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法少女 黑（4000）
云一将剑鱼魔人那根长而尖锐的上颌打进了魔人体内。
拔出来，又换了个位置再打了一遍。
地上四周散落着几具魔人的尸体，头部和心脏都开了个洞。
十分显然并不是睡着，胸口的起伏都没有了。
他擦了擦汗，毕竟他现在这状态算是还是人类，
体力消耗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确实相当大。
‘这魔人是否有些过于富集了，而且还都是海鲜。’
云一心里嘀咕着。
进来以后已经碰到10具躺着的魔人了。
见他们躺在地上着凉，云一心一善，就替他们做了开窗手术。
他的善，在过去的队员口里可是有口皆碑。
好人这个词已经评鉴够多了。
环视四周，他现在处于一个近一百平方米大小、设施齐全的温室上。
看着眼前的温室，云一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
可以用来种幻梦花，其花粉具有强大的致眠效果。
花粉能让他用来打全范围昏睡。
现实世界除了当初那七人临时小队的成员之外估计没人认得。
除了它们以外也没正经人深入过幽界。
就算是幽界生物，想要靠近那地方也是不容易的。
当初路过花的原产地时，其他队员都是哇了几句漂亮呢就不在意走了。
只有云一暗中收集了一些样本。
魔法少女的战斗向来光明正大，她们用不上这种东西。
但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他过去不管是队里队外，都一直提心吊胆的。
尽管生物学意义上，他的身份暴露并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但对社会学意义上的云一来说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被发现魔法少女的真实身份，那他的人生一定就结束了吧。
掉马是不可能掉马的。
必不可能被发现，
他有这样的自信。
温室的发现无疑为云一的计划贴上了最后一片拼图。
之前种在森林深处毕竟不太保险。
每次去收菜都得走半天，没法实时监控。
万一有什么意外被陌生人发现就不好办了。
种在隐蔽的室内就好办多了。
这山洞封的密点没人找的到。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绝对的万无一失。
云一的心情好转，步伐也变得欢快起来。
……
基地的会议室内。
玩具熊保持坐在桌子边缘的动作已经一小时了。
这样人来的时候可以跳下来装装的说句‘终于来了吗’。
对于企业招聘，一个良好的形象是必不可少的。
一个强大，神秘的公司形象能给应聘者带来敬畏感和吸引力。
虽然它们不是正经公司，但道理是相通的。
他为这次“招聘会”准备了许多，他对于有价值人才向来很有耐心。
看着周围整齐摆放的玩具熊玩偶和拖到桌后的魔人尸体，他觉得万无一失了。
没人会不喜欢毛茸茸的玩具。
甜枣与大棒同时具备，
已经是完美计划。
但人还没来。
这个基地也没多大，它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魔术使要走这么久。
明明直走到会议室是最明显的路吧，就一个拐弯。
啊，造型摆不下去。
身体和桌子的接触处有点痒。
虽然它这个身体没有这种感觉，
毕竟它现在只是个玩偶。
但它灵魂上感觉痒了，坐了这么久，灵魂寻思一下总会痒的。
这比身体痒更让熊难受。
反正人没来，挠一下吧。
身体结构所限，坐着挠不到。
它熊掌一推，就一百八十度后空翻站到了桌子上。
我挠。
弯下腰再挠。
果然还是有点痒。
会议的大门被推开了。
云一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好。
“啊。”
一进门就见一只玩具熊对着他挠屁股。
这是啥。
色诱也不是这个色诱法。
他早已熟读各种学习资料，理论层面上已经是身经百战了。
对于xp自由这种事，他有充分的理解。
“那个，喜欢背对着人挠屁股的熊先生？”
“！”
玩具熊僵硬了把头转了过来。
何时来的。
他抬头望去，是一个有着传统派魔术使通用的下三白眼，感觉毫无攻击性年轻男性，有点小帅。
看来是传统派的。
