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混乱的学生生涯

我一直到现在都记得，班主任老袁第一次开班会的时候，她站在讲台上，直接了当的说：“你们在一起玩可以，一起学习可以，但是男女一定要有个度，我也不避讳你们，你们自己掂量一下，不要毁了自己…”

不知道别人听着是什么感觉，我听起来没觉得怎么，甚至有点激动。说实话，从小，父母和老师对这种“性”问题，一直避而不谈，而且唯独几节少的可怜的健康课，还是不让男生参加，只让女生听。

等我们男生在外面玩疯了，回到班里，就看见女生们都面红耳赤的，我怎么问，她们都不说讲了什么，反倒是让我更加好奇了。

直到初中班主任直接说出这个问题，无限放大了我的好奇心。

下午放学的时候，就看见一堆男生围在一起，我也凑了上去，就看见豪哥拿着一个小小的手机，半个拳头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就是东京有点热。

赤裸的身体，看的我们热血喷张，我小时候也看过，那时候我爸晚上自己看的呢。

用的当时最流行的VCD，家里就一台电视，我晚上就跟着一起看。

我爸就不愿意，觉得我太小了。但是我妈说：“他早晚也要知道，看就看了呗。”

就这样，4岁的我和30多岁的我爸，可能那时候还有一只大白猫，我们三个在深夜12点半，围在90年代最火的 DVD机年前，看着香港的三级片。

我看不懂，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而且我不仅看，出去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我的青梅羊羊得意的给我炫耀说：“你知道不知道悟空？”

我说：“知道呀，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嘛。”

她哼了一声说：“才不是呢，是七龙珠呀，七龙珠没看过嘛？”

我说：“撒东西？”

她说：“真搞不懂你家有没有电视，看七龙珠呀！”

我说：“什么事七龙珠？”

她说：“就是圆圆的，上面还有点的七龙珠？”

我想了想，我在电视机上看过的东西，我说：“是不是还白白的，每一个女大人都有两个的东西？”

她说：“你再说什么？”

我说：“我每天晚上都看，圆圆的，还有点，白白的龙珠呀，可以放嘴里吃的那种！”

她说：“不对，不能吃！”

我说：“不可能，就可以吃！”

我们一直吵到小区的VIP休息室，所谓的VIP休息室就是在小区门口处，几张没人要的沙发，几个凳子，加两个破旧的桌子。

别看东西破，但是人可不少呢，每天都有好多大人在那里唠家常，打双 Q，好不热闹。

羊羊率先恶人先告状，找到她妈妈说：“陈欢喜就没有看过七龙珠，他非说他看过！”

论气势，我可从没有输过，我也大声说着：“我看过，每天晚上都看，不信你问我妈！”

我转过头对我妈说：“妈，你告诉他们，我和我爸每天晚上都在看，就是漂亮阿姨脱了衣服后，前面两个白白圆圆的龙珠，还可以吃，羊羊非说不能吃！”

周围的大人都在笑，我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应该是挨打了，不，肯定是挨打了，然后就在没让我看过了，我爸看的时候，我就只能回房间睡觉了。

豪哥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起初对他不感冒，我觉得这种人要离得远远的才好，不然被他惹到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直到他含着QQ糖往我嘴里吐，我就感觉，我一定要收拾他一顿。这样不成熟的想法，在我看见刘新佳挨打的时候，烟消云散。

14岁的我，1米6多的身高，80公斤左右，14岁的豪哥，1米7的身高，身体健硕，14岁的刘新佳，1米8的身高，很健硕，但是14岁的刘新佳被14岁的豪哥甩棍都打断了三根。

我就觉得，我励志要当豪哥的小跟班，豪哥是陈浩南，我就是山鸡，山就是山鸡的山，鸡就是鸡八的鸡。

从那天起，我碰见豪哥，就给他立正敬礼问好，这都是军训里面学到的技能。被我每天都用在刀刃上，越和他靠近，我就越觉得自己做的太对了。

他越发放肆，让刘新佳给我钱，让我去买几瓶绿茶，绿茶都让我喝掉，给他在里面装满啤酒！

天哪，14岁，我上课的时候还在想再来一瓶的冰红茶盖子，上午去换还是下午去换的时候，人家已经用啤酒当水喝了。

我觉得他真有老大的气质，而且他还有女朋友，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姑娘，叫李多，14岁就已经会化妆了，个子又高，皮肤也白，笑起来两个眼睛弯弯的。

