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爪捆起走哪儿背哪儿
由于确认了环境安全，精神高度紧绷了小半个月的白随风骤然松懈下来。
在回春丹药力滋润下，他强打精神陪李扶摇选了碗吃了饭，好一番洗漱疗伤之后，很快便只觉阵阵疲乏涌上心头。
白随风虽对李扶摇仍心怀警惕，可换算成人类的岁数，到底也才十二岁的年纪。
再加上身上有伤气血不足，连续折腾后骤然放松下来，那股子困意怎么可能熬得住？
很快便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真是个漂亮的小玩意儿，睡着倒是比醒着的时候乖巧不少。”
李扶摇看着在毯子深处蜷缩成一团的白色棉花糖，有心想摸摸那蓬松柔软的毛发，又怕惊了自家小狗的睡眠，踌躇半晌还是收回了手。
毕竟要是将其吵醒，再想契约就难了。
没错，为了确保碎片顺利回收，系统发她的任务附加礼包里，装的其实是一个主仆契约之法。
刚刚忙着给小宠物洗澡做饭，李扶摇根本没空去看，眼下白随风睡着了，她这才有时间将那契约之法掏出来细细感悟。
所谓契约之法，就是魂力强大者将自己的神魂抽出一丝种入被契约者脑海形成魂种，用自身三滴精血浇灌其上后，便可达成对被契约者灵魂与肉体的双重掌控。
如此一来，只需主人心念一动便可让被契约者身不由己乖乖成为提线木偶。
若是被契约者实在桀骜难驯，对主人心存恶念，主人甚至能直接引爆魂种，让被契约者瞬间便魂飞魄散就此消亡。
身家性命被人捏在手里，就算仆从有逆反弑主之心，也只得乖乖听话不敢妄动。
李扶摇前世阅人无数，自然不难从白随风自百宝阁拼力逃跑，身受重伤还对自己挣扎撕咬看出，这么野的小东西怎么可能乖乖任她契约？
眼前这小家伙绝对是个傲气难驯的主儿。
所以想达成目标的话，那就当然要来阴的啦！
她自然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可一个漂亮小狗的意愿跟自己的性命相比，李扶摇就算再喜欢也知道孰轻孰重。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不被抹杀，李扶摇不再犹豫。
她狠下心来叹了口气，心念一动就按系统所教动作了起来。
主仆契约相当于往灵魂里硬塞了个别人的东西，魂种虽然不大，却也是有些疼的。
契约结成的红光在屋内亮起之时，某个白色棉花糖也如同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一般猛然从毯子里跳起。
“嗷！”
白随风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尖锐爆鸣，不可置信的感受着神魂中尚未消失的隐痛。
就算对下界的一切都很陌生，他也能清楚的知道神魂里多了别人塞进来的东西有多么危险！
而且最让他绝望的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神魂印记他竟然无法强行抹除！
目眦欲裂的瞪向神色不明的李扶摇，白随风只觉她那张睡前还看着有几分好感的小脸儿此刻分外可憎。
该死的人类！
竟然趁自己睡着悄悄结契！
卑鄙！
果然，人类都是不可信的！
想起惨死的族人，血流成河的家园，白随风那双原本清亮璀璨的金瞳此刻恨意丛生，渐渐蒙上一层可怖的血红。
爹娘用性命送自己逃入下界，可自己现在却因为轻信他人而沦落为奴不得自由！
且不谈日后复仇无望，就光是吞月天狼一族的脸面都被自己丢尽了！
我为何如此大意！
都是这该死的人类幼崽骗了我！
懊悔和恼恨在心中激荡，白随风身上隐约竟泛起噼啪作响的小小电弧。
他不顾体内重伤未愈，四爪一踏便嘶吼着朝李扶摇扑咬而来！
谁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奴隶了不生气啊！
虽然此举是为了把自己性命握在自己手心，可看见这小家伙如此生气，李扶摇还是不由在心中升起一丝尴尬。
因此见白随风炸毛扑来也毫不还手，只是仗着身子灵活闪身躲过。
白随风能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完全是因为怒气催动，可他本就伤的严重，失了理智又身体虚弱，状态差的连寻常小狗都不如。
