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豢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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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打坐羊尸

正因为那小羊像极了人,才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花帘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怎……怎么会这样呢?里面明明装的是磁石水,怎么会有一只小羊呢?是谁挖出来放进去的呢?磁石水又去哪了呢?

陆晨问道:你没记错吧?

花帘月说:这种事情哪能记错呢?我和师父谁也不会放只羊进去糟蹋磁石水,磁石水是想当珍贵的,这两桶水当时花了我六十多万,不会轻易浪费的。

陆晨又往里看了看,发觉不对,说道:你们看,这羊头比桶口都大,它是怎么进去的呢?

花帘月又重新看了下桶内说:难道这小羊会移形换影?我师叔皮三就会移形换影,会缩骨法,能钻进小坛子里,除此之外,好像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但这解释听起来,实在有些不过去……

陆晨摇摇头,尽管他相信花帘月师叔会缩骨法和移形换影,能够钻进坛子,但羊是做不到的,羊如果学会这两项秘技,那岂不成了妖怪。

花帘月话虽那样说,自己内心也不相信羊会缩骨法和移形换影,说不通。她和陆晨面面相觑。

这时二傻子走了过来,往桶里看了一眼,他倒没害怕,因为脑子不大好使,联想能力不强就不知道害怕,他憨憨的说:你们俩都说错了,这羊……嘿嘿,是从桶里长大的,进桶的时候很小。

二傻子不说话还好,一张口又把陆晨和花帘月吓了一条,陆晨一听羊在桶里长大,头发直竖。花帘月听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脖梗,老觉得后脊背发凉。

那羊明明死了,怎么还会生长呢?二傻子所说也不一定对,但除了二傻子说的这种可能,似乎没有更合理的解释,羊看似死了,也许在特殊环境下还能生长,谁知道呢。

陆晨问花帘月说:这小屋里有锯子吗?把桶锯开,咱们先把羊带走,慢慢研究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花帘月道:这小屋本就是物业堆放工具用的,有锯子,可咱们把桶锯开,谁敢去摸那羊,万一有毒怎么办?还不如连桶一块带走。

陆晨道:说的对,那就麻烦二傻子了,提着两只桶出门有问题没?

二傻子微微一笑,表示小意思,他左手甩起装满磁石水的桶,扛在左肩,右手拎起盛羊的桶,跟在花帘月和陆晨后面,负重一百多斤,对他来说,就像扛着个枕头。

原路返回,走到林木的边缘,前面就是门口的小路,花帘月三个箭步就钻过了门口栏杆。

陆晨和二傻子按照花帘月的路线,也很快通过了栏杆,二傻子虽然负重,但那两只大桶在他手里就像是玩物,丝毫不影响他钻栏杆。

郝瘸子还在跟保安小哥说话,只听郝瘸子在说:我那闺女吧,一米七的个儿,只喜欢长的好看的帅哥,其他一概不问……

这保安小哥长相还说的过去,身材雄壮。

刚才被郝瘸子带进了坑里,一阵糊涂之后,他越听越不对劲,开始怀疑郝瘸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哪有女儿父亲主动来寻摸女婿的?刚才一见他们四人就觉得来路不明,现在听郝瘸子说话,越听越玄乎,便不耐烦的问郝瘸子说:你闺女是不是刚才跟你同来的那女孩?

郝瘸子正冲着小区大门,保安小哥背对着大门,所以好瘸子能看见二傻子扛着大桶从栏杆底下钻出来。郝瘸子不自觉往保安身后看了一眼,让保安有所觉察,他一回头,发现陆晨、花帘月还有二傻子扛着两只桶站在小区门口。

保安只顾和郝瘸子闲扯,竟没注意三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其中大个子扛着的两只桶周身带着泥土痕迹,有只桶内模模糊糊好像有只羊,这让保安倒吸一口凉气,惊讶不已。

保安两眉一皱,眉头中间挤出一道竖纹,陆晨一见他这副模样,顿觉这保安不大简单,是个狠角色,保安厉声问道:你们溜进小区偷了这两只桶!给我放下!

