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身份暴露?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座椅,可这次只有一个人站在堂中。
正是三皇子,他背负双手,望着大座之后,挂着的一副山水图,似是在品鉴,又似是怀念。
堂外传来数声脚步,三皇子这才转身,看向走进来的二人,微微笑道:
“两位卿来了?”
两人朝堂上行了一礼,其中一打扮偏文雅的,向前一步道:
“殿下,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了。”
三皇子缓缓坐下,言语略带几分调侃:
“是啊,孤也没想到,卿等去听曲儿竟然不叫我,我可是听说了,那首词曲,可谓是绝世佳词。”
“怎么,卿难道是怕孤去了,花你的银两?”
“殿下?”李尚文嘴角一抹苦笑,他同三皇子一起长大,对他性子很是了解。
可现在自己是臣了,他是君,还这般亲切,让李尚文颇有些触怀。
“哈哈哈,孤说笑而已。”三皇子笑了两声,眼神又闪过一丝促狭。
“要是去的话,当然是孤请客,怎么会要卿付银两呢?”
李浔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私底下,三皇子还挺有意思的。
当初在御马监骑马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李浔心里有了看法。
“殿下,你应当知晓我们来此所谓何事。”李尚文并不跟着三皇子的节奏,而是出口直言。
听到李尚文的询问,三皇子也收起了笑容,面上严肃几分。
“先入座吧。”
两人入座。
三皇子手指轻敲几下扶手,似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会儿,才缓缓道:
“你们在醉春楼的事,发生没多久孤便知道了。”
此言让堂下两人都不由心里一跳,刚发生他便知道了,那只能说明,当初参加宴会的众人中,有三皇子安插的眼线,甚至可能是安插进去一位暗卫。
毕竟,在李尚文的记忆里,只有暗卫同三皇子之间,传递消息才如此便捷。
见堂下两人正襟危坐的模样,三皇子轻笑一声。
“两位怎么这般紧张。”
李浔道:
“无事,只是殿下这般关注臣等,心里颇暖。”
三皇子白了一眼:
“李卿说话可真是好听,不就是觉得,孤在你们当中安插得有人吗?”
“殿下说笑了,臣未这般想。”
“可若是孤真的安插了呢,还不止一位。”
李尚文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殿下,你怎能如此。”
三皇子反问道:
“为什么不能如此呢?”
“这这。”李尚文有些语塞了。
“担心其他人因为这般同孤离心离德?”
李尚文闻言一怔,点头道:“正是。”
三皇子眼中有些寂寥:
“孤也想信任你们,可孤的身份注定不能,你们当中,有我六弟派的人。”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般在堂内响起,李尚文立刻同李浔拉开距离,眼神里满是震惊。
见他那副防备的模样,李浔无奈道:
“尚文兄,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是六皇子的人吧。”
李尚文仍然不信,那副模样给三皇子都逗笑了。
“卿,孤说的你们,可不是说你们二人。”
李尚文这才收起架势,缓缓入座,只是看着李浔的眼里还是有几分怀疑。
朝堂上三皇子问道:
“殿下知道是何人了吗?”
三皇子摇头:
“不知,但我知正阳狩猎时,孤那六弟估计是不会太安分。”
看了眼李浔道,“说起来,这消息还得多谢李卿。”
见李尚文也看了过来,李浔解释了一句:
“我在御马监时,上山过一次,遇到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位被我杀了,还留下一位俘虏。”
“正是如此,孤从那俘虏口中,得知许多府上的事情,那时孤便明白,身边多了些暗子。”
李尚文点点头,可还是迟疑问道:
“此事多谢李玄兄,可我还是想问上一句,你真只是一普通养马人吗?”
李浔神色诧异:
“尚文兄何出此言,我自然是个养马人。”
李尚文稍松口气,又身子一紧。
“只是,不是普通的罢了。”
“李玄兄什么意思?”李尚文喉头滚动,脸色颇为僵硬。
堂上又传来几声笑。
“李卿,莫要吓孤这位表兄了。”
“那还是由殿下解释吧,我觉得我说得,尚文兄恐怕不信。”
三皇子瞥了眼自家表兄那模样,心中颇为认同。
轻咳两声道:
“李卿的确只是个养马人,但养马人里也有普通和不普通的,比如丁太仆。”
听到这个名字,李尚文头猛然抬起,丁太仆自然便是丁洗。
普通人或许觉得这位丁太仆只是培育马种极为厉害,但并不知晓,这位太仆于当初的大虞朝堂到底有多重要。
这么说吧,当时的圣上,甚至想将他命为国师,而诸多大臣还表达了赞同,要不是丁太仆本人拒绝了,大虞便将会迎来它的第二位国师。
一位自璇玑道人之后唯一的一位国师。
李尚文看着李浔的眼神里尽是震惊,压着声音问道:
“李玄兄同丁太仆有关系?”
李浔知晓丁洗于大虞意义重大,但并不明白,到底有多重大。
姿态颇为写意道:
“算是吧,家祖曾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闻言李尚文脑海疑惑尽皆,喃喃道:
“怪不得,能养出那等异马。”
李尚文则是见过那匹异马的,那般神骏模样,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那李浔真的是吗?当然不是,这只不过是许青菩为他做的一个身份而已,这也是为何要选择御马监的原因。
起初还不明觉厉,但见识多了,李浔也认识到,自己这个假身份颇为不凡,对许家两姐妹也愈发好奇。
李尚文并不知李浔心中所想,站起身来朝他一礼:
“是尚文冤枉李玄兄了,想不到李玄兄身份如此不凡。”
李浔摆了摆手,露出一抹苦笑。
“尚文兄不必如此,我还得多谢殿下收留,要不然,我不过一无家可归之人罢了。”
李尚文疑惑问道:
“李玄兄何出此言。”
“尚文兄没想过,为何我会沦落到御马监当牧丁?除了养马,还无武道传承吗?”
李尚文一怔,这才琢磨出不对劲来,的确,丁太仆弟子这般身份,不说高贵,但也算得上显赫,怎么会到这般地步。
望着李浔的眼神多了分探究。
李浔也没藏着,眼中透露几分仇恨。
“这,都是因为某位将军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