所以他连番扑咬之下，连李扶摇的衣角都没够到不说，还将自己累的连呼带喘。
只觉脑瓜子嗡嗡异响，头脸和身子一阵发麻。
李扶摇本来还没当回事，寻思自家小狗可能撒撒气就完事儿了。
可没想到白随风心中的恼恨和绝望太过强烈，竟让其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看起来分外眼熟的黑雾！
【警告！警告！】
【检测到碎片宿体出现了极其剧烈的负面情绪波动，请宿主及时进行安抚！】
【若碎片宿体因过于激动而畸变为秽兽，则会导致回收碎片任务失败，系统会立刻对宿主执行抹杀指令！】
“嚯！这么小的狗子怎么那么大的气性？！”
李扶摇听完系统播报，先是惊讶的挑了挑眉，而后立刻便在性命威胁下软下声来双手虚按，试图让白随风冷静一些：
“淡定淡定，有话好好说嘛！”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不地道啦，但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你这小家伙聪明的很，肯定能听懂我的意思，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不如你先冷静下来听我一言可好？”
然而满心悲愤的白随风哪里肯听。
失去自由的绝望和对自己识人不清的悔恨早就冲昏了他的头脑，听完李扶摇的话身上黑雾不仅更浓郁了几分，连身上都逐渐出现了一些诸如爪牙锐化之类的畸变征兆。
好不容易到手的小狗要变成怪物了，这可怎么行！
看着事态已经愈发严重，李扶摇也不敢继续任由白随风胡闹，赶忙掏出破伤风之锤将其定身，而后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捞将其死死握着嘴筒子按在床上。
见身下的小白狗边嘶吼着剧烈挣扎，边瞪着那双泛红的兽瞳恨恨的瞪向自己，李扶摇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猛然发觉自己竟然被白随风身上冒出的丝丝黑雾影响，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狂躁之意。
她连忙一手按狗一手掏出除秽符来给自己和白随风分别贴上，待头脑随着清凉冷静下来，这才换了根没被电麻的胳膊继续按着白随风。
一人一狗脑门儿上的除秽符贴了一张又一张。
直到彻底清空了李扶摇的所有除秽符库存，这才终于让满心愤恨的白随风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
与手中的小东西四目相对，李扶摇有些心虚又无奈的在心里暗自嘀咕：
是，我缺德，我不地道，可我这也是被狗系统逼的啊！
你有个意外我就得死，不弄个主仆契约放身边儿管着，难道要把你四爪捆起走哪儿背哪儿吗？
我知道你定然会恼，可我也是要活命的嘛！
身上冒出污秽黑雾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白随风听着面前小姑娘的心声暗暗咬牙，虽仍是满腔被欺骗戏耍的愤恨，可也不由逼着自己去思考李扶摇话中的含义：
这卑鄙的家伙说她是被逼的，我跑了她就会死？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苟细桶的家伙又是谁？
察觉到白随风周身黑雾减少，李扶摇虽不知是自己哪句话说到了点儿上，却也不禁心下一松，赶忙趁热打铁继续道：
“我知道你不情愿，可我有必须要和你契约的理由。”
“若是你实在不愿意待在我身边，那等我的事情结束，我就解除契约放你自由，而在这之前我要与你做个交易。”
“你若答应就点点头，如何？”
话音落下，察觉到手上传来些微上下晃动的力道，李扶摇不由心中一喜。
她先是将数颗回春丹掏出来放在一旁，这才小心翼翼的缓缓松开了握着白随风嘴筒子的手。
怨愤凝成的秽雾渐渐从身上消失，白随风身上的畸变特征也慢慢消失不见。
