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果然该死。
沉甸甸的生活,让人心情压抑,沉甸甸的钱,却让人爽到飞起。
楚谦和将铜钱塞进怀里走出药房后,单薄的腰板都挺直了。
距离楚老爷的低级趣味梦想又近了一步!
楚谦和有了钱之后没有多在县城里逗留,他克制住脸上的喜色,装作一副扑克脸,以免被不怀好意之人盯上。
然后跟在某支车队后面,匆匆的走出城门。
没办法,楚谦和在刚穿越来的前十天穷怕了,对这乱世中的所有人都有了极高的警惕之心。
况且,他的担忧并非无用。
在他走出城门后,明显感受到有几个凑在一起的流民,将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其中一个流民青年的眼睛,就像楚谦和以前从记录片中看到的野狼或是什么食腐动物一样,眼神锐利充满嗜血之意。
好在,或许是楚谦和一直跟在车队后面的原因,那伙流民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最后收回了目光。
在这个礼崩乐坏的乱世,有些人连吞噬同类都敢,抢劫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楚谦和回到小草屋,藏好铜钱后,便准备继续上山寻宝。
临山村之所以叫临山村,自然是因村庄靠近后面这座牙子山而得名。
牙子山很大,大到整个小村庄建庄以来,好几代人都没能将这座山林探索完。
甚至在楚谦和融合的原主的记忆里,牙子山中还有山神的存在,临山村每三年都要向其献祭一次。
在牙子山的深处有临山村初代村长,所立下的石碑,以石碑为界,石碑后面就是山神的领地,村民绝对不能越界。
楚谦和看着面前这座大黑山,觉得这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他那便宜老爹可是一名武者,听说隔壁村有一名黄姓武者,一拳能打碎驴子才能拉动的石磨,这等战斗力就算是虎象估计也是一拳的事情。
山林里绝对不可能有猛兽,能抗住武者的拳脚。
但便宜老爹偏偏就在这牙子山里折了……
看来哪怕有了小地图,我也不能在这牙子山里放松警惕。
楚谦和深吸一口气,攥着手里的小斧头顺着自己常走的小路上山。
但没走多久,楚谦和就顿住了。
因为在前方的土路上有凌乱的脚印,可这条路在往常只有他一人会走,怎么会突然多出那么多人?
楚谦和下意识的将呼吸声放慢,默默的钻进一旁的草丛中。
他大概知道是谁会突然召集那么多人,来到往常只有自己一人才会走的小路了。
马荣玉这个泼皮,第二天就召集人手来堵我是吧?
看来我昨天踹你的蛋蛋,还是踹的太温柔了,竟然让你第二天就下了床!
楚谦和摸着自己劈柴的小斧头,手臂上血管暴起。
……
“喂,老马。你说的那个小子到底来不来这儿砍树啊?咱们三个从早上就在这里蹲人,都中午了还没蹲到。”
“就是啊,你这消息不靠谱,不是平白浪费哥几个的时间吗?”
马荣玉听着隔壁村的两个泼皮朋友发牢骚,自己也感觉十分烦躁。
“不可能出错啊,前十天楚谦和那小子一直都走的这条道啊,就算不走这条道,也应该在这附近砍树才对啊。”
马荣玉可是相当嘴馋金府的介绍费,那些肚子里富得流油的老爷从指缝里掉一点肉渣,都够他这个小混混快活好久了。
“咱们再等等……说不定那个小子,只是睡过头了而已,反正他要交柴薪税的话,就必须得上山砍柴,不信他下午不来!”
马荣玉说完,他那两个混子朋友便也不再多说,便一起蹲下继续等。
终于,又过去了一个时辰,被蚊虫叮咬的浑身是包的二人,再也受不了了。
“妈的不等了,我先回去了。”
“我也走了,他娘的,从卯时(日出,五点到七点)老子就空着肚子陪你过来蹲人,白干一天!”
两个混子怒骂马荣玉,马荣玉自觉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那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留着,反正楚谦和就是一个草包小屁孩,老子自己一个人也能收拾得了他!
但是金府分的钱,你们可别想分到了!”
那两个混子没有搭理马荣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后,就径直下山了。
“草草草!!!”
马荣玉看着地上的唾沫,怒从心来,开始猛踹身边的一棵树。
“他娘的!叫你过来是看得起你,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等老子有钱之后,有你们这群傻X羡慕的!老子要去城里的青楼点最好的酒,上最*的婊*子!”
马荣玉踹树踹累了,开始大口喘气,刚刚的爆发也牵动了昨天被张富贵等人一顿毒打的伤势。
尤其不知是谁朝自己命根子踹了一脚,那股剧痛又开始复发了,马荣玉一时间疼的呲牙咧嘴。
而躲在不远处草丛中的猎人,也终于等到了马荣玉孤单影只,也最虚弱的时刻了。
楚谦和像伏击扑食的虎豹一样,前倾着身体,双膝微屈,确保身体随时能够爆发性的向前扑击。
他左手握着斧头,右手拿着一小袋子柴灰,慢慢的靠近着马荣玉的方向。
为什么你这个泼皮,非要逼我呢?
逼我——杀你!
楚谦和靠近马荣玉后背三米处时,马荣玉感应到什么,下意识回头。
噗——
大片的黑灰色柴灰迎面洒来,蒙住了马荣玉的双眼。
“咳咳咳!!谁?是谁?!”
马荣玉惊恐的大叫着,但回应他的,是楚谦和沉默的挥出全力一斧!
斧头没有精准的劈中马荣玉的脖子,而是靠下一点,劈在了他的锁骨上。
锁骨被楚谦和势大力沉的斧劈劈碎,斧刃顺着向下一路划破马荣玉的胸膛和小腹。
“啊啊!!”
马荣玉惨叫着,他捂着剧痛的碎裂锁骨哀嚎着后退,结果被一颗石头绊倒摔倒在地。
他竭力的想要看清是谁想要劈死他,但他的眼睛被柴灰所伤,只感觉双眼一片灼烧,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是谁。
楚谦和见马荣玉摔倒在地,举起斧头就砍在他的脚部跟腱上,防止对方逃跑。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
楚谦和没有回应,只是快速挥舞斧头,向前猛砍马荣玉的脑袋。
马荣玉抱着头,痛苦的喊道:“李四哥,是你吗?对不起!我不该卖你老婆和女儿的!
你去服徭役了不在家,我不动手,迟早会有其他人动手的!好歹我没有把她们娘俩卖到窑子里,您饶了我吧!”
楚谦和劈砍的力气更狠,成功砍废了马荣玉护住脑袋的双手。
马荣玉的四肢全部被砍废,他像蛆虫一样挣扎的扭动着,开始痛哭不止。
“呜呜~难道是张水哥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死你爹的……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太冲动了……别杀我……”
楚谦和冷漠的举起斧头,瞄准马荣玉那毫无遮挡的脖子,说出了实在无法憋住的话。
“你果然该死。”
楚谦和的声音如一道霹雳,在马荣玉脑海中炸响,下一刻,楚谦和的斧头落下直接劈开马荣玉的喉管!
咯咯……怎么……怎么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