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谦小院外街头的转角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不时探出头朝院子望去，脸上全是焦急之色。
“猫大爷进去后，怎么就没动静了？”
此人名叫刘东，是清远县捕头刘卫的亲侄子，也是他将猫将带来周谦家。
刘东又等了一会，眼看猫将还没出来，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就想要走。
只是他刚转身就发现天上落下一道黑影，正是周谦。
刘东本就做贼心虚，看到周谦后，吓的魂不附体，再定睛一看，周谦右手上抓着一只秃毛野猫，不是那猫将是谁！
“嘶！”刘东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周谦面前。
“周大人饶命，都是我舅舅逼我的。”
周谦不屑的看了刘东一眼，他本以为要用些手段，抓住刘东拷打一番，他才会交代一切。
没想到刘东这么没用，他还一句话没说，自己就把亲舅舅卖的一干二净。
“你和我去见卢知县。”周谦一把扣在刘东的肩上，劲力轻吐，刘东就被震晕。
周谦右手抓着猫将，左手提着刘东，毫不费力的朝县衙而去。
此时县衙里的人，大半都在牛家村，衙门里没几个人看到周谦提着人回来。
卢升正愁怎么集齐十对童男童女时，衙门里的人来报，周谦抓了一只邪祟回来。
当卢升赶到衙门大堂，发现周谦一脚踩着刘东，一手提着一只秃毛野猫。
“周兄弟，你这是……”卢升满头雾水道。
周谦脚下用力，刘东惨叫连连，哭爹喊娘的对卢升叫道:“卢大人救命！”
卢升仔细看了看刘东，疑惑道:“你是刘捕头的侄子刘东吧！”
刘东哭泣道:“卢大人，您让周大人饶了我吧！所有事都是我舅舅让我干的！”
卢升越听越糊涂，周谦这时冷哼道:“卢大人，就是这刘东私下通知鱼精，我们设陷阱杀它！”
“什么！？”卢升震惊道:“刘东他和邪祟勾结！”
大夏对叛徒绝不姑息，但凡与邪祟勾结，暗害同族者，本人不仅要受千刀万剐之刑，家族三代同罪，九族皆灭。
“今夜刘东还带鱼精座下猫将暗杀我，被我所擒拿。”
周谦举起手中野猫，五指微微用力。
“别捏了，别捏了，你猫大爷快死了。”猫将惨嚎一声，开口发出人声。
卢升吓的后退一步，周谦随即将猫将放下。
“凌峰，快叫凌峰回衙门来。”卢升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赶紧对身边小厮说道。
“凌大人还在处理牛家村村民的后事，没有回来。”小厮低声说道。
“你跑一趟牛家村，务必把凌峰叫回来，就说衙门里有大事发生。”卢升皱眉道。
周谦提醒道:“卢大人，当务之急是先将刘卫捉拿，否则他通知了鱼精，后患无穷。”
卢升一拍脑袋道:“你说的对，我们立刻去抓刘卫。”
周谦脚下再次用力，刘东发出惨叫。
“你舅舅在哪？”
“我不知道，我舅舅现在要么在我舅妈那里，要么就是在他拼头吴寡妇那里！”刘东知无不言道。
刘卫的拼头吴寡妇在南城卖豆腐，是街头巷尾有名的豆腐西施。
吴寡妇早年嫁给一个老实汉子，可惜男人福薄，成婚没两年就死了。
后来吴寡妇没有再嫁，反而卖起豆腐，继续侍奉公婆，后来还得到县衙嘉奖。
一年前，刘卫巡街时一眼看中颇有姿色的吴寡妇，然后以职务之便强占了她。
吴寡妇原先是不肯的，后来刘卫老是在豆腐店门口巡逻，吓跑了顾客，又拿出一袋子珠宝给吴寡妇，威逼利诱下，吴寡妇半推半就从了刘卫。
这些事都是刘东告诉周谦和卢升的。
刘东是个软骨头，见识过周谦擒下猫将的手段，吓的将舅舅刘卫干的坏事，全抖落出来。
“之前有只邪犬出现在凌大人家，是否也是刘卫手笔。”周谦对刘东问道。
“那是河伯座下犬将，刘卫想当县尉，以为只要凌大人死了，他就有机会，所以设计让犬将潜入凌府。”刘东低头说道。
“这个河伯座下有多少邪祟？”卢升紧张道。
“就犬将和猫将两个，河伯常年待在河底，收下犬猫两只修行不足百年的邪祟，处理岸上的事。”刘东解释道:
“刘卫一般都与猫将联络，若是不方便时，就让我去。”
卢升气愤道:“你和刘卫简直畜生不如，勾结邪祟，那是万死之罪，因为你们，牛家村三百百姓才会惨死，你们难道就没有良心吗？”
刘东脖子一缩，畏惧道:“卢大人，我也不想的，都是刘卫逼我的。”
“哼！刘卫给了你什么好处？”周谦怒道。
刘东畏惧的不敢说话。
“还不老实交代。”卢升大喝道。
刘东身子一抖，哭丧着脸道:“刘卫答应我，他当上县尉之后，让我当捕头，还把吴寡妇送给我！”
周谦不屑道:“刘卫连自己拼头都能送人，还真是没底线。”
刘东害怕道:“刘卫他早就看上凌大人的老婆。”
“什么！？”卢升气愤道:“刘卫竟然还想染指凌夫人！”
刘东畏缩的不敢说话。
周谦此时也是无话可说，他没想到，一向对他照顾有加的刘卫，暗地里如此龌龊。
“刘东，我来问你，我父亲的死，与刘卫有没有关系？”周谦将刀扣在刘东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
刘东哭丧着脸道:“周大人，您父亲就是刘东勾结邪祟害死的！”
周谦瞪大眼睛，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可听到这个事实，震动还是很大。
“刘卫觊觎捕头之位，就设计将周捕头带去犬猫将老巢。”
周谦皱眉道:“这么说来刘东很久之前就勾结邪祟了？”
“是。”刘东说道:“三年前，刘卫遇到猫将，为了保命，偷偷将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送给猫将果腹，他就是那时开始与邪祟勾结。
后来周捕头好像察觉到什么，刘卫才非杀他不可！”
卢升惊讶道:“什么，县里前几年那些失踪之人，都是刘卫干的？”
“是。”刘东垂头丧气道。
“衙门里还有其他人与邪祟勾结吗？”周谦问道。
“没有，勾结邪祟是诛九族之罪，一般人根本不敢，我要不是刘卫的侄子，被他拉下水，我也不敢的。”刘东哭丧着脸道。
“可恶。”卢升气愤道:“快带本官去捉拿刘卫。”
“你带路，先去那个吴寡妇家，别给我耍花样。”周谦恶狠狠的对刘东道。
刘东唯唯诺诺的站起来，低头朝前面走去，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周谦把猫将交给衙门里的人看管，亲自去捉拿刘卫，光靠卢升一个文人，想捉到刘卫，还是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