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岛
傍晚，洛行风来到黄蓉门口，发现哑仆不在，叫了几句，也没人应声，他心下不安。
破门而入，发现床上有个身影，盖着被子。
洛行风上前喊到:“蓉儿，还生师父气呢？”
但还是无人问答，洛行风直觉不妙，上前翻开被子。
哪里还有黄蓉，只有一个被点穴的哑仆躺在床上和他四目相对。
洛行风替他解了穴，哑仆一脸惶恐。
洛行风心下不耐，挥手让他下去。
“这丫头，千防万防还是让她自己溜了。茫茫波涛，她一个人怎么敢。”
关心则乱，哪怕熟知剧情，他还是不免担心，毕竟大海无情，一个人架舟出海实在危险，就算黄蓉熟悉水性，还是怕她会出事。
这般想着，他又跑去找黄药师，可是屋里没人，接着他又去积翠亭和桃林找人，但也没看到人影。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师娘的墓室里。
以前黄蓉想娘时，他陪黄蓉去过那里，只是现在师父和师娘独处，他不知该不该打扰，万一惹的黄药师再次盛怒，又不知道怎么解决。
而且，师父曾立下誓言，不创出《九阴真经》下半部誓不离岛。
“真是叫人左右为难！”
洛行风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他去黄药师那留了封信，写道:“蓉儿擅自离岛，弟子担心，带回蓉儿后当向师父请罪，勿忧！”
写完信，他又回房收拾行李，匆匆带了几两过年黄药师赏赐的黄金和些许散碎银子，便让经常开船去岸边采办物资的哑仆带着自己趁夜出海。
采办船夜间难以行海，只能靠着天上的星星辨别方向，洛行风点满火把，试着照亮周围。
就这般一路航行，终于在日出时赶到了舟山，来到岸边，问了周围的渔民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架着小舟经过这里。
其中有个妇人犹豫了片刻，说道:“公子，凌晨时有位姑娘曾在我家借宿，只不过天没亮她就走了，也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又细细问了身高样貌，确定是黄蓉无疑，洛行风放下心来。
给了粒碎银答谢，他吩咐哑仆开船回去，自己继续去找人，此刻他也没多少担忧了。
黄蓉走时穿了软猬甲，一般刀剑暗器伤不了她，尤其是这几年在他督促下，黄蓉勤加习武，功夫不弱。
洛行风估计，要是再遇上梁子翁沙通天那伙人，这些家伙绝对在黄蓉手下讨不了好。
加之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性子，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洛行风在附近的小镇上吃了点东西，顺便向旁人打听黄蓉的下落，可惜都说没见过。
一下子出了岛，他也不知去哪，天下之大，若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跑，肯定得把自己转死。
这世道，自从皇帝南迁，每年朝北边缴纳岁供后，虽说活的屈辱，但百姓也确实是免了战乱之苦，是好是坏也不知该怎么说。
虽然一些将领还想把北边收复回来，但看上头那位，好像压根就没这个打算。
洛行风幽幽开口:“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唉，陆翁这心愿注定难以实现了。”
这些年他虽没出过岛，但黄药师教他读书时，总会说些见闻给他听，每逢说到靖康耻，犹未雪，洛行风都能感觉到师父身上的悲愤。
他以前也读过这段历史，确实屈辱，只是让他去改变这个时代，他又没有这么大能力。
尤其是经历末世，体会过全球物种大灭绝的恐怖事件后，他对朝代的更迭虽说还是有许多感触，但相较以往，却也看淡了许多，能好好活着，已是莫大荣幸。
“哼！奸臣当道，想我汉家儿郎，有多少人死在金狗手上，如今还要向他们摇尾乞怜，想想都憋屈。”
一旁的大汉听了洛行风的话，当即不满道。
洛行风侧身，看着身旁魁梧的汉子，拱手道:“这位好汉不知如何称呼？在下洛行风，有礼了。”