也不跟李扶摇客气，他翻身站起抖抖身上的白毛，先是无比厌恶的瞪了李扶摇一眼，而后毫不见外的将身边所有回春丹尽数吞下。
有了主仆契约之后，两者神魂之间便有了联系。
虽不至于到了直接聆听心声的程度，但哪怕修为并没到达可以直接传音的筑基，主仆间也可以靠魂种来神魂传音了。
“哼！卑鄙的人类！”
白随风上来就是一句饱含恨意的喝骂，而后他瞪着那双灿若融金的狗狗眼，满是鄙夷的朝李扶摇叱道：
“竟然敢趁本圣，咳，趁我休息的时候行此下作手段，我身上还有仇怨未报，你休想凭这小小契约将我困于此界！”
“困于此界？”
刚打算说出交易内容的李扶摇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试探着问道：
“你从别的世界来？”
白随风闻言浑身僵了一瞬，却只是故作不屑的别开了头，并没做声。
可李扶摇却敏锐的从他态度上看出了些端倪。
她眨眨眼忽的挑眉一笑，面上露出几分警惕鄙夷之色，继续开口试探道：
“你原来也是人吗，可你怎么现在这副模样啊？”
“你不会是用神魂夺舍了一只狗吧？”
“你才是狗呢！”
白随风闻言有些破防的呜汪一声，气得在床上直跺爪：
“小爷是狼！”
“一直都是强大威猛傲骨铮铮的狼！”
“才不是什么人，什么狗的，也从来不屑于做那种夺舍别人肉身的卑劣之事！”
李扶摇闻言哼笑一声，满脸不信的再次问道：
“一直都是狼？”
“当然一直都是！”
白随风挺胸抬头的哼哼了一句，随即又很是愤怒的朝李扶摇龇牙低吼：
“枉我先前那么信任你，甚至还觉得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要不是小爷现在伤势太重，才不会被你得手呢！”
啧，这小玩意儿脾气还挺大。
不过虽然不是老乡，但也不是小狗啊……
李扶摇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打量着面前毛茸茸的一团雪白，心中不由暗暗开始走神：
说起来狼也是犬科，跟狗也没有生殖隔离。
那四舍五入一下的话，自己能不能把小狼崽当狗狗养呢？
一旁的白随风听到李扶摇心里竟然打算把自己当狗养，顿时感觉自己刚平复好的心情又有了要被气到失控的迹象。
怕自己再同李扶摇纠缠下去会直接被气死，白随风赶紧狠狠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啰嗦的臭丫头，问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他眼含警告的朝李扶摇瞪了一眼，没好气的冷哼道：
“赶紧说你如此大费周章跟小爷签了契约，究竟有什么目的？”
李扶摇闻言也顿时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只是她垂眸与面前的小白狼对视片刻，再开口时说的却并不是交易内容，而是语带浅笑的威胁：
“会用电，那你一定有雷属性灵根吧？”
“风系雷系这种特殊灵根本就罕见，再加上你本身又长得白毛金瞳明显血统不凡，我猜你应该来自一个颇为厉害的种族吧？”
李扶摇瞧着面前的小白狼闻言头顶那双纯白兽耳猛地立起，眸色阴沉的看向自己，不由微微一笑：
真是个简单易懂的小家伙！
这反应简直就是明晃晃告诉自己，刚刚那些话都猜中了！
如此想着，她双眸微眯的凑上前去，沉下声来死死盯着白随风的眼睛，接着问道：
“书上说越厉害的种族就越难拥有后代，可我听你神魂的声音却童音未褪，显然还是个孩子或者幼崽，从性格来看应该还是个地位颇高的幼崽。”
“按理来说你这样的小家伙应该被保护的很好才对，又怎么会满身是伤的沦落到我手里？”
“你还说自己身上有仇怨未报，并且现在是在别的世界。”
李扶摇说着，边站起身来在屋内缓缓踱步，边顶着白随风惊疑不定的目光朝他勾唇一笑，再开口时虽仍是问句，语气却显得分外笃定：
“我猜，你的族群一定出事了。”
“而且从你身上的伤来看，应该还有不少追杀你的家伙，你现在并不安全，对不对？”
三言两语就被猜了个底儿掉，白随风震惊的看向李扶摇。
那双金灿灿的眸中再无半分轻蔑与不屑，这些轻慢之感不仅统统化为了惊奇，甚至隐隐间还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欣赏：
