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转折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傻柱见状忙跳出来否认道：“许大茂你别血口喷人，你家的鸡丢了就赖我，这不是冤枉人吗？”
“那你说说，你那只鸡哪来的，我家丢鸡你家炖鸡，怎么就那么巧？”
“怎么着，我炖只鸡还得挑时候儿吗？”
见二人吵的难解难分，官迷刘海中忙跳了出来。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吵了！”
刘海中在院里还是有些威望的，他们家破事儿虽然不少，但这年头儿天天打孩子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也没人觉得这叫个事儿。
而且老刘这个人该说不说，虽然长得跟个胖头鱼似的，也没什么文化。
但长期带徒弟的他身上还是有股气势在的。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这老小子在院里挺权威。
见他出来说话了，众人便停止了交头接耳，一起看了过来。
许大茂和傻柱还有娄晓娥三人也停止了争论。
见自己说话管用，刘海中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现在是这个许大茂是吧，他这个，家里的鸡丢了，这个……”
刘海中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初小文化，再加上他喜欢模仿车间主任说话，所以话里话外那些虚字垫字就特别多。
“是吧、这个、啊……”等等字眼，更是频繁的从他嘴里冒出来。
他很努力的想要发表一番提纲挈领的总结，但奈何自身能力所限，说了半天才啰里啰嗦的把话说完。
好在院里大伙儿已经熟悉他的风格，对此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半晌，刘海中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意思只有一个，就是召开全院大会。
陈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场面，在一旁看着直乐。
心想这BYD胖头鱼也太有节目了。
“二大爷，咱们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呢，有事儿直接说不就行了嘛，干嘛还非得开会呀。”
闻言刘海中脸色一肃，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面带严肃的说道：“你这话说的，明显就不够水平。
要知道，开会，尤其是这个全院大会，是咱们院儿一向的光荣传统，有什么事情呢，都在会上讲……”
刘海中又是吧啦吧啦一大堆，把刚才说话的那人脸都给说绿了，最后乖乖退下，只能承认是自己水平低，对事物的认知不够深刻。
这下再无人提出反对了，刘海中当即高喊一声：“开会！”
众人随即便自觉的去搬板凳桌子，摆在院子当中。
随后在刘海中的邀请下，易中海和阎埠贵半推半就的走到了桌边坐下。
院里大伙儿也各自坐好，等着三个大爷发言。
陈川全程都抱着膀子在一旁冷眼旁观，看这一幕就像看猴戏一样。
现在的舞台中心，虽然已经换成了三个大爷，但大家还是忍不住朝陈川这个方向看过来。
刘海中扫了站在边上的陈川一眼，心里带着些许的不屑暗想道：
‘小样儿，别觉得你能拷上许大茂就如何如何了，四合院儿里的事终究还是归我们三个大爷说了算。’
坐在中间的易中海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一切都不甚在意。
他此时一直在回想刚才的事。
陈川把许大茂铐在柱子上的那一幕，让易中海觉得如芒刺在背一般。
他倒不是说害怕陈川也把他锁在柱子上，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厂里的八级工，还不至于怕这个。
让他不爽的是陈川刚才的做法。
都是院里的邻居，就因为一点口角，陈川居然这样对付许大茂。
这让易中海很不舒服。
本来在这个院里，有什么事都得讲理，再不行找三个大爷评理。
但是陈川根本不管这些，拿上手铐就铐了许大茂。
要是都有样学样的话，那还要他们三个大爷干什么？
念及此，易中海便对陈川有些忌惮。
台上的人对陈川观感复杂，台下同样是各有心思。
阎解成和媳妇于莉坐在长凳上，心中思绪万千。
‘幸亏那天听了媳妇的话，没有自己把那些东西昧下，要不然恐怕就麻烦了。’
在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后，阎解成心中生出了些许寒意。
“咳咳~”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大家抬眼看去，二大爷刘海中已经站了出来，看这架势是准备开始讲话了。
“今天召开这个全院大会，为的就是许大茂家的鸡被偷这件事。
具体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我就不做过多介绍了。
下面请咱们院儿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这个全院大会。”