她还坐我后面，我真的好喜欢偷看她。

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等我大哥豪哥出事了，大嫂就可以交给我照顾了，我真是好兄弟！

我跟着他，就一定要干出一片事业！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树立自己的威严！

在豪哥让刘新佳教室里面跪在地上认错的时候，我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他面前，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刘新佳抬头看着我，很生气，要站起来打我。

我当然害怕了，没站稳从桌子上掉了下来，豪哥两个大耳光，刘新佳又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我又站在了桌子上，豪哥凭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对刘新佳喊着：“对着欢喜唱征服！”

刘新佳委屈巴巴的看着我们，说：“不要了吧。”

豪哥上去就是一正蹬，力道之大，刘新佳原地一个滚翻。

周围七八个同龄的男同学都在拍手叫好。

我也符合着：“握草，豪哥，你这一脚，李连杰呀！”

豪哥显摆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腿，说：“以前练过佛山无影脚，小小才华，大家看看眼。”

然后对着刘新佳怒吼道：“还不滚过来，唱征服！”

刘新佳连滚带爬的会在我面前，唱着：“就这样被你征服。”

我知道，不是我征服了他，是他逆来顺受征服了他。

我很多次在想，如果我是他，我会不会也是这样子，卑微到地上，把脸狠狠地踩在地上。

渐渐的，我学习成绩一滑再滑，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成绩好都是要被人嘲笑的，考试不作弊，都是没考试。

那时候大家都是按键机，各个都练成了盲打的技术。

我们把给相互的备注都是10086或者10000，把答案都放在平时的催费短信里面，都有特指的暗号，谨慎一点的，弄的和谍战片有的一拼了。

平时的ABCD，刚好对应汉字的四个声部，就对小学基础掌握的知识要求比较高。

给李木子传答案，是让我头疼的一件事情，我很多时候怀疑他的理解能力和智商，我就差给他打ABCD了，当然1234他也可以接受。

往往盲打都有风险，一次考英语，70个选择题，都是ABCD，我给他少发了一个，他当时考完就问我呢。

当时确实比较着急，毕竟我还要等别人的答案，我自己抄完以后，再给他转换成他能看懂的1234，再发给他。

我一看，那不巧了嘛，少发了第一个。他以为是最后一个没发呢，我还自责了好久，直到成绩下来，他考59，我考29，给我传答案的88分，但是他语文25分，他就不懂声部，我事先也没试试他的水平，我也是醉了！抄了个寂寞。

豪哥在班里的势力是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我们换了同桌，也许是我数学考了99分的缘故，班主任总觉得我还可以拯救一下，就让李想和我做同桌了。

我学着豪哥的样子，把作业直接扔到她面前，说：“好学生，给我把作业写了，听到没有？”

她一把又给我扔了回来，我把把手掌举的高高的，她带着眼睛倔犟的看着我。

我说：“别逼我打女人！”

她不说话，小脸坚毅，阴沉！

我打过很多架，就是没打过女人，作为相当于母亲一个人带大的孩子，对女性有着过多的偏爱和容忍。

下午放学，我偷偷把我作业放到她包里，以为她会懂事一点，没想到第二天她放我桌子上，是一动没动。

我总觉得，是不我不够坏，所以不能让她给我写作业。

那时候男孩子都喜欢热血的节目，除了有颜色的，就是拳击和摔跤了。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决定每周三下午，开展拳击比赛，因为那天下午，全校的老师都要去阶梯教室学习和开会，一下午都是自习课。

那天我们谁都可以挑战谁，看谁不顺眼就开干，大家都不阻拦，在旁边观看。

我直接就挑的刘新佳，我想的他那么懦弱的人，应该会被我轻易打服。

但是刘新佳这个人没被我狐假虎威上，我跳起来一拳，他不仅拖躲开了，还把我推倒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生疼，周围人都在笑。我爬起来，非常生气的一飞脚，他躲开，然后把我一把子按在了地上，带着祈求的口吻说：“好了，行了撒。”

但是让我更加恼火，我反抗，他比我大了一圈，力气也比我大了不少，我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被他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