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灵魂的净化
甘露寺蜜璃观察着缘一。
缘一也在观察着众人。
他眼中的世界和人类完全不同。
由于通透世界的存在，他能清晰看出每个人的天赋以及现阶段的实力。
不出意外的话，首位的僧侣最强，同时他的天赋也远超自己见过的所有人。
在他这个年纪，未开启斑纹的情况下，就算是自己的兄长，也不及他…
没过一会儿，在产屋敷耀哉的介绍中，缘一听到了他的名字，同时也知晓了其他柱的名字。
“…悲鸣屿行冥吗？”
“岩之呼吸…”
“不错。”
“已经快要进入通透的世界了…”
微微颔首，缘一看向其余人。
炼狱、不死川、宇髄、伊黑、蝴蝶、富冈、甘露寺…
哦，还有一位时透无一郎，这个孩子独自坐在角落，自顾自发呆，带给缘一的感觉十分特殊。
气息内敛，思绪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等等…时透？
就在这时，缘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道记忆。
印象里，约是几十年前，兄长变成鬼后，其妻子得知，改掉了自己以及孩子的姓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其姓氏，就是时透…
综合身体素质以及如今的身份…
“兄长的后裔吗？”
窣窣~
缘一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斩魄刀上，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自顾自看向无一郎的背后。
自恢复三等灵威之后，他的始解可以随时开启。
通过该能力，他可以在此方世界，看见各种各样的灵魂。
视线投射过去，果不其然，两道泛白的人影伴随无一郎左右。
三人的面貌十分相似，大概是父子，年纪小一点的，或者是弟弟？
缘一并不确定，因为人死之后，其容貌会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刻。
思绪转动着，他慢慢松开斩魄刀。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炼狱槙寿郎看在眼里。
起初槙寿郎想拔刀，毕竟在主公面前握紧刀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炎柱见闻录上有记载，当年的继国岩胜背叛鬼杀队时。
便是利用偷袭割下了当时主公的头颅，也正是从那时起，多了一个规矩。
——所有的柱，在面见主公时，都不能携带武器。
然而。
继国缘一是个例外。
鬼杀队管不了他。
自己……则是东家。
原先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没动手，缘一便松开了刀…这一幕令炼狱槙寿郎心情更加沉重。
他无法理解缘一的行为…
当然。
不久后。
他便明白了。
……
……
柱合会议渐渐步入尾声，在讨论到恶鬼化人之际，产屋敷耀哉朝着继国缘一轻声问了句：
“继国先生，不知这个孩子是个例还是普遍？”
知晓他所指蜘蛛姐姐，缘一侧目看去，淡然回应：
“如果有机会的话，个例可以变成普遍。”
“但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去做，我之所以能将她变成人，是因为她的灵魂年纪尚停留在十三岁。”
“若，鬼的年纪超越人类本身的年纪，像是百岁以上的恶鬼……”
“即便变成人，也会瞬间寿尽而死。”
“…这是代价。”
“代价？”产屋敷耀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随后他问道，
“这是不是说明，如果我们能抓住一批新生之鬼。”
“便能将他们无代价地变成人类？”
“可以。”缘一微微抬眸，“不过，我能力有限。”
“你们鬼杀队的想法我理解，然而，不是每只鬼都想成为人类。”
“……”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产屋敷耀哉微微沉吟了一会儿。
和煦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纸窗照在他那温润的脸上。
抬起头，温和的声音继续响起：
“那么，祢豆子呢？”
话音落下。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身后。
那里有着一扇推拉门。
“炭治郎，进来吧。”
哗啦——
随着产屋敷耀哉的命令，门扉被拉开，炭治郎背着妹妹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环视房间，最终，弯下腰，坐在了一处昏暗之地。
一众柱齐齐看向他，冰冷的眼神夹杂着审视的味道——只因，他背上的那位，是鬼！
不死川实弥最厌恶鬼，因为他们一家除了弟弟外，都是被变成鬼的母亲所杀。
他恨不得杀尽天下所有恶鬼，即便祢豆子的存在有着继国缘一的担保，他的心中也诞生出一股实质的杀意。
空气渐渐变得冰冷，气氛随着炭治郎出现变得沉默。
炭治郎低下头，只一个劲的在心里念叨：“好可怕…都是柱吗？富冈先生也在…”
他其实是不想来的，但谁让继国先生找到了帮助鬼变成人的方法…
为了妹妹，他必须得来。
哪怕被猎杀鬼为己任的柱讨厌，也在所不惜。
心中思绪发散，炭治郎低头沉默不语，一只手下意识地将祢豆子护在身后。
见此情形，缘一点头道：“炭治郎，又见面了。”
“我依照你交给我的情报，并没有在浅草找到无惨，不过我遇见了一个老朋友。”
“算是别有收获。”
“你今日出现，是想让我帮你把妹妹变成人吗？”
“是！”炭治郎正襟危坐，猛地抬头。
他双手置于膝上，姿态稳重，语气诚恳：
“我恳求您将我的妹妹变成人！祢豆子她…不该遭受这样的罪。”
似乎觉得气氛烘托不到位，他姿态前倾，直接叩首：
“已经两年了…”
“每每想起那个早晨，我都觉得心如刀割…”
“母亲死了，六太死了，竹雄死了，花子死了，茂死了…”
“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妹妹，然而她却变成了鬼…”
“如果我不能治好她，实在无言面对父母以及我的弟弟妹妹！”
“嗯…”缘一的神色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九十年的岁月，他早已看透了生死。
炭治郎…也终究不是炭吉。
不过…
“你的诚意我看见了，就这样吧，如果着急的话，现在就可以进行仪式。”
缘一握住斩魄刀，瞬间，他在炭治郎的背后看见了五道虚幻的人影，不出所料。
这应该就是他方才提及的那些亲人。
缘一朝着他们微微颔首，而后道：
“事先声明，我将鬼变成人的前提是要先杀了他们。”
“只有这样，我才能将他们的灵魂净化，拉出彼岸，进而使其在人类的姿态下复活。”
“理论上不存在失败的概率，但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炭治郎，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