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药丸
“很好看。”
他笑着开口：“那天在街上，见你看了两眼首饰铺子，想着可能是有你喜欢的东西。正好昨天我又去药房提药材，打听了才知道你喜欢这个。就给你买回来了。”
见我不说话，他有点急：“是不是，我买错了？你喜欢的不是这个吗？那我现在就去给你换。”
我赶紧拉住他：“不，不是的，我喜欢，很喜欢。”
我就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多看了一眼首饰铺子，他竟然就把我喜欢的东西买来了。
我心里又甜又暖。
他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我看铺子里还有很多首饰，怕你不喜欢，也没敢随便买。过几天，咱们再去别家看看，要是有类似的手镯，咱们在买来，正好凑成一套。”
“不用了不用了。”我赶紧摇头：“我平日里也不带首饰，不用买那么多，有这一个就行够了。”
白牧笑着：“一个怎么够，以后你有什么喜欢的，就告诉我，我平日花钱的地方不多，不给你花，也不知道怎么花。”
听他说着这些，我的心里越发的甜，像吃了最甜的蜜糖一样。
我脸上一烧，赶紧又打开了第二个盒子。
这里面，是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这是什么？”我放到鼻子上闻了闻，除了药香外，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白牧看着我，道：“前几天，你去吴家祠堂，差点被……被它迷幻。这几天，我翻了不少医书，给你配了一种药，你吃下它，以后在遇到这种事，就不会被迷幻了。”
“太好了!”我很高兴，握着药丸道：“你会配这种药，这么不早说啊。回头你多弄一点，给师父师娘，大哥二哥也都拿一颗，对了，还有阿妈，还有小山小娟，给他们都来一颗。以前不知道，现在才发现，那些妖邪之物可真是害人。”
白牧面色一顿，脸上出现一点不自然，道：“这种药，配方极其复杂。其中有一味药引子非常不好寻。这药引子是我早些年得到的，珍贵异常，现在想要在找，怕是困难了。”
“啊？没有了啊……”我有点失望。
白牧看着我，沉默了一下，道：“非得要寻，也是能寻到的。不过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你先把这颗药吃了吧，其他的，我尽量想办法。”
“哦。”我点点头。接过他重新给我倒的水，将药丸放进口中。
药丸不苦，但是有股非常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在嘴里很久都化不开，白牧似是知道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包果脯。
我连吃两个蜜果子，才算压下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吃了白牧给我的药丸后，我的眼睛清明许多，连远处丫鬟妈子在讲话似乎都能听见。
而且，我好像还能听到白牧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一下一下的。
这……
“还苦吗，用不用在吃一个果子？”白牧把果脯往前递了一点。
那果脯带着惑人的香甜味，我看看白牧，又看一眼远处的丫头妈子，暗笑自己真是戏多。
一颗药丸，难道还成仙丹了不成。
我们又坐一会儿，天渐渐黑了，院里起了急风，马上开始落雨，白牧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竹骨伞，撑开了遮我回屋。
“对了，你买那耳坠多少钱？”
鬼使神差的，我抬头问了一句。
白牧看着笑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也觉得问出来有点不妥，脸一红低头到道：“没什么，就，就是问问，你告诉我就是了。”
“三块大洋。”
三块大洋!
我就说那个阿婆有点吃黑，卖我两块大洋，竟然卖白牧三块大洋，早知道，我就自己买
了……
“怎么了？”白牧低头问。
“没，没事，下雨了， 你快回去吧。”
“好。”他点头，撑着竹骨伞转身。
关好门，本该去洗漱休息，可是莫名的，我快走两步，把窗子给打开了。
白牧刚好走到拱门下面，似有感应一般，他慢慢的转回头。
旁侧是翠绿的细竹，手中是墨白色的竹骨伞，他站在细雨中，对我轻轻一笑。
檐角，灯笼摇摆。
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温柔。
年轻的男子，似乎总是在对我笑。
很多很多年后，每逢细雨的傍晚，我都能想起这一刻的心动。
这感觉，润物无声，却深入骨髓。
雨打竹叶。
幽幽细雨。
两日后，天空放晴了，戏班子的部分家伙式也都要被曹盈盈帮着搬来了。
搭好了戏台子，管家将还贴着符纸的鼎弄了过来，放在戏台地下后。当日下午，我们就开戏了。
第一场是热场，张家兄弟上台亮了一段武生把式，惹的满堂叫好。
紧接着，我师父上了须生面头，以神调献出一段《包公巡场》。
台上一时，台下一生。
众人在下面练练叫好，我却看到，越到后来，师父鬓角上的汗越多。好不容易他一曲收尾，就是我上场了。
因为要用神调，吴家老太爷还点名要听花旦，师父就给我选了个《打花鼓》的戏。
唱段不多，要用的神调也不多，我唱的还算轻松。
就这样，我们一班人，从午后唱到了傍晚，吴家老太爷很是高兴，我偷偷再去看那小鼎，已经半点阴气和妖气都没有了。
“姐，你唱的可真好。”
唱完了压轴曲《玉堂春》后，我在后台卸妆，曹盈盈一撩帘子进来，抱着我肩膀嘿嘿的笑。
“姐，你都没看到，刚才你唱的时候，吴家老太爷听的直拍手，他可喜欢你的戏了。”你赶紧卸妆，趁着老爷子高兴，你去说说救人的事，没准能成。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我三两下卸掉脸上的装，抓了一件披风系上，跟着曹盈盈去了老爷子那边。
还没走近，老爷子就先说话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红叶姑娘这嗓子，当真是清爽透利，老朽听完了以后，心里真叫一个高兴啊。”
“多谢老太爷抬举。”我稳住心思回话。
曹盈盈马上道：“老太爷爷，我说的不错吧，我红叶姐这嗓子当真是一绝。你若是啊，等过些时候，我们把戏园子搬到这边来，得空就过来给您唱戏，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