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采够金子？等死吧！
猪仔？
梁材听到这个名词突然就沉默了。
应该这个名词对于梁材来说太过熟悉了。
梁材的爷爷有一个弟弟，就是被当成猪仔卖到了东南亚。
那时爷爷带着他弟弟生活玩耍，老一辈都这样，大一点的小孩带小一点的小孩。
然后在一次爷爷上山捡柴火的时候，没看顾到他弟弟，他弟弟就丢了。
后面花了好大的功夫，抓到了绑架的人，才知道已经被当猪仔卖到了南洋，基本上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这些小孩一般都是年纪在10~16岁的小孩。
这些小孩因为听话好控制，在南洋颇受欢迎。
而丢掉弟弟这件事情是爷爷一辈子的遗憾。
梁材从小跟爷爷在小县城里长大，对猪仔异常的敏感。
但建国后不是已经没有被当猪仔卖到东南亚的人了吗？
后来去东南亚的人要么是被骗去的，要么是去骗人的，但基本上都是成年人，不可能是十几岁的孩子。
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青年的面容，发现他面容被阳光晒得有点粗超，但确实透着一丝甩不掉的稚气。
等等，猪仔？
建国后不是就没有人被当猪仔卖了吗？
“现在是哪年？”
梁材的声音越压越低。
“我算算。”
“应该是光绪三十四年。”
青年有些疑惑。
我！！！（一种植物）。
梁材在内心狂喷。
我又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出生，都不是起点孤儿院的一员，怎么就选中我穿越了。
我才刚贷款买的精装房，我的三室一厅，我是一天都没享受过。
但青年不知道梁材的苦闷，而是对梁材刚刚什么都不是知道的情况更感兴趣。
“石头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确实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梁材还是墨守起点的穿越原则，不透露自己是穿越者这个牛逼哄哄的事实。
毕竟一个失忆症就行了，再搞出一个精神病就不好了。
“我叫什么名字？”
“呃，你的本名是梁材，但村子里的人都叫你石头。”
青年有些不敢相信，先是回答了梁材的名字，紧接着又问了梁材好几个少年时候发生过的事情，问梁材还记不记得。
梁材也很想知道前身的记忆。
因为接收到了前身的记忆，梁材就不会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两眼一抹黑了。
青年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梁材都答不上来。
但梁材却在这个过程中，大致摸清了眼前青年和自己前身的情况。
眼前的青年叫做梁涛，是自己的堂弟，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
在九岁以前，在广信的一个村子里玩耍。
后来，因为军阀混战，反复收割，两个家庭都已经养不起孩子，特别是梁材和梁涛都是最能吃的时候。
于是，九岁时，梁涛和梁材就被送到羊城当学徒。
梁涛是造纸学徒，梁材是铁匠学徒。
说是学徒，其实师傅们是不会教他们本事的，学徒只是名头好听，本质上就是杂工，没有工资，只有早晚两顿稀饭。
不过，这已经算的上是好日子了，吃不饱但也会不饿的死去活来。
两人也会在空闲的时候约着偷偷溜出去玩。
然后，三个月前，梁材和梁涛二人在一次外出游玩的时候，就被抓了。
当成猪仔卖到了婆罗洲。
在了解了情况之后，梁材也感到了事事无常。
老天爷剥夺了梁材在21世纪拼搏几年后，刚要享受劳动果实的时间。
给了梁材回到1908年，在婆罗洲当奴隶的机会。
名为劳工实为奴隶。
自己真该谢谢老天爷。
“看干活吧。”
梁涛看着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对梁材催促到。
“我们每天都要交一钱的金沙给周家，还有交七分的金沙孝敬各位管事，不然就会被吊起来打，你看那边。”
（清末的重量换算：1斤=16两=500克，1两=10钱=31.12克，1钱=10分=3.1克，相当于每一天至少要上交5.27克金子）
（美国西部淘金，平均一天能挖20克左右的金子，注意这里是平均值。）
（加里曼丹岛的金矿品味是远不如美国西部的，我没有找到详细数据，但估算熟练工平均一天能挖5~6克金子。）
梁涛暗戳戳指了指远处的一处树木。
果然有几个被吊在树上，身上都是被抽打的痕迹。
血淋淋的样子，不得不说很有威慑的作用，起码梁材确实是被吓到了。
得想办法给这里来一个大的，叫你吓我。
“一碗稀粥要两分金沙，进草屋睡一觉要三分金沙。”
梁涛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一抹惨然的苦笑。
“那你？”
梁材欲言又止。
梁材记得不久前梁涛递给了那个泼皮黄一粒黄豆大的金豆。
这粒金豆起码得有七八分重了。
“没事，我之前还省下了一些，今天努努力，应该是能凑够给周家的人头税和给管事们的孝敬。”
梁涛宽慰道。
但梁材是不信的。
就在刚刚说话的快一个小时里，梁涛才找到了几粒沙粒大小的金子，加起来可能也就一分的重量。
这么算一天如果不是运气好，可能都不一定能在白天凑齐上贡给矿场的。
可能不得不摸黑干活。
但是看了看周围，在这个原始环境中，天黑除了月光就不一定有其它光源了。
晚上干活？白天十分之一的效率都没有。
在这种条件下，梁材不信梁涛能攒下来金子。
再看看自己，刚才的一个小时都是在装装样子，啥金沙也没能找到，主要精力都花在思考自己所在环境这里了。
翻翻自己装金子的兜子，比脸还干净。
加起来可能也就五六分左右的金子。
也就是说，这已经不是吃不饱肚子的事情了，自己和梁材很可能今晚得面对生死危机，如果按照这个效率。
梁材刷的一下，冷汗就出来了，比刚穿越过来时都要紧张。
梁材可不相信接下来自己就会好运到能够突然采集到一大块狗头金，瞬间缓解危机。
每次梁材有侥幸心理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最关键的一点是，梁材完全没有熟练的经验，根本不可能做到梁涛一小时一分金子的效率。
除非梁材完全不用挑，直接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