这里可是灵气稀薄混杂的下界，怎么会养出如此聪慧的生灵？
这臭丫头看着瘦瘦小小不过八九岁模样，修为也低的可怜，但她那小脑袋瓜里竟然还藏有如此神算？！
小白狼目瞪口呆的模样分外娇憨可爱，看的李扶摇不由心里一软。
将原本打算再吓唬几句的心思按下，她心情不错的笑了笑，双手一撑床沿，转身便坐到了白随风的旁边：
“不用想着编瞎话骗我，因为你的表情就已说明我方才讲那些全对。”
“现在你的形势算得上危险重重，而我也因为一些说起来很麻烦的原因必须将你带在身边，这样看来咱俩其实都算得上一句身不由己。”
李扶摇垂眸瞧着屁股旁边明显冷静下来的白绒团子，轻笑着伸出一只手发出合作邀请：
“所以看在咱俩处境相同的份儿上，现在能听听我的交易内容了吗？”
白随风闻言烦躁的甩着尾巴尖儿沉吟半晌，待她仰头恨恨的瞪了李扶摇好几眼后，这才不情不愿的把一只毛茸茸的大爪爪朝面前的小手上搭去：
“契约都签了，还问这些做什么，我有不答应的余地吗？”
“事已至此，你直言便是。”
状似无意般握了握手中的柔软，李扶摇忍着终于摸到小狗的激动微不可查咽了口唾沫，这才满心愉悦收回心思，故作淡然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交易内容很简单。”
“你体内有一个神秘碎片，我不知道那碎片取出来你会怎么样，但我知道如果在取出来之前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神秘碎片？”
白随风听到这里眼神一厉，警惕做出一副随时要跑的架势，沉声问道：
“你不会是想把我开膛破腹吧？”
“想什么呢，要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李扶摇并未阻拦他后退几步的动作，反而颇为无奈的双手一摊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放心，我不仅不会杀你，反而还会想办法帮你疗伤帮你变强，并且在咱俩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好好保护着你，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
“毕竟抛开那个碎片不谈，你虽然性格别扭了点，但又聪明又漂亮的，我是真心喜欢。”
“你，你，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很高兴的！”
白随风别过头去晃着尾巴哼唧一句，又很快面露疑惑的朝李扶摇问道：
“不过这样的话，你又该怎么拿到那个碎片？”
“这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吃好喝呆久了，我就一定能让你毫发无伤的把我想要的碎片取出来。”
李扶摇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这种无用闲聊上。
她只是简单敷衍了两句，转而便半是威胁半是商量的朝白随风眯起眸子，浅笑着循循善诱道：
“你想重获自由报仇雪恨，我也有必须让你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的理由，既然你我已经签定了主仆契约，那么你的命就握在我手里了。”
“同样的，你也有碎片这个用来制衡我的条件，所以在人身安全这方面我觉得咱俩完全可以彼此信任。”
言罢，见面前的小白狼虽然满身抗拒的背转了耳朵，却也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李扶摇微微松了口气，很快便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忽悠：
“而且你想变强复仇，我想变强享受的话，你我倒也算目的一样，那我们这段时间彼此合作便是最好的选择。”
“你长得这么显眼，那些冲你而来的杀手恐怕早晚都会找到你。”
“我短期可以靠染色和美瞳帮你遮掩，可时间一长这杀身之祸却未必躲得掉，所以为了活命，咱俩得在有实力自保之前找个能让那些威胁投鼠忌器的靠山才行。”
