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关于推导“魏影响因子”公式这件事
仇南晶道：“奴家正是姓仇，老伯你……”
“仇思仁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严。”
“哦！原来是故人之女，真是巧啊。数年前我曾经和令尊一起做过几趟布匹买卖的！”
冯义节和仇南晶的老爹打过交道，仇南晶自然重新以晚辈身份和他见礼。
冯义节问起仇思仁境况，仇南晶就把马前千户所的郑百户如何刁难，仇思仁是如何陷入绝境，赵羽飞又是如何伸手相帮的事情，约略和冯义节说了一遍。
冯义节这下大惊失色，重新给赵羽飞见礼，口中止不住道，原来您便是那位斩杀建奴白甲，壮我大明声威的少年英雄。
“建奴雄壮，赵百户真浑身是胆!”
赵羽飞笑道：“某观建奴，如土鸡瓦狗耳，宰杀几个建奴，又算得了什么？”
仇南晶崇拜的看着赵羽飞。
冯义节此时心里开始了盘算。
看来这个赵百户不是吹牛逼，毕竟他是皇上钦赐的锦衣卫百户。
杀了五个建奴虽然是大功，但更让冯义节吃惊的是他杀了那个刁难仇思仁，姓郑的百户，居然没受到任何惩罚，当今天子还说杀得好。
说明赵百户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极为特殊。
有了这一层靠山，他压根不把秦公公放在眼里，也就说得过去了。
毕竟秦公公虽然牛逼，到底只是九千岁的九代孙子，显然赵羽飞真有本事应对秦公公，那自己的难题就解决了。
按照他说的，把房子租给他？
最好当然是赵百户替自己出头，换来秦公公不再滋扰，但人家凭什么？他刚说的很清楚，他也相中了这个门面，要来开店。
但是退一步，能租给他，要比被迫卖给他，强上太多了。租出去的话，产权还是自己手里的。再说租期，三年五载也好，十年八年也罢，门面永远都在自己手里。
哪怕想得再离奇一点，就说这位赵百户租上个七十年吧，七十年后，那产权不还是我老冯家的？虽然那时候老冯我肯定不在人世了，孙子、曾孙子，总还能继承祖产的。
有了租金，实在不行，还能去别的地方再开一间买卖。
总之，答应赵百户的租约，比之前被秦公公欺负得几乎只能走上绝路，家破人亡的结局，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了！
况且自己有的选吗？死活不肯租给这位能给自己平事的锦衣卫百户？
看这个赵百户也不是不讲理的，如果死活不租给他，人家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再去找别人租门面就是，三条腿的猛男不好找，想出租房子的房东有的是！
那自己怎么办？秦公公再找上门来时，怕是只有一死了之了！
想到这，冯义节再不犹豫了，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赵羽飞行了个礼，道：“大人急公好义，愿意替小老儿平了这桩风波，小老儿感激不尽，情愿出租门面，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只是不知道大人想在这里开个什么买卖？”
赵羽飞笑道：“我打算在这里开个木器店，专门卖木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另外，除了租金，你还有一种选择，就是用门面来入股，算你半成干股，你随便挑一种，都行。”
冯义节沉吟一瞬，咬咬牙道：“小老儿情愿入股，以门面入股，拿半成！”
赵羽飞本来想冯义节对布匹绸缎行业十分熟悉，将来自己要在纺织业大展宏图地方，因此有意接纳冯义节，好心提出了给他半成的股份。
看起来这家店面地理位置这么好，面积又这么大，作为房东的冯义节，用店面入股，竟然只占半成，好像是赵羽飞在欺负人。
但实际上现在只有赵羽飞知道，这是多优厚的条件，他是打算接纳冯义节进入将来的纺织产业的。
同时他也有点欣赏冯老汉了。
半成股份。冯义节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家店实际上是赵羽飞和朱由校合伙开的，现在他加入之后，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商”，他赚大了！
但是冯义节不可能知道。
所以赵羽飞给了他两个选择：按市场行情的租金，或者半成股份。
冯义节不知道自己的底气，所以最保险的当然是要租金，现银子落袋为安，这是人之常情。
但这老汉多少有点出乎赵羽飞的意料，居然没要房租，而是情愿“很吃亏”地选择了半成租金。
这说明什么？说明冯义节铁了心要跟自己混了。
他也是做老了生意的，其实很精明，方才赵羽飞问他布匹绸缎行业的事，不可能随口问的，多半是估计赵羽飞也要开布庄。
没想到赵羽飞要开的居然是木器铺子。
但冯义节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位赵百户本钱雄厚啊，他肯定也要开布庄，不然不会问自己。木器铺子只是他的产业之一。
再看一眼仇南晶，波澜不惊的样子，冯义节更有底了，仇思仁也算个中等规模的商人，他女儿又是帮赵百户搬凳子，又是站在一边侍立，跟个小丫环似的，除了救命之恩，必定也是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比如赵羽飞的后台。
所以冯义节一咬牙，决定跟赵羽飞更深层的合作，绑定在一起，选择了不要银子，要以店面入股，拿半成。
冯义节猜的对，也不对。
仇南晶确实知道赵羽飞有“后台”，之前赵羽飞已经跟她说过，这间店的掌柜是宫里一位姓尹的公公，按辈分来说，是魏忠贤的曾孙，第四代。
欺负冯义节的秦公公虽然也很牛逼，但只是魏忠贤的昆孙，都第九代了。
仇南晶痴迷算学，所以来西城的路上，赵羽飞曾经用数学方式，向她阐明了宫里太监权力大小的基本规则：
魏忠贤的子子孙孙为什么权力极大？
因为他们是从魏忠贤身上获得了影响力。
可以称之为“魏影响因子”。
不失一般性，不妨假设每隔一代，“魏影响因子”降低一半。
是以魏忠贤的儿子，锦衣卫指挥佥事魏良卿，作为子孙链的第一环，获得了完整、全部的影响力，是一个完整单位“魏影响因子”。
康西公公是孙子，只有“半魏”，曾孙尹贞公公，也就是这家木器店将来的掌柜，身价是“四分之一魏”。
在赵羽飞循循善诱谆谆教导下，仇南晶很快推导出了“魏影响因子”的计算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