玩具熊松了口气，虽然它不用呼吸，但它想吐气，玩具没这功能也只能照做。
那毫无感情的眼睛辨识度过高，他身为经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传统派魔术使虽然死板，但这种情况更好。
它们一般不会在意这种细节，糊弄过去吧。
都是以后当同僚的，不到处说就好。
玩具熊想假装无事发生。
“那个，喜欢背对着人挠屁股，被发现还暗爽的变态熊先生？”
“！”
红温了。
冷静！冷静！
不拘一格！
人才都是有特权的，说几句话而已。
只要封好口，不让其他同僚发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接下来，接下来，
要干什么来着。
被这么一激，原先计划的步骤全忘，
它有点忘词了。
“噗噗噗……本结社诚邀您加入我们的团队，共同探索新的机遇和挑战。”
不知道说什么，就把通稿念一遍吧。
“啊。”
轮到云一懵了。
这是什么。
一只没有受到花粉影响倒下的熊，他一进来门就要拉他入伙。
前因后果没有，硬拉。
他看了看熊。
‘魔术使远程操控的使魔吗？不太像。’
云一感知着玩具熊身上的魔力。
是魔法少女级别的魔力。
‘幽界或者灵界生物？还是别的？’
物质界不存在原生带有这么多魔力的生物，一般都是外来或者外部因素诱导的。
他做出了判断。
“本结社虚空吟唱者是能追溯到千年之前，历史悠久的老牌结社。目的是探索虚空，发掘虚空力量好像。我们觉得你的能力很有前途，想拉你入伙来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一默默的听着。
没听过。
听起来是一个杂鱼魔术结社要拉他入伙。
“噗噗噗加入本结社待遇从优，目前正是结社发展的爆发期。现在加入无需试用，直接转正！更有员工福利直接发放！”
说罢，玩具熊就从不知道哪掏出了一个同款玩具熊，伸直，给云一展示了起来。
“可爱吧！入职即送！本熊同款！”
虽然懒得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但单论最后那句话，云一没法违心。
“确实可爱。”
毛茸茸的大家都爱。
比那群育成使可爱多了，万一育成使都长这样，那魔法少女的签约率肯定翻倍。
玩具熊稍微有些潮红。
虽然它应该没有这功能，但感觉就是脸红了。
它顺滑的扭起了身子，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有眼光！那些土包子都不懂欣赏，毛茸茸最高！”
“所以都有这么可爱的福利了，你~能加入我们吗？”
云一看着玩具熊手里的玩具熊。
不考虑员工福利玩具熊熊内的魔力，诚意确实很高，
一般没人能够拒绝一个员工福利送毛茸茸的公司。
十分显然云一没有正式混过职场。
他凭他自己的喜好无理由的判定这确实有诚意。
他一直是这样自由的人。
可惜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每天只能钓钓鱼维持一下生活，让他干活会死人的。
云一仔细斟酌着用词，
力求既表达出对对方的尊重，又能够清晰地传达自己的决定。
“贵司的热情与诚意我已充分感受到。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由于我个人的一些特殊情况和未来规划，我不得不遗憾的……”
话还没说完，原先散布在地上的同款玩具熊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动，开始膨胀变形。
玩具熊的身体迅速膨胀，柔软的绒毛变得坚硬而粗糙，四肢逐渐伸展，熊爪变的锋利如刀。
上一秒还整齐的坐在地上，下一秒数只熊的熊爪就架在了云一的脖子上。
玩具熊还在那扭动着身子。
但配合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寒而栗。
“捏~所以说~能加入我们吗？”
云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三白眼一点起伏都没有。
虽然熊爪都架到脖子上了，但他毫无感觉。
他尝试性的用抓在手上用来补魔人刀的剑鱼鱼唇碰了下熊爪。
结果毋容置疑，剑鱼鱼唇断了。
“确实锋利。”
他不带个人感情的评价道。
