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师兄弟
洛行风闻言明知故问,“陆先生何故无端出手,而且瞧着,似对我师门功夫甚是了解,今儿个若是不讲清楚,可别叫在下无礼了!”
陆冠英见状,赶忙上前安抚:“洛公子息怒,当中许是有什么误会,你要不……”
“冠英!你先出去,我有事与洛小哥相商。”
被陆乘风打断话语,陆冠英瞧着在场两人,犹豫开口:“爹……”
“下去!”
见陆乘风一脸严肃,陆冠英见状,只能让洛行风多多包涵,切勿冲动,随后无奈退下。
陆乘风伸手,让洛行风重新落座,思绪良久,才苦笑道:“多年已过,没想到尊师竟又收了一位徒弟。”
听出他话语里夹杂的苦涩之意,洛行风心下了然,面色无异道:“听这话的意思,陆先生竟认识我师父。”
陆乘风叹道:“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声按玉箫。小师弟,若无意外,我应该就是你四师兄了。”
洛行风故作惊奇:“这是岛中试剑亭的那副对联,里面藏着我师父两门得意武功,只有桃花岛之人才知,莫非你真是我师兄,可为何师父从未提起你?”
见洛行风承认,他心中激动,可听到最后一句话,陆乘风突然神色悲苦,几欲落泪,苦道:“此事说来话长,待为兄之后再与你细细道来。”
接着又关切问道:“不知恩师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洛行风看他情意真切,确实是在关怀师父,当下也不再摆谱,答道:“师父过的很好,闲暇时分常在积翠亭里抚琴奏萧,只是常年思念师娘,似有憾事,这几年生了许多白发。”
听了洛行风的话,他似喜似悲,神色复杂道:“师父,终究还是弟子们辜负了你。”
良久,陆乘风才平复心情开口说道:“师弟见谅,师兄这些年心内烦苦,失态了。”
复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带期盼的问道:“你此番离岛,不知是否与恩师随行?”
洛行风摇头,隐去有老顽童有关之事,将黄药师父女吵架,黄蓉负气离岛,自己出岛寻人之事简单说与他听。
听罢,陆乘风稍有失望,随又笑道:“没想到一眨眼小师妹都这么大了,只是天下之大,你一个人如何找得过来,为兄在武林中略有薄名,你若不嫌弃,我手中也有几号帮手,正好助你寻人,替师父解忧,你看如何。”
洛行风见他肯帮忙,自然是乐见于此,当即谢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听到师兄二字,陆乘风知道对方已然认了自己的身份,心中大喜,立马相邀道:“今天真是吉日,你我师兄弟二人有缘相见,眼下暮色渐晚,师兄舍下就在湖滨,你索性就来我这住下,让我尽下地主之宜。”
说罢,也不容洛行风拒绝,叫来门外候着的陆冠英,让他架船回家。
陆冠英见二人和好如初,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当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待打道回府再细细问与父亲。
见这个师兄如此热情,洛行风也不好拒绝,只是告知他自己还有马匹寄放在别处,小舟也是借的尚未还人。
陆乘风笑呵呵道:“一切好说,等会到了家,你说个地点,我安排下人去取来就行。”
于是,洛行风只好称是,答应下来。
小船一路向前摆去,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水洲之前,
在青石砌的码头上泊船,三人下船上岸,只见眼前楼台丛连,端的是一处气派大院,过了一座大石桥,来到庄前。
几人还未到门,就有几个下人迎了上来,洛行风随人入院。
见院中布置无不精巧细致,雕梁画栋,穷思极巧。
进了内厅,陆乘风安排小僮带着洛行风先行去落住,又让管家准备好晚宴后,才让陆冠英推着自己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陆冠英便忍不住道:“爹,你和那位小哥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会武功这回事我怎么从来的不知道?”
想着父亲身上有如此多的秘密,陆冠英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他自幼便见父亲寄情于琴书之间,对他的作为一向不闻不问,要不是先前见他与洛行风交手,都不知道自家父亲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不禁越发好奇。
陆乘风这些年心中苦闷,无处诉说,见眼下隐瞒不了,索性全部和盘托出。
他叹道:“英儿,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在武林中闹得天翻地覆的黑风双煞吗?”
陆冠英听了点头:“如何不记得,父亲你忘了,当初就是你带领各路豪杰去对付那二人,他们才销声匿迹这么久的。”
“是啊!可你知道我为何要下这么大的功夫对付这二人吗?”
说着也不等陆冠英回答,他恨恨说道:“因为为父这双腿,就是拜这二人所赐才废掉的。”
陆冠英不知其中还有这层因果,惊道:“爹,这是又怎么回事?”
陆乘风回忆道:“要说起这层关系,那可就从头说起了。当年,为父曾与这二人一同拜师学艺,这黑风双煞乃是我师兄师姐。”
陆冠英大惊,见父亲还在回忆,没敢打扰。
“想起当初在岛上的日子多好啊,师父虽然脾气古怪,但对我等门下弟子甚是关爱,他学究天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奇门遁甲,易卜相术,文史兵法,无有不通,无有不精,乃当世之奇人也。”
“而师娘也对我们关爱有加,可惜这日子却因为黑风双煞这对贼公贼婆一去不返了!!!”
陆乘风语气含恨,继续道:“这二人在岛上互生情愫,暗中苟且,后又害怕师父责罚,于是偷偷离岛,途中还悄悄盗走你师祖视为至宝的半部宝典《九阴真经》,师父发现后勃然大怒,却因早年誓言,无法出岛,事后竟迁怒于我们,将我与你几个师伯师叔挑断脚筋逐出门外,英儿,你说此等大仇,为父怎能不报。”
见陆乘风语气急促,陆冠英赶忙上前安抚,好一会他才道:“想不到父亲竟有这般曲折遭遇。”
陆乘风点头,叹道:“是啊!为父这一身武功就是跟你师祖学来的。可惜恩师有训,这上乘武功不能教与旁人,只能让你自小跟随栖霞派的枯木大师学点粗浅功夫,倒是苦了你。”
闻言,陆冠英虽然失落,但想着父亲这些年的苦闷,这点失落又觉得不算什么了。
笑道:“父亲不必如此,眼下跟着师父习武,孩儿功夫也已登堂入室,不弱于人。”
听着这话,陆乘风只是叹气,未说其他。
随后,陆冠英又问:“爹,那刚刚你为什么突然和洛公子交起手来?”
说起这个,陆乘风笑道:“我疑惑他身份,出手试探,未曾想他竟然是恩师新收的弟子,虽然为父被逐出门下,但仔细算来,也称的上他师兄。”
复又嘱托道:“稍后见他,你不可无理,当以待我一样待他,知道吗。”
语毕,父子二人又在书房内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