那大汉摆手，见洛行风俊秀非凡，同样见礼道:“公子不必多礼，贱名李沺，只是一介莽夫罢了，不瞒你说，我家太爷在岳爷爷手下当过兵，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收复北地，可惜到临了都没见到，咱儿个年轻时也去参过军，可惜遇到的领兵都是群酒囊饭袋，这些家伙去青楼听曲看戏还好，说到带兵打仗，那是一点都指望不上。”
洛行风听了恍然点头，道:“原来是名门之后，确是有礼了。”
大汉李沺见洛行风行止有礼，赶忙摆手称道:“不敢不敢，兄弟谬赞了，现下只不过是在地里看天爷儿脸色，讨口饭吃的庄稼汉子罢了。”
说完李沺又继续叹道:“哎～可惜没早生几年，见见岳爷爷的风采，跟着他砍几个金狗的脑袋。如今这世道，再也没人有他老人家这样的本事了。”
说到这，洛行风无言，不知如何安慰。
许久，李沺才重拾话语，朗声道:“别说这些憋闷的东西了，洛兄弟，看你拿着行李，这是要去往何处？”
洛行风也想换个话题，当即顺着他答到:“小弟一直随家师隐居世外，只是近几日，妹子顽劣，与家师大吵一架，偷偷溜了出来，现在正四处找人呢。”
李沺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天地之大，要找一个人何其之难。”
洛行风苦笑，“也只能碰碰运气了，况且小弟常年避居世外，不通人烟，此番出来，也有见见世面的打算。”
两人畅聊了许久，洛行风也了解了当下的许多信息，最后互道珍重遂分道扬镳。
洛行风算了一下时间线，眼下郭靖估计还在塞外，嘉兴醉仙楼比武应是在来年三月，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现在去燕京蹲点也蹲不到什么。
“算了，先去嘉兴吧，提前见识一下也不错。”
做下决定，洛行风也不再迷茫。
只是去嘉兴的路上也不平静，洛行风先后搅毁了三处匪巢，败退了五次欲劫财的强盗。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这一路上，洛行风见识了许多南宋的风土人情，虽然百姓辛苦，失地未收，但好歹能活的下去。
比之末世，若非周边国家虎视眈眈，这般日子他倒觉得还不错，甚至一些匪徒，看着都比丧尸顺眼。
就这般走走停停，足足耗费了近一月的时间才走到嘉兴。
令他好笑的是，原先离家时还以为没带够盘缠，没想到捣毁了几处匪窝，盈余倒是越发充足了，他盘算着到嘉兴就买匹骏马，以便代步，毕竟这古代没匹马赶路还真是很不方便。
进了城，深感此地热闹，嘉兴是浙西大城，丝米散集之地，自古以来便繁盛不衰，宋室南渡后，此地靠近京师，就更加热闹了。
想着钱包厚实，他去了城里最大的秀水客栈投店。
“客观，打尖还是住店呐？”
一进门，小二便迎了上来。
“住店，要间好一点的客房，帮我烧桶热水，再准备些肉食和新鲜的时蔬到我房里来。”
洛行风给了钱，由小二领着来到房间，拒绝了其他服务，他坐下来倒了杯粗茶。
这间房的采光不错，非常明亮，也不临街，没有嘈杂的叫卖声，屋内也是细细打扫过的，看着非常干净。
“唉～总算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纵然洛行风自诩经历过末世，也不禁感叹，这些年在桃花岛的日子确实把他养刁了。
在岛上的衣食住行无一不细致妥帖，加之他们师徒几人都有些许洁癖，平时在外还能忍受，一松散下来，可就不行了。
住到好店，心情也不禁好了几分。
没多久，小二就准备好了热水和餐饭，洛行风试了一下水温，感觉不错，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他坐下来用餐。
期间小二还上来倒水。
餐饭的味道只能说尚可，但和黄蓉做的简直是云泥之别，就算比之他做的也远远不如。
不错，洛行风也会做饭，事实是他们师徒三人都会，而且手艺都不错，虽然做的不及黄蓉父女精致可口，但基于前世种种，他做出来的菜肴创意十足，这倒是显得别具一格了。
用完饭，他简单的在客栈休息了一晚。
睡的很好，洛行风难得没做早课，他原以为江湖是那种意气风发，快意恩仇的生活，但现实却是风餐露宿满身臭汗，相当祛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