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千古第一官
两日后。
王卓来到汝宁府，打算从这里开始暗查各处卫所，随便视察一下各处庄园的受灾情况。
时值中午，一行人正在一处酒楼吃饭。
酒楼很普通，不论是一楼，还是二楼，都是大开间，没有包房。
所以，王卓一行人也只能坐在大堂吃饭。
起初，酒楼的食客见到王卓，就像耗儿见了猫，个个心惊胆战，但见王卓只是来吃个饭，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这时，远处的街道，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街上的喧哗声也越来越大。
“救命啊！”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
惜春听到街道上传来一道道女子惊慌失措的呼救声，放下筷子，拿起剑，就准备起身。
然而，刚起身，耳边就传来王卓淡淡的声音：
“坐下吃饭。”
惜春看了眼王卓，见他自顾自吃饭、不为所动，只好放下剑，重新坐下来吃饭。
同楼的食客都知道，大街上，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色魔，又带着士兵出来掠夺女人了。
换做往常，酒楼肯定早早关门，他们也会抱头鼠窜，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但今日不同了。
不仅酒楼大门大开，里面的食客也个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稳如泰山。
只因酒楼里坐着一位恶魔，杀人如麻的恶魔。
大家都很好奇，色魔遇到恶魔会怎样？
不久，酒楼一楼便传来一群士兵淫荡的笑声。
紧接着，楼道上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呵，人还不少。”一个士兵率先冲到二楼，拿眼扫了一圈，甚是满意。
忽然，他两眼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然后，疾步跑到窗前，大喊道：
“佥事，这上面有两个绝世美人！”
大街上，一高头大马上，一青年佥事，拿着马鞭，趾高气昂道：
“你们谁也不许动，别吓着我的美人，我要亲自把她们扛走。”
说着，翻身下马，进了酒楼。
二楼的食客闻言，不由得拿眼看着楼道口，都等着好戏上演。
不久，就见一脸猥琐的关生生走上楼来。
食客们下意识埋着头，故作吃饭。
青年佥事关生生没发现任何异样，来到二楼，立即拿他那一对仿佛永远睁不开的小眼四处寻找。
突然，他注意到坐在大堂中间，正在吃饭的昭阳公主和惜春。
“美！”
“真美！”
关生生下意识用舌头舔舐着嘴唇，
“我的大美人，你们是不是从天宫私自下凡的仙女？”
“来，跟哥哥走，哥哥带你们去极乐世界。”
关生生一面用言语挑逗，一面向昭阳公主和惜春靠近，而他那双睁不开的小眼睛，则不断在两人身上打量。
来到桌边，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同桌的其他人。
王卓！！！
关生生僵在了原地，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余光中，他瞥见了刚才那通风报信的士兵，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只见，他双脚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极其别扭地扭着头骂道：
“你他妈眼睛被裤儿拢到啦，不知道这是卓公子！”
那士兵一脸懵，不清楚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什么。
他本想过来讨赏，没想到挨了一顿骂。
关生生骂完他，又扭过头，一脸谄媚地看着王卓：
“公子，打扰了！”
“你们慢慢吃，今儿这顿我请。”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
王卓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在关生生的耳朵里炸开。
关生生一脸惶恐，抬起的脚只好轻轻放下。
“接着调戏，也让我好好学学。”王卓淡淡道。
话音刚落，小腿就被人踹了一脚。
王卓没有作声，用脚想都知道是谁？
与此同时，惜春也撒娇道：
“姐夫。”
王卓抬起头，看着关生生道：
“看来，她们不喜欢被你调戏。”
正说着，小腿又挨了一脚。
王卓依然默不作声，自顾自地说道，
“姓名，职务，背景。”
小眼睛关生生有些紧张，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公子，下官姓关，名生生，现居指挥使佥事一职。”
“父亲是都指挥使同知关鹏。”
“哦，原来上面有人，难怪你这么嚣张。”王卓心生一计，打算借这事探探都指挥使司几个高官的底细。
“来，说说你的光辉事迹？”
小眼睛关生生以为王卓是在问他军功，一脸尴尬：
“不怕公子笑话，下官现在还没有拿得出手的军功。”
“你觉得这玩笑好笑吗？”王卓抬起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啊？”关生生被吓得一激灵，猛然醒悟过来，
“公子，下官只是偶尔调皮了一些，其实，拢共也没干几件坏事？”
闻言，原本在默默看关生生笑话的同楼层食客忍不住了，纷纷埋着头落井下石：
“三天一小荡，五天一大荡，汝宁府少说也有上百个女子怀有他的孩子，他竟好意思说没干几件坏事！”
“真他娘的操蛋，多少十岁不到的小女孩都被他糟蹋过，竟说自己是偶尔调皮，没干过几件坏事！”
“日他X！这畜生多少次当着别人丈夫的面，行那龌龊之事，竟说自己没干过几件坏事！”
……
天塌了呀！
小眼睛关生生听到食客们此起彼伏的讨伐声，额上的汗珠已经成型，背脊处，也开始有涓涓细流在流淌。
他的对面，昭阳公主和惜春都手按剑柄，只等王卓一个眼神。
然而，王卓却笑了：
“多子多福。”
“关生生，你这是要凭一己之力拉起一支军队啊。”
“你是要造反啊。”
闻言，关生生唬得脸色煞白，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公子，下官确实有些不良嗜好，但造反之心，给下官十个脑袋也不敢啊！”
“啧！”王卓被他的智商深深感动，“关生生，你是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不，不是，公子，下官也会用脑。”关生生如实回道。
王卓被他蠢笑了：
“你说你会用脑，那我问你，你一个佥事，为何在我一个白身面前，自称下官？”
“想好了再回答。”
“答对了，我便放了你。”
“答错了，会有点小惩罚。”
小眼睛关生生心里一喜：
答错了，会有点小惩罚，说明公子并不介意我这样做，也不会为难我。
我紧张作甚？
公子视人如草芥，杀人如麻，他怎么会替那些牛马伸张正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且，公子还笑了。
公子很少对人笑，他笑了，说明他赏识我，看中我了。
现在，他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是在考察我。
对，一定是在考察我。
只要我马屁拍得足够好，公子一定会赏识我，说不定，还会提拔我。
一番寻思之后，小眼睛关生生跪在地上，一脸忠诚地看着王卓，振振有词地回道：
“回公子，下官之所以在公子面前自称下官，是因为公子在下官心中，不是白身，而是千古第一官！”
“是凌驾于所有官员之上的官！”
“是千年难遇、万年难遇、千古难遇的第一官！”
王卓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第一官是什么官？”
“第一官…第一官是……”小眼睛关生生随口一说，没想到王卓竟然较真了。
“第一官是不是皇上？”王卓笑问道。
“对，是皇上，第一官就是皇上！”小眼睛关生生连连点头。
“啪！”
王卓一巴掌无情地甩在他脸上。
“答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