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途为家
坐到沙城的候机厅里，看了看飞往鸟市的机票，飞机广播里一顿抱歉，看起来又要在这里坐3个小时了。
两年没有回家了，对于这三个小时的等待不过是蜉蝣撼树，让我没有半点波澜。
回家前，想了想以前的发小、好友、同学。从微信的最下层找到他们，翻一翻他们的朋友圈，却不知道说一句什么样的问候，可以一下子拉近彼此的距离。
最后还是发了一句“我回来了。”简单，又带着对他们的一丝丝期待。
我不盼着他们都可以秒回我的消息，但是自从发了消息后，就小心翼翼的，是不是的看着手机屏幕。
还是有不少期待，但是理智让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源于内心的渴望却让我很不自在。
第一个会我消息的，是李玉儿，我没有一点意外，每次我们之间的消息都回的特别快。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她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只在我的记忆里面。
那个她一直带个眼睛，白白的皮肤，个子不高，还瘦的很，显得很瘦小。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圆圆的眼睛一直放在眼镜后面，小巧的鼻子和同样尺码的嘴唇，一切都恰到好处。
虽然身在西域，却带着江南的气息和古灵精怪。
那时候她不和我说话，也可能我也不和她说话，反正就是没什么记忆点。
只是感觉执拗，还有一点不好相处。
我们再一次见面，是初中毕业五六年了，那时候大家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这句话好像是个废话。
当时我的发小李木子过生日，组织他所有认识的朋友给他过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
对，别怀疑，就是“他”，100个人里面，100个人都会怀疑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当一个一米八的壮汉，酷爱健身，还经常带一个金丝眼镜装文化人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他要是不掏出他的身份证，你会以为他叫李张飞，或者李野人，或者，直接叫社会狠人合适一点。
他出了名的没文化，小学就成绩一直垫底，初中也一直保持着，到了中专就更放飞了，直接不用在看书了。
对他很放心，他9年义务教育的确是没认几个字。
但是谁让他是我发小呢，我们关系一直非常铁。
我们两家之间也特别近，就隔一条马路，那条马路也就两条道。
我走在我家楼下，拿一弹弓，力道都不敢使全力，就能打到他家玻璃。
所以我也是被迫和他成为铁哥们。实在是经常见面，加上他人也大方，我实在不知道，他上学的时候为撒那么有钱，以至于我每天的5毛一块的，让我时常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
我只要把他跟好了，再拍拍马屁，就时常有饮料，有烤肠，有辣条，有关东煮……突出的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但我乐在其中，他也应该一样。
那天他订了一个很不错的酒店，我也是那天才第一次吃到了海参和鲍鱼。
记得那天李玉儿进来就坐在我的身边，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身体圆润了很多，长相也比了好多，瓜子脸变成了圆脸。
还是那么白，也爱笑了很多。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李玉儿？”
她笑着说道：“哎呦，咋了，是不是变太丑了，你都不认识了？”
我说：“没有，只是太漂亮了，忘记说话了。”
她嫣然一笑，说：“哎呦，你现在很好说话嘛！”
这个李玉儿，不是我印象中的李玉儿，我记得以前她收我作业的时候，我求求她，她也不让我临时抄别人的，还骂我，我一直印象深刻。
我的印象里，都是她的白眼，翻脸，难以想象这是现在的她。
“你现在怎么样？听说你前面当兵去了。”她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一时之间，有点不好意思，肯定不是因为她好看，而是因为我可能刚退伍，很长时间没见过姑娘。
我有点结巴说：“我，我，我回来，还，还要上学呢。”
她嫣然一笑，却让我如沐春风。
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很自来熟，这次久违的见面，她却很自然的给我夹菜，会和我靠的很近，对着我耳朵说话。
现在想想，那时候刚退伍的我，在他们里面，真像是满汉全席里面的一碗白米饭。
上菜的人一个接一个，餐桌上的人个个都是锦衣华服。