花帘月最忌讳偷字,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们偷的?去拿自己的东西也叫偷?

按理说,一般的保安小哥见到花帘月这样的美女,在事实不清楚之前,虽要据理力争,但不会跋扈暴戾,这个保安小哥不同,张口骂道:臭婊子,我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

继而用手指着二傻子厉声喝道:给我放下!

花帘月一听臭婊子,气的浑身一颤,自小到大没人这么骂过她,好在花帘月心性恬淡,强压住心中的火气,没有发作。

陆晨向来是别人对他脾气好,他就对别人更好,如果别人对他脾气差,他就比别人更差,一点眼前亏不吃,当下声音抬高八度,指着保安小哥说:嗨嗨嗨,你怎么说话呢?用我教教你懂礼貌?

保安斜了陆晨一眼,并没有接陆晨的话,他恶狠狠的盯着二傻子,心中的戾气焰腾腾按耐不住,眼睛一眯缝,嘴角一耷拉,发了一下狠,一个箭步冲向了二傻子。

保安的意图很明了,上手就去抢那只装有不明羊尸的塑料桶。

二傻子脑子不灵光,但身体很灵光,见他来抢,顺手把有羊的那只桶扔到自己身后,一抡左胳膊,用盛磁石水的桶砸向了保安。

保安也不是吃素的,见那桶物沉力猛,若砸着自己,一时半会就起不来了,他一猫腰,灵活闪过,二傻子也不为这一下能砸到他,而是顺势把桶从肩膀上滑下来,泄了力道,让桶轻轻的滚在地上。

保安直起腰来,再次向二傻子扑去。

两个人一接手,保安双腿就走了个玉环步,本来他正对着二傻子冲来,脚下一导步,成了背对着二傻子,且两手擒住二傻子一只胳膊,同时右脚勾向二傻子胯下。

这一手有名堂,叫麻花瓣,不论多高的高手,冷不防都架不住这一跌,保安竟将二傻子摔倒在地上,虽然摔的很勉强,但毕竟是把身怀千斤力气的人摔倒了。

二傻子从脸红到脖子根儿,别看他人傻,小时候学过十三太保粘衣跤。受过高人指点。他在工地上受欺负,是因为脑子不如人,受好人欺负,大家在一个不撕破脸的氛围下,活动心眼欺负二傻子,二傻子又憨厚,不会跟人急,真要动手,三二十个人近不得身。

能摔了二傻子,必是格斗领域的高人,这个保安很不一般。

二傻子人虽倒地,手却还攥着保安的手,他坐在地上顺势一拉保安,借着这个劲儿站了起来,要和保安摔第二把跤,

保安见二傻子还不服,又使了个蝎了虎子掀门帘,用巧劲儿拉住二傻子胳膊,腿下变换步伐,右腿向二傻子左腿勾去。

二傻子见他右腿勾来,两腿一并,先把保安右腿夹住,右手攥着保安的两手,左手提起他夹住保安的那条腿,两臂一用力,把保安扔了出去。扔的有一米多高,四五米远。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保安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二傻子憨憨笑道:不赖!小子你……你这趟保定快跤,行!还……还能摔我一把,刚这一手,换……换成旁人,你就把他摔出去了,我不能让你摔第二把。

保安这一趟跤,师出名家,正是保定快跤里的麻花瓣和蝎了虎子倒掀门帘,保定快跤讲究的就是步法身眼,一接手的当口,底下步子变得快,一个勾腿就把人摔飞,保定府的勾腿子那是大大的有名。

保安被摔的不轻,有那么几秒钟,他喘不上气来,这当口,陆晨也看出了端倪,没有闲着,先把盛有羊尸的塑料桶抢在手中,隔空扔给了郝瘸子,郝瘸子是个机灵人,当下提着塑料桶就往路边跑,站在路边打车。

