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吞象
这个世界有一处莽荒之地,三国时期有几个村子的人为了躲避战乱,而隐居在此。这个地方自从村民开辟以来,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这几百年的时间历,几个村子渐渐融合,发展,成为了一个有组织有秩序的大村子,但是村子的规模一直保持在一千人左右。村民们为自己的村子取名叫林湖村。
又过了大概四百多年,外面的世界到了南宋时期。
林湖村从一个曾经的与世隔绝的村子,渐渐地到如今的与世界有一定的交集。曾经,这里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静静地封闭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随着村里的人不断地出去探索,外面的人不断地发现村子,来回之间。村子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但是毕竟地处莽荒,偏僻异常。最终还是没有得到过多的发展,村子的规模还是在一千人左右。
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神祇。看他的样子异常恐怖,巨大的身躯比房屋还要大。虽然长得人形,但是一张脸尤其渗人。这个神祇名叫吞象。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失去了自己的地盘,失去了自己的信徒,甚至失去了自身的大半法力。可以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村子里一个名叫林班杰的村民有一些见识,他说:“这是地仙,名叫吞象。可以保佑我们风调雨顺,民富人安。”于是,在林班杰的号召下村民们便组织起来,把吞象抬到一处依山傍水的大山洞之中。
没过几天,在村民的照料下吞象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这天,吞象目露精光,施展法术,把自己的外形变得如佛像一般大,可怕的面目变的和蔼可亲,又把照料自己的村民变的比一般人还要更加健康强壮。
半个月后,吞象的伤势恢复了一些。便出山,迅游一圈。他对此地有所了解,明白了许多,此处似乎有阵法禁制,一般的神仙想进来还不容易。于是就开始筹谋复仇计划。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吞象召集村民,他想要此地的村民信仰自己。只见吞象施展法术,渔夫们不必下水,就能有所收获,耕夫们不必下田,就会有粮食,病者有仙术医治,穷人有金银资助。村民们一时狂喜,其中不乏很多佛家,道家的信徒。他们信了一辈子的神佛,却见不到一丝神佛的影子,于是便改投吞象门下。
随着村子的人逐渐的都信仰吞象,吞象也开始驱逐那些顽固的佛教,道家等其他信仰的村民。虽有一些阻力,但是奈何寡不敌众,有些开始妥协,有些选择远遁他乡。剩余的一些顽固的异教徒,吞象也选择了一些妥协。他要求到:无论信仰为何,必须要生儿育女。无论你自己做什么,都必须为了村子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一些接受不了破戒的和尚道士,慢慢的,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或消失或死去。
逐渐的,在吞象的保护下,村子越来越繁荣。一千多人的村子也渐渐变成了一千五百多人。
几年过后当人口涨到两千多人的时候,这个村子已经容纳不下了。这一年,吞象召集村民昭告全村:我们这个地方太小了,村子又发展太快,我们需要扩张。于是在吞象的帮助下,村子的地盘逐渐扩大,房屋已经建设到了禁制之外。在境界之中,虽然发展受限,但是村民还是安逸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发展到了境界之外。吞象也不免有些担心,所以,在境界内的村民能得到更多的护佑,境界外的村民,虽比不上境界内,但是也得到了吞象不少的护佑。想到人口越来越多,吞象也会抑制不住的开心。
又过了许多年,林湖村的人口快要到达五千人之时。有一个游方的道士,名叫白玉蟾,途径此地。他一眼就看出此地不简单。于是便打算在林湖村小住几日。虽然林湖村经过了吞象的清洗,几乎已经没有和尚道士。但是过路的道士和尚,还是没有人会去干预,吞象也不在意。所以这些年里时常会有游方的道士和尚路过,也不会有危险。
白玉蟾小住三日,这三日他观察地势,俯瞰整个村子的全貌,看山脉形势,看房屋街道走势。寻水之源,察水之流,观水之蓄。审视方位,定坐向,观星象。查勘建筑布局,房屋形态。感应气场。了解村子历史,考察村子人文。三天下来,白玉蟾已经对这个村子的禁制和本地神祇吞象有了基本的了解。他料定,此地神祇吞象一定是个邪神。这个村子本来的禁制,是一个天然的与世隔绝的阵法。虽然对村子本身有所限制,但是也保护了村子不受外界的干扰。自从吞象来了之后,一点一点的改变了阵法。
都说无事生非,无事之人总会生出是非。更何况林湖村这么安逸的大村子,闲久了就会无聊,无聊就会有人闹事。那个从开始认出吞象的年轻人,林班杰,因为认出吞象,号召村民帮助神祇有功。所以在村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尤其是村子里只剩吞象教之后,林班杰便成了吞象教的教主。如今的林班杰已经垂垂老矣。但是他的教主职位却是世袭的。林班杰的儿子,林拜象,因为父亲教主的关系,从小顺风顺水,骄横跋扈,再加上家庭缘故,特别狂热的崇拜吞象。但凡村子里有人不阿谀奉承吞象的,都会遭到林拜象的毒打。这天,林拜象走在街上,恰巧碰上外面来了白玉蟾。若是本村之人,一副道士打扮,势必会遭淋拜象的毒打。但是白玉蟾恰巧是外人。于是林拜象就冲上前去,向白玉蟾介绍吞象的大能,以及劝说白玉蟾相信吞象,加入吞象教。
林拜象在白玉蟾耳边聒噪了一路,白玉蟾并无半点不悦,反而露出一丝微笑。只见他转身对白玉蟾说:“我笃信半生三清,却不见三清一面。而你信奉吞象,此生可见过吞象否?”林拜象闻言哈哈哈大笑道:“如果我让你见到吞象,那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终生信奉吞象。”
白玉蟾见林拜象上套,顺势说到:“好啊,你若是能让我见到神明,我自当叩首。”话音刚落,林拜象就拉着白玉蟾往吞象的洞府去。
白玉蟾走了一路,直至洞内,也不见香客如云。好似外面最普通的寺庙香火也比此处鼎盛。不由得心中有所疑问,于是便直接问林拜象:“为何此地.人皆信仰吞象,香火却如此稀少。”
林拜象道:“此处是主殿,有吞象大人在此。大人不喜热闹,所以对香火也没有要求。吞象大人只希望我们子孙满堂,安康长寿即好。”
白玉蟾闻言,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词。林拜象听的不是很真切,却只见白玉蟾完事之后嘴角翘起,他对林拜象说到:“我虽不是神仙,却也粗通一些道法。方才我掐指演算,吞象并不在此。”
林拜象他这般说道,就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大殿,正门大开。林拜象指着大殿正中,吞象的仙躯说道:“这就是天神,吞象大人。”
只见那吞象,栩栩如生,一呼一吸极其缓慢而又规律,好像在禅定之中。
白玉蟾看完没有多言,径直的走出洞府,仰头看去。林拜象跪拜完吞象之后,跟着走了出去,沿着白玉蟾的目光朝山顶望去,嘴里嘀咕着:“山头有什么好看的。”
殊不知,白玉蟾看的是天上。仿佛在和什么人在对视。白玉蟾知道,此刻殿内的吞象只是一幅皮囊,身外化身。和庙里的佛陀,道观里的神仙一样,都只是泥塑木雕的躯壳。只是这个用了一点法术,看上去更真一些罢了。真正的吞象,现在应该是在村子正上方的天外天。村子里几十年的光阴,对他来说不过是几十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