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统春秋,从周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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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大夫

雁翅刀,作为特化了劈砍,而几乎舍弃了前刺功能的宽刃刀,

其在进行劈砍时,能完美地运用最长力臂的臂间动作,充分发挥出齐渊的怪力优势,

如此,表现出的,便是齐渊此刻,

冲至两位隐臣当面后的,

摧枯拉朽!

当今刀类,其实总共分为三大种,

其一,特化了拖砍能力,不能前刺,适合马战,却从未在蓝星远东成为过主流的弯刀,

其二,因刀身较窄,或直刀,或稍弯曲,均衡劈砍与前刺两者能力的窄刃刀,

其三,便是现今齐渊手中的,特化劈砍的宽刃刀,

在蓝星,无论是大刀队所用的大刀,影视上经常出现的太平刀、朴刀,乃至齐渊选择的雁翅刀,都是宽刃刀,

虽然在制式中,宽刃刀大多数时候并非一个时代的主流,

但宽刃刀贵贱皆宜的特性,使得但凡天下动荡,军械工业被摧毁而难以短时间重建时,

无论此时的制式要求是窄刃还是宽刃,

自民间铁匠铺出来的,就一定是宽刃刀。

毕竟,民间铁匠铺出来的铁材质,再差都能打造可堪一用的宽刃刀,却稍差也搞不定窄刃。

所以打定主意省材料,攒秦弩的齐渊,都用百年拓木作为刀主材了,哪里还能搞什么窄刃。

……

持刀伫立了一会儿后,

齐渊感受着身上的痛楚稍减,解开了面部表情锁,

他上前扶起了被盾顶飞的那个隐臣,拍拍其肩,

“刚劲勇猛,甚是不错,然下一次,若战友仅只一人,莫冲矣。”齐渊指了指倒地的另一个,又指了指自己,

“易被人逐个击破。”

隐臣咧了咧嘴,痛苦的面上强挤出一抹微笑。

齐渊饶过了他,伸手拽起另一个,

“仍是铜刀太短,下次再备一支短矛,此外,去试试这个。”

齐渊指了指大小差异巨大的——

他手中1.5米的雁翅刀,与隐臣手中,孙子般0.3米左右的短铜刀,

在这个时期,因冶铁炼铜工艺限制,近身搏杀时所用的无论是青铜剑,还是青铜刀,长度都只在0.3米左右,

且这一时期,中原地带青铜剑其两侧没开锋,两侧是钝的。

根本不似后世那般锋刃可以切削,所以这一时期,中原青铜剑基本上是完全只有前刺,这一个功能,

然为什么特意提‘中原’呢,因为中原盛车战,象兵、犀骑,

此三者都使长兵,所以对青铜剑的开发上面,很不重视。

而同时期的吴越,其国人日常生活在'以船为车,以辑为马'的水乡泽国之地,

在此之地,长兵之优势就没有中原那么凸显,短兵相接的概率大大提高,

所以在春秋列国中,无论是步兵的出现,还是青铜剑的发展,吴越都要超过其他列国,其无论是剑身之长,还是剑身两侧剑锷(锋刃)之锋都要超过中原青铜剑,

至于青铜刀——相比于青铜剑,它就是后娘养的,

哪怕自商代就有青铜大刀,哪怕日常青铜刀用于切削肉,很是常见,

但,‘兵器之精美,以剑居首位’这一条,

就使得,直到铁制兵器成为主流,铁刀的实用性大大超过铁剑——汉代环首刀的出现,刀才逐渐发展,并出现在制式兵器之中,成为战场主角,

然,齐渊爱刀,

他不愿战刀在这恐龙世界,再无端地被压制千年,

所以扶起使铜刀隐臣时,他不断拉踩着,并试图让这个隐臣去熟悉木制雁翅刀,

他相信,当他带着数个手持覆钢雁翅刀的隐臣,出现在适宜短兵相接的镐京巷中时,

应该能给无甲的戎人们,亿点点时代震撼,

“继续!”

齐渊转头朝隐臣两司马喊道,而后回往原位,

他环首四顾着,牧臣等幼臣,已被康仲其弟,康御正拿鞭子抽回了侧边的演武场,进行着弓箭练习,

王女姬穸倒是站在旁侧,且在发现他目光时,朝齐渊笑了笑,

其脸上些许潮红,于冬日艳阳下,显得格外耀人。

齐渊朝姬穸回了一抹笑,便就不管了,

当此时,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倒是其身边的健妇,其骨架庞大,且满眼热切地盯着他手中的木制雁翅刀,

说不得,会是个使刀的好苗子,

齐渊觉得,晚会儿可以让木户,再做一把稍小的雁翅刀,让那健妇试试,

‘时不待我啊——’

齐渊心中叹了一下,转身站定,迎向对面四个准备就绪的隐臣,同时抬起了木盾,

哪怕他是机械体身,死亡的概率极其小,且不当人了,

可想要将更多的班底带出镐京城外,而成为往后他称王称霸的根基,

他此刻,也要,借着痛意的反馈,

以让自己适应这个时代的战场,

以让自己形成机械记忆。

所以,

他将身子尽可能地蜷缩在盾下,直往对面隐臣,冲将了过去,

他估摸着,纵然是城围,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破的,

他尚还有些时间,

那么,便应死命地练!

……

城内的人尚且还有时间,

镐京城郊的,一个大夫庄园,却再没时间了,

随着王师的龟缩,犬戎联军在城郊开始了新一轮更为细致的扫荡,

一大夫因邑田家宅尽在城外,便不舍得其家业,没有往镐京逃难,

而且在听闻王师溃败后,他还意欲投献于申侯,姬宜臼,

然而不幸的是,

大夫派出去传信的信使,先行遇到了四处游弋的犬戎中狼骑,

因言语不通,且信使无急智,最终双方沟通无果,

不过见传信之人身上无兵戈,犬戎人便没有将其枭首,

只是在他身上划开了几道血口子,

并以此取乐,驱逐且赌斗着这周人到底能逃窜多远才死,

信使刚开始,还能保持着理智,纵然知晓自己要死了,却也没将犬戎往庄园领,

然而,当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时,他终是不知不觉间,往庄园方向爬了一段时间,且人死首丘(死时望家宅)、抱憾而亡。

犬戎们见此,相视而笑,

便驱使着中兽,直往信使死时的方向行去,

他们中,其实有一人,是向来听得懂周人言语的,

就这般,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大夫,首先迎来了不善的犬戎中狼骑,

一片狼藉后……

火光燃灼在残垣上,安氏中兽啃食着大夫等男丁的残尸,破落庄园内,被欺辱的大夫妻女,正无助地惨叫着,

其凄厉的声音于这片焦土上回荡,

后变为被人堵住口鼻的呜呜声,

后又突然骤灭!

就像那被挑起时哇哇大哭,而被掷于地后,再无声息的婴幼,一般。

而如此情形,

在这王师退缩后的城郊中,

不断上演,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