“而我们如今所在的衍剑域中最强大的靠山莫过于衍剑宗了。”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进那什么衍剑宗？”
白随风闻言疑惑歪头，两只雪白耳尖也随之软弹一晃，拧眉道：
“先不说凭区区一个下界宗门就能让追杀我的人投鼠忌器有多可笑，就只说一般宗门收徒必定少不了检测灵根。”
“而我的雷灵根在你们下界又过于特殊，若是暴露必定少不得被人觊觎，届时恐怕会麻烦得很……”
“可你眼下的身份在外人眼里只是我的灵宠而已。”
李扶摇此刻正倚着床边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盯着面前的小白团子，闻言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轻声低笑道：
“检测我的天赋到还说得过去，可检查一个灵宠的灵根又是什么道理？”
“你当人家衍剑宗的人闲得慌不成？”
仍然无法接受自己沦落为灵宠的白随风闻言心中又羞又恼，一时有些急眼的呜汪回嘴道：
“小爷现在是灵宠又怎样，你少得意了！”
“你身上灵力属性的气息分外驳杂，凭你又怎么可能过得了天赋检测？”
“你当人家衍剑宗什么垃圾都收不成？”
李扶摇听他很是破防的呜呜汪汪，一时间不由有些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
“身板儿不大嘴上功夫倒是还算厉害，不过告诉你个坏消息，我虽然身上属性气息驳杂，但也绝不是什么五灵根哦~”
说到这里，瞧着面前小白狼好奇的微微歪头，她有些小得意的抿嘴一笑：
“实不相瞒，我是七灵根。”
李扶摇说着，好像小朋友炫耀新玩具一般将自己的七种灵力依次展示，却不料如此举动竟将小白狼震惊到瞪圆眼睛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等等，竟然是全系？！！！”
白随风很是震惊的原地跺脚了几圈，这才勉强压下心头震撼，晃着尾巴急切问道：
“你，你修炼速度如何？”
“有没有测过各系灵根的灵力亲合度是否平均？”
第一次从狗脸上看到震惊，李扶摇绷不住的想笑，但瞧着面前小家伙欲言又止神情，她已经隐隐感觉出自己体质应该非常罕见。
想着自家小狼或许会知道更多信息，于是李扶摇非常配合的一一答道：
“修炼速度的话我没对比过别人的情况，不过从一位长辈的反应来看应该也算不上慢。”
“至于各系灵根的灵力亲和度倒是比较平均，虽然没测过风雷二系的亲和度，但想来五行元素的亲和度都一样了，这俩应该也没什么意外。”
话毕，见白随风一副石化当场的震撼模样，李扶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
“瞧你这幅模样，我这灵根是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说法，这说法可太大了！”
白随风闻声从满心震撼中回过神来，灿金色的眸子中实实在在的露出了五分惊异三分艳羡和两分不解：
“这，这竟是传说中的混沌灵体？！”
“这种灵根排名甚至在我之上，只存在于远古传说中的圣体怎么可能出现在你身上！？”
“什么是混沌灵体？”
李扶摇见此也是来了精神，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这可是从未有人见过，只在远古预言中出现过的圣体！”
“这可是唯一一种全属性，且能靠吸收天地至宝提升灵气亲合度的体质，没想到竟会出现在下界一个小小凡女身上！”
白随风神色复杂的重新坐下，只觉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难道面前这个小丫头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吗？
若她真是那则远古预言中提到的天命之人，那自己当她的灵宠确实不算降了身份，可如此强大的运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灵气稀薄，污秽遍地的劣等下界之中？