一个穿着黑夜西装的侍者，脖子上是精致的蝴蝶结，他一道菜又一道菜的喊着：“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桌子上的人面无表情，都是吃过一次又一次的人了，当然没什么波澜。
这时候侍者再喊出一声：“蒸米饭！”
底下不常来的人，可能要嗤之以鼻，花这么多钱，竟然上来了一份白米饭！
他们说的话，聊的埂，我很多都听不懂，但是我不说话，就跟着傻笑。
给所有人倒了白酒，我有点犯难，所有人都举了起来，我也跟着举了起来。
白酒这种东西，你就不能细品，你一口咽下去，然后赶紧喝一口绿茶压一下。
我很长时间没喝过酒，50毫升的杯子，先进去了一半，我还想的品一下呢。
呛鼻的不适感充斥我整个脑袋，一时之间就想吐出来。但是吐出来可能面对大家的羞愧感，让我咬咬牙咽了下去，但是还是被呛就一下。
一时之间，口腔和鼻腔之中都是浓烈的酒精味道。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我一下子也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坐了下来。
李玉儿给我递了一瓶绿茶，给我说：“赶紧喝一点。”
那时候我就认准了一件事，喝白酒真的要用绿茶压一下。
不适感很快消退，我满是感激的看着她。
然后看见她也看着我，肯定是53度稍微有点烈，迷了我的眼，让我觉得此时此刻的她柔情似水。
她说：“你脸好红呀。”
我支支吾吾的说：“可能是有点过敏。”
然后我就移开了目光，我怕继续看着她，我不仅仅是脸红了。
这时候众人聊着聊着气氛到了，还要再喝一杯，我举着酒杯，不想喝，但是又不想破坏这个气氛。
还是当晚的寿星李木子说了句：“你就别喝了，吃吃饭就行了。”
我大舒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一劫了，这时候有人说到：“不能喝就别喝了，但是杯子都拿起来了，不能在放下吧。”
我心一横，就这一杯嘛，喝掉完事了。
这时候清葱的手指敷上了我的手，自然的接走了我的酒杯，说：“我替他喝。”
男人为女人出头这种事都会成为热闹的中心，更何况是女人为男人出头呢。
大家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同样发出不怀好意的声音。就有人问道：“你们什么关系呀？”
李玉儿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们是特别好的同学，发小呢！关系特别好！”
说的我老脸一红，如果一年说不上两句话也可以说是关系要好，那我们刚好达到门槛。
说了一会儿饭，李玉儿自然的夹了一块鱿鱼放在我碗里，说：“你尝尝，味道还不错。”
我其实不喜欢吃鱿鱼，总感觉它的口感我不是很能接受，但是那天她夹给我的那个真好吃。
我点点头说：“就是挺好吃的。”
她说：“那当然啦，好吃才给你的。”
我们有一塔没一搭的聊着，都是我们短暂的三年。
我的初中三年，过的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网络小说和dota、CF，沉迷在三块一小时的黑网吧里面不能自拔。
沉迷在排队也要玩的5块一小时的PS2中。你问我那时候谁和谁发生的撒趣事，我真没映像，但是你要问我中单神灵还是SF，我肯定能给你说个一二三。
但是也算能聊的下去，我就该惊讶的时候惊讶，该笑的时候笑。我个人认为也是一次不错的交流。
她突然问我：“你没找对象嘛？”
我说：“没找。”
她说：“你怎么还没找？”
我说：“可能没遇到合适的吧，你呢？”
她说：“我分手后一两年了，也没找呢。”
这时候，我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没继续接话，她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对了，你以前的那个同桌，李想，你还记得吧？”
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张稚气的脸庞，我说：“当然了，根本不能忘记。”
李玉儿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以前暗恋别人？”
我赶紧摆摆手，说：“当然不会，那时候她是英语课代表，我每次想抄她作业，她都不让我抄，所以我印象深刻。”
她说道：“你有想法也没机会了，她结婚了都。”
这一点我倒是有点惊讶的，她太死板了，还一根筋。所有人都相互抄抄作业，玩玩闹闹的，班级氛围还是很好的。
虽然不适合学习，但是很容易培养出古惑仔的江湖义气。
可是她太突出了，和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说她专注于学习吧，就英语好一点，全班56个人，她总分也只是比我高摆了，生活上更是一点朝气都没有。没想到她既然早早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