说完，刘海中颇为自满的一屁股坐了回去，同时抬抬手示意易中海可以说话了。
这时易中海也收回了思绪，开口说道：“别的不用说了，大家刚才都看见了。
何雨柱，我问你，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这时被告席上傻柱说道：“不是，我又不是小偷，我偷什么鸡呀。”
许大茂又跳出来问傻柱鸡是哪来的，结果傻柱脱口而出说是买的，刘海中追问道：“哪买的？”
“菜市场！”
阎埠贵问道：“哪个菜市场？朝阳菜市场还是东单菜市场？”
“朝阳菜市场！”
“那就不对了，朝阳菜市场来回就得40分钟，这还不算你宰鸡的工夫，你什么时候下班儿的？”
傻柱无言以对！
接着刘海中又补充道：“也许傻柱这鸡并不是偷许大茂家的，咱们都知道，他是轧钢厂的厨子，也许是从厂里带回来的。”
这话说出口，全场瞬间大哗。
刚才陈川锁许大茂大家可还历历在目呢。
现在刘海中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把傻柱送进去吗？
易中海赶紧在旁边低声喝道：“老刘！”
刘海中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就把这话给秃噜出去了。
他连忙站起来道：“当然我这话就是一种假设，一种猜测而已，大家不要过多联想。”
听他这么说，傻柱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刚才刘海中说出那话后，他还以为刘海中真是和自己这么不对付呢。
殊不知刘海中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暗叹自己真是瞎了心，怎么就一不留神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由此，事情就进入了死胡同。
傻柱有心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但看到后面的秦淮茹一脸的可怜相，心中又有些不忍。
最后傻柱心一横。也罢，大不了就认了。
正在这时，易中海突然站起来道：“大茂，你家的鸡多少钱，我赔给你。”
此言一出，顿时可谓石破天惊。
“一大爷，咱们可不带这样的，事情马上就水落石出了，您突然来这一出……”
许大茂急了，他心里想的挺美，傻柱等下要是承认了偷鸡，那就是故意对陈川栽赃陷害，这回非得狠整一下傻柱。
易中海提醒道：“大茂，刚才老太太可还帮你说过话呢。”
老易还真是老谋深算，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周围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就这一句话，就把许大茂的嘴给堵上了。
许大茂就算再想追究，也得想想刚才老太太对他的帮助。
要知道，他此时还不是十几二十年后那种对院里邻居毫不在意的人。
这年头儿也和后来不一样，现在提倡的是团体。
许大茂要是在院里混的人人喊打，那就不是一只鸡的事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这年头就算是一个人因为犯事进去了，公安也会去调查这个人的周边关系。
这种就类似于古代那种保甲制度一样。
你要是风评好，一边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要是一查周围人个个喊打，那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所以许大茂不可能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
他当然可以咬紧牙关把傻柱送进去，看刚才陈川那利索劲儿，恐怕傻柱连夜就得进小黑屋。
但好处在哪里呢？
就为出口气？
这院里的这些邻居谁是糊涂蛋？
傻柱是不是偷鸡贼大伙儿心里能不知道吗？
许大茂就这么把傻柱送进去，别人又该怎么看待他？
……
思考了一番后，许大茂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太冲动。
“得得得，这事儿算我倒霉。”
娄晓娥还没明白过来，听到许大茂这么说，当即跳脚道：
“不是，凭什么啊？”
“行了，你别说了！”许大茂有些不耐烦的拍了一下娄晓娥。
“就这么着吧，许大茂你明天来我这拿钱，我给你十块！”
说完，易中海再不发一言，起身就走。
“便宜你了傻柱！”
许大茂狠狠的剜了一眼傻柱，随后拉着娄晓娥快步朝后院走去。
见到这一幕，陈川也是有些佩服易中海了。
老小子真是有两下子啊，本来傻柱铁定进去的局面，结果被他几句话就给挽回了。
而院里的众人面对这个突来的转折也是不胜唏嘘。
同时也有好多人根本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是，这一大爷怎么就突然赔钱了，难道鸡不是傻柱偷的，而是一大爷偷的？”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回家吃饭。”
“行了，大家在这站了半天了，这天也怪冷的，都赶紧回去吃饭吧。”
刘海中站起来打圆场道。
“走了走了，解成解放，赶紧回去了！”
阎埠贵跟着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