难道这方下界藏有什么事关重大的隐秘不成？
思绪混成一团乱麻，白随风索性不再多想，转而将全部注意力挪到了面前的女童身上。
鉴于目前已经和这小丫头绑在了一条船上，他格外郑重的对李扶摇警告道：
“在没有足够实力自保之前，一定不要暴露你的体质。”
“若是被仙界那群寿元将尽的糟老头子看上，想用你当夺舍续命的躯壳，那你恐怕会落得和我一样家破人亡，全族尽灭的下场！”
“多谢！我会小心的。”
虽然小狗儿的警告自己早已想到，可李扶摇仍然认真朝他道谢，而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随风你放心，既然当了你主人，我便一定会尽力护你周全。”
“就算不靠灵根，我也有别的方法成为衍剑宗弟子，衍剑宗这个大粗腿我抱定了！”
“哼，论时间我比你大几百岁都有余，就算换算成人类年纪我也足足比你大上三岁呢，你这丫头叫谁小随风？”
许是想起了伤心之事，白随风此时情绪很是低落，没心思与李扶摇过多计较：
“就算你有混沌灵体，没得到我承认之前也没资格当我主人。”
“倒是你叫我声哥哥还差不多！”
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他转过身钻入毯子趴下，只留了个尾巴微卷的圆屁股在外边：
“你算计我的事情我早晚会跟你清算！”
“我刚刚只是为了不被你拖累才好心提醒罢了，才没有半点儿关心你的意思呢！”
对对对，反正自己才九岁，山里随便逮一有灵性的妖精哪个不比自己大？
签了主仆契约后，李扶摇能通过契约隐约感觉到白随风的情绪，便没有同他过多计较。
她只是看着那个不停微颤的毛绒屁股，默默想道：
天可怜见的，给孩子哭成这样。
要是这屁股能变成食物，那肯定也是个苦咸苦咸的糯米团子。
“滚蛋啦！不许看我！”
糯米团子呜呜汪汪的哽咽着，四个雪白的大爪爪将毯子刨到身后：
“不知羞的臭丫头，哪有盯着男孩子屁股看的！”
“你出去！”
啧，死要面子的小破狗儿！
李扶摇颇感好笑的摇摇头，看他哭的可怜也没多计较，转身就去了工作间：
小臭狗把主人所有的回春丹都吃光啦！
回春丹这种刚需物品，手里不备个百八十瓶真的很没安全感啊。
干活干活，努力挣钱！
她拍拍屁股潇洒走了，闷在毯子里的白随风却破防到一顿乱刨。
谁是小破孩儿！
谁是小臭狗！
小爷明明是威武帅气强大聪明的狼！
白随风被李扶摇心声气的全然没了心情难过，他听着小主人脑海里的一道道心声又羞又气，只管把脑袋插到被子里脸烫的满头白毛都微微透粉：
看骨龄她分明也才刚满九岁，怎么又坏又欠这么招人讨厌？
明明长那么可爱，却半点都不乖。
他永远都要讨厌小女孩啦！
时光飞逝，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李扶摇面前已经堆满了瓷瓶和符纸。
这是她一下午一晚上灵力耗空好几个来回做出的成果。
“职业专精升级的熟练度还有一半就满了，不错，不过战技什么的也该练起来了啊。”
李扶摇大大伸了个懒腰，满意地收起堆了满地的东西。
她边打着哈欠做扩胸运动舒展身体，边站起身来慢悠悠的晃荡到了院中，抬头瞧了下天色，喃喃感叹道：
“呼~这倒是个适合晨练的好时候。”
“早啊小随风。”
李扶摇说着，欠兮兮伸手拍了拍将下巴搭在窗台上看着自己发呆的白随风。
成功收获一个狗狗白眼后，她这才哈哈大笑着跑到院中央站定，开始脚踏手舞的练习起叶无心给的遮影步。
转了几圈大概摸清后，她又尝试着将平A和锐金掌穿插其中。
一个人在院中胡乱练的不亦乐乎。
白随风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可很快便似想到什么一样，也缩回毯子里默默修炼起来。
臭丫头勤快，自己也不能落下。
被俘虏的族人们还等着他恢复修为变得更强，杀回仙界救他们出来呢！
李扶摇正一个人在院中练的起兴，却忽闻脑后扑来一阵疾风，有道很是熟悉的声音含笑响起：
“此处不对，你若是这样走，敌人便会找到破绽像我这般攻来。”
她闻言急忙脚下招式一变，头也不回的俯身往侧方闪去，可那疾风却如如影随形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