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县衙被屠案
月上西楼。
王卓、昭阳公主、惜春、戎陌、袁之孝来到府门外，五个小厮早已牵着五匹马在外等候。
居中一匹，正是周身雪白，无一根杂毛的菩提。
昭阳公主一眼便相中了它，指着菩提道：“我要它。”
话音刚落，便听到菩提发出“不愿意”的嘶鸣。
“哎呀，这马通人性，那我更得要它了。”昭阳公主一面说，一面朝菩提走去。
只见，菩提两眼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右前蹄也不断踩踏着青石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挽住菩提缰绳的小厮吓得心惊胆战，只拿两眼望着王卓，像是在求救。
然而，王卓只是默默地看着，始终没有说话。
昭阳公主却在步步逼近。
小厮真想放声大喊：你别过来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之孝当起了救世主，劝道：“昭阳姑娘，你还是换一匹吧，这菩提马的战力可不一般。”
“战力？”昭阳公主好奇地看着菩提，“它还有战力？”
袁之孝尴尬地笑道：“不瞒你说，它的战力，我都得惧它三分。”
下午，昭阳公主在选兵器的时候，和袁之孝套过几招，知道他武功极高，人又简单，不像是撒谎。
心想：“倘若真如他所说，这马的战力极高，先不说能不能骑上，即便是骑上，恐怕也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这势必会引得大家笑话。”
“笑话！对啊，王卓这混蛋，为什么不阻止本宫，肯定是想看本宫出丑。”
想明白后，昭阳公主立马停住脚步，给了王卓一个“善意”的眼神。
然后，脚尖一点，蹬上马镫，骑在了菩提旁边的一匹马上。
接着，又若无其事地问道：“这匹马这么厉害，你们在哪儿买的？”
袁之孝道：“它不是买来的，是捡来的。”
闻言，昭阳公主不由得笑出了声，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老实人给骗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面不改色，打趣道：“在哪儿捡的，得空，我也好去捡一匹。”
不知是女人的话极具迷惑，还是其他原因，袁之孝没有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如实回道：
“昆仑雪山。”
“我记得那年大雪，老大、戎面瘫、我们三人路过昆仑雪山时，老大的马突然暴毙了。”
“本以为我们会被困在雪山里好几天，没想到，下一刻，雪山之巅便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紧接着，一道白色闪电，从山巅曲折而下，直达我们面前。”
“那道白色闪电就是这菩提马。”
“菩提马来到老大身边，就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主人一样，拼命往老大身上蹭……”
昭阳公主笑着打断道：“别说了，再说我快忍不住了。袁之孝，你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
袁之孝一脸认真：“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以后你便知道菩提有多厉害。”
昭阳公主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想再被骗第二次。
“哎。”袁之孝叹了口气，翻身上马。
王卓则来到惜春身边，一只手替她扶稳马鞍，另一只手托着她上了马。
见她戴着一顶儒帽，头发也被挽起塞进了儒帽，便道：“惜春，不用扮成假小子，做你自己就好。”
惜春小脸微红，点点头，摘下儒帽，放下那乌黑柔顺的秀发，恢复到美丽动人的模样。
而后，王卓翻身骑上菩提，领着几人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因惜春下午才刚学会骑马，王卓带着众人刻意走得很慢，只等惜春熟悉后再加快脚程。
至于城门，他早已打好招呼，可以畅通无阻。
王府花园。
黛玉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听着渐渐消失的马蹄声，吹了灯，便上床睡觉去了。
………
五日后。
王卓一行人来到位于济南府的王府府邸。
一路走来，惜春骑马的技术不像是五天前才骑马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从小便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子。
这让王卓很欣慰，说明他的判断没错，惜春确实有着很高的武学天赋。
一行人来到门口，门口小厮便立马走上前来，拢住马的缰绳，和神京王府的小厮没什么两样。
走进王府大门，昭阳公主简单扫视了一眼四周，和神京的王府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各处的牌匾，名称都一样。
“王卓，挺有钱啊。”
王卓看了眼昭阳公主，没有说话。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两人习惯了直呼对方姓名。
至于在外人面前，若有人问起，才会以姐弟关系示人。
毕竟，能直呼王卓姓名的人，没点身份怎么能行。
王卓前脚刚到，后脚就有小厮来报：“公子，知府叶大人有急事找你。”
这种情况，王卓早已习以为常，便让小厮将他带到日常接待宾客的慧心殿。
原本昭阳公主应该跟随嬷嬷前往自己的房间，现在也不去了，还说：“反正都一个样，神京我住哪儿，在这儿也一样。”
嬷嬷一头雾水。
王卓便道：“洛带阁。”
老嬷嬷点了点头，便带着惜春去了听雨轩。
在神京时，黛玉给惜春在花园里指定了一处住所，在这里，依然有。
但因花园独属于黛玉，若她没在，下人不会安排人住在里面，这是不用言说的共识。
随后，昭阳公主便跟着王卓来到慧心殿。
没多久，小厮便带着身宽体胖，一脸福相的叶知秋走了进来。
叶知秋见到王卓，原本忧愁的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卓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现在遇到一件极其棘手的事。”
“倘若办不好，恐怕头上这顶乌纱帽便要不保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王卓点了点头：“别急，坐下说。”
叶知秋遂坐了下来，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水：“卓公子，这个月中，历城县的县衙被屠了。”
“上面给了我一个月，让我把这案子的凶手捉拿归案。”
“现在还剩下不到半月，我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你不在的这一年里，济南府还发生了六起灭门惨案，而且手法一致，凶手至今都没找到。”
“卓公子，你向来神通广大，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这事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向你保证，结案之后，以后衙门有空出来的地，我都给你留着。”
王卓沉思了片刻，觉得这事正好是一个暗查按察使和副使的好机会，便一如既往，不动声色道：
“叶大人，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手上的事太多。”
“这样，你先让人把卷宗抄一份给我，我有空看看。”
“至于乌纱帽，你把心揣进肚子里，保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