切并未逃过李啸风的眼睛。

自踏入县衙那一刻起，他便察觉到了白寿的异样，那份故作镇定的背后，隐藏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多年的刀尖上舔血，让他对人性的洞察达到了极致，他断定白寿定有猫腻。

李啸风召集了几名心腹，低声部署：

“今晚，我们要混进大牢里面，我有预感总督大人就在此处，还要揭露白寿的真面目。”

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县衙外监视动静，另一路则由李啸风亲自带领，买通了一名贪财的狱卒，混入了戒备森严的大牢。

大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

方孔炤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衣衫褴褛，面容更为憔悴。

正当他闭目养神，试图保存体力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门被猛地推开，几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闯了进来，显然是来执行白寿的命令。

黑衣人见状，冷笑一声，正欲上前行凶，却听门外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方孔炤惊恐万分，但随着声音落下，李啸风等人如鬼魅般出现在牢门口，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纷纷惊愕，一时竟不知所措。

“白寿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设公堂，残害朝廷命官！”

李啸风怒目圆睁，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整个牢房。

黑衣人面面相觑，很快便意识到大势已去，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李啸风并未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随后下令将方孔炤解绑，并命人将这些黑衣人押送出去，听候发落。

救出方孔炤后，李啸风立即带着他返回县衙。

此时的白寿，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杀局竟被李啸风轻易破解。

“白县令，你还有何话说？”

李啸风带着方孔炤步入大堂，目光如炬，直视着白寿。

白寿脸色苍白，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他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道：

“下官……下官冤枉啊！”

“冤枉？”李啸风冷笑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来人，将白寿及其同党一并拿下！”

随着李啸风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士兵迅速行动，将白寿及其师爷等人一一制服。

白寿挣扎着，口中仍不停地呼喊着冤枉，但无人理会。

次日清晨，建德县城内人声鼎沸，百姓们纷纷聚集在县衙前，议论纷纷。

他们听说总督大人被白寿关押，并险些丧命于大牢之中，无不义愤填膺。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啸风宣读了白寿的罪状，并宣布了方孔炤的判决：

白寿因私设公堂、残害朝廷命官等罪行，被判处死刑；其同党也一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消息传出后，建德县内一片哗然。

人们纷纷称赞方孔炤。

方孔炤站在城头之上，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脸上。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阴霾，那些为保护他而牺牲的侍卫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间，无法抹去。

“李将军，我欠下的债，必须偿还。”

方孔炤眼神凌厉地望着远方，那里是土匪山寨的方向。

“我要为我的侍卫们报仇，让那些胆敢挑衅朝廷威严的贼寇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啸风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他拱手道：“总督大人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助您完成心愿。”

随即，李啸风召集了麾下的精兵强将，准备了一场针对土匪山寨的周密计划。

这些土匪狡猾多端，且占据地利之便，若贸然进攻，只怕会重蹈覆辙。

因此，他决定先派出一支小队，潜入山寨内部，摸清敌情，再行定夺。

七月初十晚上，一支由李啸风亲自挑选的精英小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县衙，向着土匪山寨进发。

他们身着夜行衣，宛如幽灵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经过一夜的艰难跋涉，小队终于接近了土匪山寨。

他们利用地形优势，悄悄攀上了山寨的外墙，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山寨内部。

山寨内，灯火通明，土匪们正在饮酒作乐，庆祝着最近的“胜利”。

小队成员们分头行动，有的负责监视土匪的动向，有的则开始搜集情报。

经过一番探查，他们发现山寨内部分布着严密的防御体系，不仅有巡逻的土匪，还有暗哨和陷阱。

更令人担忧的是，山寨中似乎还藏有大量的武器和粮食，显然这些土匪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面对如此严密的防御，小队成员们没有贸然行动。

一名擅长易容术的队员化装成一名受伤的土匪，混入了土匪的宴席之中。

宴席上，土匪们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化装成土匪的队员则趁机与周围的土匪套近乎，打听山寨的虚实。

经过一番巧妙的周旋，他终于从一名酒醉的土匪口中得知了山寨的具体情况。

得到情报后，队员立即将消息传回了小队。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