保安从地上爬起来,见塑料桶易了手,呼啦一下提起自己的裤腿,露出小腿上绑着的一把刀,他从小腿上拔出刀,明晃晃闪着光,就冲向了郝瘸子。

陆晨一见大惊,这小子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冲着有羊尸的那只塑料桶去的。陆晨对花帘月说:花帘月,挡他一下。

陆晨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花帘月真跟保安动手,可以在一瞬间割开保安的喉管或者手腕,但陆晨也知道,花帘月是不会下狠手的,伤人的事情,花帘月做不出来。

花帘月跟在气势汹汹的保安后面,猛的一踹保安的膝盖弯儿,保安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扭头,瞅见是花帘月,刚要挥起短刀去刺花帘月,花帘月往他身后一看,说了句:别用铁棍打他头!

保安真以为有人用铁棍打他头,回头一看,郝瘸子已经打到了出租车,二傻子正往出租车上装磁石水桶,郝瘸子已经把羊尸桶装进了后备箱。

保安再扭头看花帘月,花帘月不见了,已经坐在了出租车上。

陆晨让花帘月挡保安的刹那,自己环顾左右,想找个能一下子镇住保安的东西,一眼瞥见门卫室里有个红色塑料桶,里面盛着大半桶凉水,陆晨进门拎起塑料桶出来。

保安见羊尸塑料桶已经上车,持刀站起来往前跑,结果一迈腿,噗通又摔倒在地上,最外面的裤子也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秋裤。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被花帘月抽了出来,绑在了自己腿上,情急下,猛然一跑跌了个嘴啃泥。

保安一手拿刀,一手去解皮带,却发现陆晨拎着水桶来到面前,还没等保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陆晨把大半桶凉水都浇到了保安身上。

保安打了一个机灵,彻底蒙了,不明白陆晨意图,打架就打架,打架浇开水,算你狠,算你会打架。可浇凉水什么意思?大冬天的要冻死对手?滑天下之大稽。

浇完水之后,陆晨把桶一扔,大摇大摆的走向出租车副驾驶,保安感觉到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浇凉水是不是等同于吐口水?到底什么意思?保安恼羞成怒,用经典国骂叫道:我C*N*M,今天不攮死你,你不知道大爷是干什么的。

说话间站起来朝陆晨冲去,陆晨一边走一边掏出了腰间的弹弓,听见身后脚步急促,从容回身一射,随着啪的一声响,保安哎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了。

只见一个蓝色的弹丸,打到保安身上,又弹射到旁边树上,从树上掉下来后,像乒乓球一样,在地上不停的跳。

保安浑身上下的冷水,全冻上了,周身衣服就像是锈住的铁甲一样,身体一丝展动不得,但他还能说话,大叫道:这就冻……冻上了?你们是什么人?敢不敢报个腕儿?

郝瘸子在出租车上说:你先说你是谁?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人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保安。

保安没有回答。

陆晨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给出租车师父说:开车。

司机师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被郝瘸子拦下的时候,就开始往车上装水,然后看见有个保安要持刀伤人,后来发现保安不动了,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搞明白,但他知道这群人一定发生了冲突,便赶紧开车。

陆晨对郝瘸子说:郝哥,你报个120,免得这小子失温冻死,要快,他坚持不了多久的。

郝瘸子掏出手机来,拨了120说:竹林苑小区南门有个保安出门装13,说看看泼一身水会不会结冰,结果被冻住了,你们快来救他吧,我们不敢带他去有暖气的房子,怕把他烤死。

打完电话,郝瘸子就把自己的老年直板手机扔进了路旁的绿化带里,并对大家说:手机扔了,免得老柴缠上,麻烦多。

陆晨落下车窗,在车窗外敲了敲蟾骨弓,冰珠从地上飞起,就在保安眼前飞过,追蟾骨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