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审问

审问者：姓名？

莫里森的女儿：安妮。

审问者：出生日期？

安妮：1979年6月。

审问者：职业？

安妮：人工智能专业教授。

审问者：鉴于你的身体情况，谈话过程中你可以要求暂停休息。

安妮：谢谢，不用。

审问者：我们今天进行的是普通刑事案件的调查，不涉及更高层次的内容，这不是本次调查的主要部分，我们希望快些结束，希望你能配合。

安妮：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会配合的。

审问者：据目击者称，你杀了人。

安妮：我杀死过一个人。

审问者：时间？

安妮：2024年10月21日下午。

审问者：受害者的姓名？

安妮：世界科学家联盟基地马克。

审问者：讲述一下你作案的动机。

安妮：我……是不是能假设你对当时的相关背景有所了解？

审问者：基本了解，不清楚的我会提问。

安妮：好的。

审问者：我问一句，回答不记录。你当时的感受？

安妮：冷静、毫不动感情地做了。我找到了能够为之献身的事业，付出的代价，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不在乎。同时我也知道，全人类都将为这个事业付出史无前例的巨大牺牲，这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审问者：好的，继续吧。

安妮：我的母亲对人类的历史已经失望透顶，我要毁掉人类世界。

审问者：好的，这是记录，请你仔细看看，准确无误的话，请在这儿签字。

马克遇难后，上级很快处理了这件事。新来的基地领导很快上任，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霍晓，微闭着双眼，在想象中隐去这间小屋周围的整个字宙，就像油灯将小屋中的大部分隐没于黑暗中一样。然后，他将心中的宇宙置换过来。这时，夜空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球面，大小正好把世界扣在其中，球面上镶着无数的星星，晶莹地发着银光，每个都不比床边旧木桌上的那面圆镜子大。世界是平的，向各个方向延伸到很远很远，但总是有边的。这个大平面上布满了山脉，也布满了森林，林间点缀着一个个的村庄……这个玩具盒般的宇宙令他感到分外舒适，渐渐地这宇宙由想象变成了梦乡。霍晓心中的什么东西渐渐融化了，在他心灵的冰原上，融出了小小的一汪清澈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