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往事
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燃燃，林婉婉与她说了许多关于沈宣的事情。
“我父母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母亲埋怨父亲常年在外带兵，父亲怪母亲不肯在家好好呆着。他们两都是暴躁的脾气，经常吵起来就动手……”
“动手？你爹对你你娘动手？”苏燃燃惊讶得几乎叫出声来。
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林婉婉连忙解释道：“我娘也是将军之女，自小习武健身，跟我爹能打个平手。”
“哦。”苏燃燃这才吁了口气，转念一想又问：“那你娘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上战场？你怎么不跟你娘学武呢？”
林婉婉怔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开口：“哪有女子从军的道理，何况我娘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好，与别的闺秀不一样，受尽欺负。所以她希望我能够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从小就请了各种嬷嬷教我规矩和世家礼仪。”
“女子凭什么不能上战场……”苏燃燃小声嘀咕着。
林婉婉只当自己没听到，她又道：“那时候表兄年纪稍大一些，就不能住在姨母宫中。养了几年的儿子搬出去住了，皇上又不常去她宫中，她觉得寂寞，便将我接进了宫里。”
“你就是这样认识沈宣的？”苏燃燃若有所思得问。
“算是吧。”林婉婉回答。
当年柔妃将林婉婉接近宫的时候，刚开始学规矩。因为自身原因，她娘对她比较严，不许撒娇不许哭闹不许做一切不符合贵女身份的事情。所以她进宫时，妥妥一个严肃的小大人。
起初柔妃以为她本来性格就如此，可没几天她就发现，林婉婉的眼中对很多事情都露出向往与渴望。
柔妃这次发现兄嫂的教育方式不对，及时纠正了过来。
是她告诉林婉婉，贵女学会礼仪规矩之外，该放肆就放肆，该娇嗔就娇嗔。没有哪个贵女就一定要端着架子，任何人年少时都是活泼好动的。
林婉婉就这样在宫中长大，平日和公主们一起上课习礼仪，偶尔会与皇子们玩闹。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柔妃才没有发现，少女的感情悄悄的变了质。
不知从哪一日起，林婉婉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了四皇子沈洵的身上。
“不说这个了……我们不是在说表兄吗？你是不知道，表兄他那时候在上书房，将教书的学士都闹得没脾气。学士让他背文章，他硬是要学士释义。学士说通读后自解其意，表兄却说不释义他看不懂。”眼看着话就要说到沈洵身上，林婉婉连忙转移了视线。
苏燃燃苦恼得问：“是我我也看不懂啊，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要弄得那么复杂？”
林婉婉忍不住笑出声。
小姐妹两谈了好一会儿，苏燃燃摸着肚子道：“我饿了，你呢？”
“还好。”为了保持身材，林婉婉向来不多吃。但是她看了看天色道：“午时过半了，确实该用饭了。”
两人携手回了正院的花厅用饭，却见沈宣早已等在厅内。
“表兄，你要和我们一起用饭吗？”林婉婉看着沈宣，诧异的问。
“坐吧，饭菜很快就好了。”沈宣抬头看了眼苏燃燃，见她仍然不看看自己，又挪开了视线。
林婉婉拉着苏燃燃坐下，见两人谁也不肯开口的样子，笑着问道：“表兄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和我们一起用饭，是不是想说点什么？”
“……是。”沈宣迟疑着回答。
自以为自己猜到内容的林婉婉笑着催促道：“那你想说什么？快些说呀。”
听着林婉婉兴奋的语气，沈宣一挑眉：“我要离京去当钦差，婉婉你这么兴奋干嘛？”
“钦差？别开玩笑了。”林婉婉惊讶道。
苏燃燃也抬起头来，看向沈宣。
沈宣自顾自的说：“黄河汛期将至，朝上众人当心水灾问题影响到附近的百姓。所以皇兄派我当个钦差，负责处理费黄河水利问题。”
“这……”林婉婉斟酌着，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
苏燃燃却知道，黄河水灾并非一日就能解决的。当年黑风寨众人上山，就是因为黄河决堤，水势蔓延，山下的村子都被淹没了，一群人被逼的躲上了地势最高的山上，才有了黑风寨。
“那岂不是一走几个月都不能回来？”林婉婉问。
“是。”沈宣笑道：“我走以后，懿王府就交到你们两手中了。希望我走之后，你们俩别把我的王府给弄没了。”
林婉婉撇了撇嘴道：“我看表兄也不像是个治水的样子，说不定几天后就觉得吃不了苦打道回府了。”
“你以为我是你呀？”沈宣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不是吗？”林婉婉转头问一旁的苏燃燃：“燃燃你觉得呢？”
苏燃燃怔了一下，突然想起沈宣对外的形象。许是在懿王府待的久了，苏燃燃竟然有些忘了王府之外的沈宣是那样的不着调。
“燃燃，怎么不说话？”见苏燃燃不说话 林婉婉疑惑的晃了下她。
苏燃燃轻笑，抬眼道：“那我就先祝贺王爷旗开得胜。”
“是去治水又不是去打战，怎么说的跟上战场似的。”林婉婉不解。
苏燃燃心下暗叹，对于沈宣来说，可不就是上战场吗？并且，还是一场硬战等着他打。
“我饿了，你不饿吗？”苏燃燃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也饿了……”
恰在此时，丫鬟们提着食盒过来了。苏燃燃连忙跳过去帮忙：“我来我来，你们细胳膊细腿的别忙活了。”
将饭菜都摆好放在桌子上，苏燃燃嫌弃得看着面前的小碗：“怎么这么少？不是说了我吃饭要大碗吗？这么少怎么够吃啊？”
林婉婉与苏燃燃一起用过餐，也帮忙道：“让厨房上两大碗米饭来。”
丫鬟看了一眼沈宣，得到示意后，这才转身。
很快丫鬟就提着两大碗米饭过来，苏燃燃早就将面前小碗的饭吃完，此时看着大碗米饭大笑：“这下总算可以放开肚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