“你们这些传统派的魔术使真没劲，一般人类见到这种情况就跪地，求饶，失禁小连招了吧。这样搞得我们没点成就感。”
“你应该过来抱着我的大腿，说我什么都会做的才对。”
玩具熊有些失落。
“魔术使不需要那种无用的感情。”
云一只是自认魔术使，和圣省及其周边的传统派更是毫无关系。
只是他本身情感淡薄，有点轻微社恐，加上讨厌那些乱七八糟的弯弯道道。
和圈内人交流时，假装是个传统派的是个性价比很好的伪装。
传统派是除魔术以外，一切皆可放弃的魔术使的统称。
打上这个标签，能极大的降低和魔术使及其他同圈子人的交流成本。
云一四周张望，查看有没有摄像头，感知着是否有监控使魔在工作。
虽然可以在被碾碎后没人的情况下再变身，但好歹这身体也是会痛的。
死亡的感觉过去已经尝试够多次了，
尽管如此，能不经历还是不经历为好。
“你这是什么态度？对我们职业水平有点尊重！“
玩具熊看出了云一的动作是在干什么，监控这种事它们是不屑做的，太低级了。
对一般的成员它们的手段都在发放的员工福利里，更加高效。
核心成员肯定是它们的人无所谓监控这种事。
而且秘密结社就要隐蔽行动才对，全是不见得人的东西，加摄像头不利于团队建设。
云一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我，要失禁了。”
虽然其实并没有，但他可不想在人前变身。
“啊。”玩具熊显然愣住了。
“虽然理智能压制住那些不必要的感情，但生理反应没法制止，我能去个厕所吗？”
玩具熊开始狂笑。
这是示弱的说法，在它看来，这次的事应该是完成了。
它挥了挥手，让围着云一的玩偶挪开了爪子。
虽然它很想看看云一原地失禁的样子，但以后大家都是同僚，还是留一线为好。
看着云一离开会议室，它很开心，显然把这次交涉成功的首功放在了员工福利上。
玩具熊抱着一只玩具熊转了起来。
“噗噗噗，本熊果然是最可爱的，回去后一定要提议把工厂出货员工福利的样式都换成本熊。”
“嗯。”
一道黑影像瞬移一样突然出现在了玩具熊身后。
下一毫秒，好像一个手刀突然划过，玩具熊就变成了玩——具熊了。
“什么东西，我明明什么魔力都没感知到。”
剩下半截的玩具熊在思考。
它毕竟不是正常的生物。
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但它知道必须做出应对。
下一秒，玩具熊分成两半的身体合并复原。
它想变成战斗状态，转头看看攻击他的是什么东西。
“你竟敢……”
话没吐出一半，它就感觉有一只小手，压在了它的头上。
后面的话已经没法说出来口了。
整个身体被由上往下的巨力压缩的变形，已经不成个熊样。
它使出全身的力量想要抑制住身体下压变形的趋势，但毫无影响。
就算是转换姿态带来那股膨胀力也被轻松镇压，
它觉得整个幽界都压在了它的身上。
自爆吧。
像它这种水平的幽界生物自爆，至少也能毁灭一座小城。
连什么样的敌人都没看见就已经被干成熊干，只有这一条路了。
只要一部分逃回去就好，大人会帮它复仇的。
玩具熊引爆的了自己的幽核。
场面寂静。
预料之中的爆炸并没有到来。
所有的能量都被限制到了小手之内。
“什”
玩具熊最后一丝意识也消散了。
像是感觉压的差不多了，她将另一只手放在握拳的手上。
双手相互揉动，很快，玩具熊所有留下的东西像是被净化一样，减少，消散。
黑站起了身，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杂鱼量产熊。
“12只被压在玩具里的一般幽兽和一只有智慧的吗。”
“单个平均水平魔法少女处理不来，但一个小队可以处理的程度？”
她默默评估着这次事件的程度。
“嘛，无所谓了，碾碎就好。”
显然，她并不是平均水平的魔法少女。
12息后，那12只幽兽就被横腰截断，倒在了地上。
虽然这把幽兽塞到玩具里的技术看起来似乎很危险。
但作为魔法少女黑，她一向也是无所谓的。
调查不是她该干的事，
她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虽然可能不管会造成伤亡，
但拯救所有人这种事过于傲慢，不在她的行为规范里。
冒犯到她脸前，碾碎就好。
事闹太大的，碾碎就好。
她把最难，最强的敌人解决，
剩下的无论如何造成怎样的结果，在她看来都不是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