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废去修为
常远三人互相看了看，依旧无人回答。
桃夭急了，她可不想为了几个修士把命搭进去。眼见无人说实话，她直接用读心术探查，果然，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修士里衣里藏了一株宝物。
纤细的手指指向中间，桃夭睁开眼：“就是他。”
所有人的眼睛看向常远，随长清满脸不可置信和痛心，“真是你拿了？”
就算此时随长清仍旧是信任常远的，他宁是桃夭说错冤枉了常远。
常远慌乱的摆手，焦急解释道：“不是我师父，我怎会偷拿东西。”
偷窃之事向来可耻，更何况如今出现在一个修士身上，别说随长清了，随平安都是不信的。
他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来，小声道：“桃夭姑娘是不是弄错了，大师兄素来刚正，怎会偷窃玃如前辈的东西。”
桃夭白了他两眼，实在受不了这群修士墨迹，衣袖略过，常远痛呼，衣袍中亮起一抹淡蓝色的光芒。桃夭手臂收来，那株绽放着淡蓝色光芒的宝物呈现在众人视线中。
“冰玉雪莲！”随长清惊了声，他颤抖着手指着常远，满脸痛心：“此等宝物世间罕有，你拿它，你糊涂啊。”
也难怪随长清如此惊讶，千年结叶，万年结花，说的便是冰玉雪莲。它生长环境不定，能否成功结成雪莲更是未可知，这等花娇气又邪乎，就算得了它，不入它眼它宁死枯萎也不会为人所用。修仙界一直都有流传冰玉雪莲的传说，只是无人见过，书中记载得冰玉雪莲者妖即可飞身成仙，修士道士增余千年功力和修为，若是人得了便可起死回生。犹记一年多年前的人类皇帝为了复活自己的儿子，寻遍天下能人修士来探寻冰玉雪莲踪迹，可惜找遍个个角落，幼小的皇子尸体被困在冰窖整整十余年，直到最后皇后看不下去要求皇上立即将皇子入土为安，皇上依旧不为所动，他始终坚信能找到冰玉雪莲，只要皇子肉体没有腐烂，总有一线生机。没办法的皇后只能鼓动前朝官员，以皇上疯魔为由，退居后宫，立了其他一位皇子为太子，这事才得以作罢。
时至今日仍有不死心的在寻找冰玉雪，却始终未曾听到冰玉雪莲面见与世。
物证在前，铁证如山，常远本就受伤而苍白的脸更是面如死灰，他似是觉羞愧，底了头去。
随长清也说不出话了，他长吸一口气，对玃如匍匐一跪：“是晚辈教导无方，弟子才会做下这等无耻行径，还请玃如前辈原谅放了弟子一条性命。”
雌性玃如眉毛一挑，冰玉雪莲便飞到了她的头上，她窝在玃如怀里，二人头角缠绕，低声说着话。
桃夭几人大气不敢喘，全都沉着脑袋，生怕玃如怪罪，他们的小命全都交代在这。
“凡人的贪念自古无穷无尽，见到如此稀罕之物动了将其据为己有的心思十分符合你们人类的作风。”玃如声音冰凉，说的是人话，亦是说给随长清听的：“吾隐居天帝山千年，已不想沾染人间任何是是非非，冰玉雪莲乃是吾赠与爱情定情之物，偷窃者吾自要将他碎尸万段。”
玃如说完，随长清浑身瘫软，他强撑着对玃如磕头了个头，久久没有起来：“还请玃如前辈留下晚辈弟子一条性命。”
常远见到自己敬爱的师父为了他给别人磕头认错，他羞愧内疚到了极点，头一下一下撞到地面上的石头，三两下便出了血：“千错万错都是晚辈的错，晚辈不该动了贪念偷拿前辈的东西，前辈要杀要剐都行，还请前辈放了师父他们离开，晚辈自愿为玃如前辈处置。”
脆弱的头骨撞击坚硬的石头，声声震耳，常远满脸血，额头露出森森白骨，他也不觉疼。
此时他才是真心悔过，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连累师父和师弟落入险境。
“吾又没说取了他的命，你们在这要死要活作甚。”玃如喘了口气，有些无语。
他的话令几人重拾希望，便又听得玃如道：“此人心神不够坚定，被瘴气侵染，定力不够，心思不正，他成不了仙，修仙界不是他的归途。”
长长的白色的尾巴略过常远，便听到常远捂住头痛苦的倒在地上痛哭，眼泪和血糊了满脸，额头青筋暴起，仿佛是在遭受巨大的折磨。
金色的内丹从他口中缓缓升起，常远痛到麻木的脸上浮现悲凉，他伸手要去触摸，还没碰到内丹分毫便已碎掉。
“不！”常远发出野兽般绝望的悲鸣，吐了好大口血，人往后一倒没了声息。
那是修行人最为重要的内丹，没了它，从前修行归于灰烬，日后也断不能修仙习武。
随长清红了眼眶，嗫喏了半晌，终是对玃如拜谢：“多谢玃如前辈不杀之恩。”
玃如没再搭理他，“天帝山凶险，尔等若是没事，便离山吧。”
随平安忙道：“不，不是的玃如前辈，我的阿姐在天帝山。”
“天帝山多年不曾有人类踏足，尔等莫不是寻错了地方。”
桃夭道：“回前辈的话，晚辈感应到了随家小姐的确是在天帝山，只是天帝山太大，无法辨别具体位置。”
玃如幽深的瞳孔看向远方，没再说话，随着烟尘滚滚，崖底碎石涌动，两只玃如消失在了几人视线。
“师父，怎么办啊？”常子琛两个人抱着常远快要碎掉的身体，哭的泣不成声。
随长清盯着常远看，这是他最偏爱的大弟子，亦是对常远寄予厚望，如今却因贪念葬送一切，他除了心疼外便觉自已识人不清，不想常远如此没有定力。
半晌他他他挥了挥手，：“罢了，都是常远就咎由自取，因果他自己受着。”
路途还没过半，随长清和他的弟子都受了伤，灵力枯竭，需要好好调养休息，眼下莫说抵抗未知的妖魔，走路都成了问题。几人商量下，决定让随长清他们在此处休息，寻找随家小姐的事便由桃夭他们前行。
“无论能否找到小女，随某都对桃夭姑娘和温道尘公子感激不尽。”
“承了随公子恩惠，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约是没想到随长清对他们能够如此客气，桃夭心里对修士的那点抵触不觉间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