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是什么世道
赵致给妖姬赎完身，两人如约来到鼓乐楼。
此时，袁之孝早已在门外等候，见两人到来，便径直领着两人来到二楼，专为升龙宴准备的包房。
两人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客人，大堂里没有，二楼包房里也没有客人的声音传出。
见到的伙计，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两人心里正疑惑。
忽然，袁之孝推开包房大门。
两人见到安然无恙的金胜天，心里更迷惑了：
他怎么还活着？！
不是被砍头了吗？！
“到了？”王卓朝两人微微一笑，“既然人到了，那就开席。”
赵致、妖姬一脸懵：
开席？
菜呢？
只见，王卓转头看向金胜天：“把上身的衣服全脱了。”
有点痞帅的金胜天一脸紧张，知道王卓杀人如麻，惹不起，只能乖乖照做。
昭阳公主和惜春预知到接下来要干嘛，不想看那恶俗的画面，默契地看向彼此，准备说些悄悄话打发时间。
“惜春，把头转过来，有些事，迟早要面对。”
王卓的声音，突然在惜春耳朵里炸开。
惜春“哦”了一声，朝昭阳公主吐了吐舌头，又把头转了回去。
“哎！”昭阳公主叹了口气，也把头转了回去。
看着金胜天把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脱完，赤裸着上半身，惜春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
昭阳公主则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在看一具尸体一般。
金胜天脱完，两眼无助地看着王卓，之前的痞子气，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
他知道，只有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才能为自己的按察使父亲争取到更多时间，才能为自己觅得一线生机。
王卓看着他，淡淡道：“躺下。”
躺下？金胜天一脸疑惑：“躺地上？”
王卓面无表情道：“躺那盘子里也行。”
闻言，金胜天整个人都傻了：“王…王卓，你…你不能…乱来，我…我上面是爵爷…和太上皇。”
王卓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厨师长：“平常，哪个地方的肉，吃得人最多。”
厨师长哆哆嗦嗦道：“胳膊上的肉，吃得人最多。”
“那好，就从他胳膊上的肉片起。”
“王卓，你敢！”金胜天咆哮道。
王卓看都懒得看他，对厨师长并他身后的几个厨师，道：“现在你们有两种选择。”
“一、救主，然后被我杀死。”
“二、和往常一样片肉，喂给狗吃。”
话音刚落，戎陌就从隔壁房间，牵着三只高大威猛的狼狗，走了进来。
厨师长没有丝毫犹豫：“二，我们选二。”
闻言，金胜天恶狠狠地看着厨师长和几个厨师：“你们这群畜生……”
几人急忙将他四仰八叉按在地上，然后又拿一颗洋葱堵住他的嘴，压根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不等王卓开口，厨师长便熟练地片起肉来。
一片。
两片。
三片。
……
金胜天痛到全身颤抖，想要放声大喊，却被嘴里的洋葱死死堵住。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这一刻，他才知道，那些被迷药迷晕的小孩，被片肉刀片醒后，有多痛。
金胜天看着自己的肉被三只狼狗抢食，才体会到那些小孩在餐盘里被厨师们按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被人拿去烤，拿去蘸料，是多么的绝望。
突然，楼道上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脚步声。
金胜天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知道是自己的按察使父亲带着官兵来了。
“嘭！”
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群官兵鱼贯而入。
然而，他们还没站稳脚跟，就见一道人影从眼前闪过，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一巴掌扇飞在地。
“你们的妈没教过你们，进门前，要先敲门吗！”袁之孝拍了拍手，觉得人还是太少，没扇过瘾。
官兵们躺在地上，看清楚房里坐着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奶奶的，要知道是王卓，我死也不来！
金胜天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
身上的痛，几度让他昏迷，又把他痛醒。
这时，一脸横肉的金锞成才和自己的夫人，气喘吁吁走了进来。
见到自己的儿子被厨师们按在地上，胳膊上的肉已经被片下一大片，里面的白骨依稀可见。
金锞成怒发冲冠：“王卓！”
话刚说出口，就见一道人影闪过。
“啪！”
袁之孝一巴掌甩在金锞成脸上，然后，甩了甩手，云淡风轻道：“你什么身份，竟敢直呼我老大名讳。”
一脸横肉的金锞成傻眼了。
连同他身边的妻子也懵了。
这是什么世道，堂堂三品按察使，竟被一个白身的随从，扇耳光。
金锞成知道王卓随从的厉害，若是硬来，转瞬之间就能送他去西天取经。
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他自然知道忍辱负重的道理。
他很清楚，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住王卓，等牛继宗来。
在他看来，只要牛继宗来了，一切都将逆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只是一时。
金锞成定了定神，语气缓和道：“卓公子，只要你放了犬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是吗？”王卓看着金锞成，微微一笑。
金锞成被王卓盯得汗毛倒竖，咽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故作诚恳地点了点头。
王卓笑道：“那好，把你上半身的衣服脱了，来换你儿子。”
“轰！”
王卓的话如一道惊雷在金锞成的耳朵里炸开。
他没想到，王卓竟能提出这种要求。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怎么，不愿意？”王卓笑着问道。
金锞成有点懵，没想好如何回答。
这时，她的妻子站了出来：“我换，我和我儿子换。”
王卓微微一笑：“可以，不过你是白送的。”
白送的！金锞成夫人怔在了原地。
金锞成见王卓欺人太甚，把心一横，挡在自己的夫人面前：“卓公子，我求你放过我夫人，我和我儿子换。”
王卓笑道：“金大人，何来放过之有，你夫人自己送上来，我不笑纳，多少有些不合适。”
金锞成哀求道：“卓公子，我夫人只是个妇道人家，与此事无关，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她。”
“放过她？”王卓笑道，“那谁放过那掌柜的家人？”
“他已经替你儿子受死，为何你们还要杀光他的家人？”
“夫人，是你的主意吗？”王卓一脸微笑地看着按察使夫人。
他从龙禁尉哪里得知，金胜天的替身是原鼓乐楼的掌柜。
金胜天向那掌柜承诺，只要掌柜肯替他死，就保掌柜一家老小荣华富贵。
然而，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按察使夫人提议，把掌柜一家老小全部杀光。
此提议，没有任何人反对，一经提出，就被金锞成、金胜天、林萍之点头同意。
金锞成彻底傻眼了，没想到一切都在王卓的掌控之中。
正恍惚，耳边忽然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脚步声。
金锞成脸上一喜：“来了，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