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氪星基因自助
“这不是皱皮小蓝莓。”著名科学家莱克斯·卢瑟向某位商科毕业生耐心解释，“说是受精卵都有点不严谨，准确说，这是一个发育了7到8周的胚胎。”
“好吧，那这是什么东西的胚胎？”
“氪星人的。”莱克斯笑道，“这是氪星人，也就是超人的克隆体胚胎。”
……还不如一颗转基因蓝莓！
蓝莓是一种经济价值较高的水果。约里斯的家族企业，Lièvre. S.A.的主要经营领域就是食品和饮料加工；约里斯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卖出去好几车的蓝莓，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克隆体胚胎？
约里斯从未接触过这个领域。而且比起胚胎，他更关心另一件事：“这不违法吗？我记得美国法律禁止克隆人类……”
人类克隆是对人权的侵犯和对伦理道德的背叛，是绝对不可触及的红线。
总裁您一个人违法，只是会使股价下跌，那种事情我靠舆论操纵自然就会涨回来；可是带着集团违法不行啊！
莱克斯集团走到现在，耗费了约里斯多少的心血啊！
要是就这样丢掉饭碗，那我不如去造毁灭日——约里斯悲哀地想着，反正那场怪梦给了他触碰毁灭日的机会，制造那怪物的法子已经写在脑海里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工作都没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全都死了算了。
约里斯又一次露出了天塌了的表情。
莱克斯倒是不在意，他对于这个问题早有预料：“你觉得法律保护的是什么？”
“当然是人呀！”
“氪星人能算是人类吗？不能因为他也拥有类似的五官，说人类的语言，和人类长期居住在一起，就判断他是人。”
莱克斯·卢瑟不愧是高智商人群，各种修辞手法张口就来：“猩猩也是灵长目人科，鹦鹉也会说人类的语言，蟑螂也和人类长期居住在一起，你能说它们是人吗？”
“不是。”约里斯愣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不对……”
坏了，这一套逻辑行不通。
莱克斯又立刻换了一套说辞：
“超人是自然人吗？他不是，超人没有民事主体资格，既不是本国公民、也不是外国公民，更非无国籍人士。从生物学的角度，他也不算是人类。”
“法律保护的是自然人，超人作为氪星人，显然不在其列。”
“退一万步来讲，超人这种连税都不交的，律法和他有什么关系！”
听到此处，约里斯才缓过神来，他轻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啊呀，骇死我了，骇死我了。不违法就好，不违法就行……”
莱克斯倒不觉得有甚么好怕的，因为他觉得约里斯担忧的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他每天在法律的边缘试探，也没见哪个法院有胆子给他传票。
这里可是美国！资本就是权力，权力等同于律法解释权。
“现在是实验关键期。”莱克斯懒得解释，继续克隆体胚胎的讨论，“我研究超人已有两年半之久，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懂超人。”
“现在，我打算转换科研方向。”
“不研究超人了？”
“为什么不？”莱克斯挑了挑眉，他用手摸着那个盛满液体的罐子，“超人死了，但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我还要多谢你呢！”
约里斯听不懂一点。他快把手指头咬烂了，非常想用“另一种方式”来获取信息，可惜他根本没这个机会。
“为什么谢我？”
“超人的棺材。”
提起那些荒唐至极的棺材提案，以及每个方案背后的潜藏着的东西，莱克斯不由得收敛了表情，“超人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即使是核武器在他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超人死了，但他的力量却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以克隆人的方式。”
“超人，就是新世代的核武器。”
谁掌控了超人，谁就拥有了话语权。
尽管美国政府没有掌控超人，超人也没有直接为美国政府服务；但他的行为模式、他的思想，均是对美式思想的认同——仿佛他被一对传统的美利坚夫妻收养长大一般。
就算他本人不想如此，但他的所作所为还是间接巩固了美国的软实力，助长了美国在国际上的霸权地位。
其他的常任理事国，自然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超人”。那些逆天的棺材提案就是他们伸出手的证明。
核武器……作为比利时人的约里斯自然清楚核威慑的重要性。
“而谁掌控了这种力量，谁就能够在国际社会中拥有无法撼动的主导地位。”约里斯的身体摇晃着，站都站不稳当，“我们真的可以拥有它吗？”
核武器对无核国家人士就已经是希世之珍，超人？若不是莱克斯提起，约里斯连想都不敢想。
我们，既可以指莱克斯集团，也可以指莱克斯和约里斯。
“当然。”
“我们，”莱克斯刻意咬了下这个单词，让约里斯清楚他指的是后者，“我们当然可以拥有它。”
莱克斯·卢瑟追求的是权力，他渴望并且坚信自己能掌控一切：财富、政治权力、超凡力量，这些都是他所追求的东西，都是他控制世界，成为引领人类必不可少的条件。
约里斯是他追求财富的途径，克隆超人则是他获取超凡力量的方式。
人们都知道超人是他的敌人。
白宫又何尝不是他道路上的绊脚石呢？只是表现的没那么明显罢了。
约里斯·利埃夫追求的则是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而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的自由。
莱克斯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约里斯也一样。
自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清楚了这一点——
我们都在追求绝对的自主权和掌控权，无非是积极与消极之间的区别。
“提问。”约里斯举起手来，像是来科技馆参观的中学生，“你从哪里得到的超人基因样本？”
“我雇用「血腥运动」，让他用氪石子弹把超人打进了ICU。”
提起那次成功的‘暗杀’，莱克斯有些得意地扬起了嘴角，“血液、皮肤组织、机体细胞……好像还有别的，我记不太清了。”
就像自助餐一样，“想要什么，直接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