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留守儿童

她说深呼吸了一下，说：“我小时候，在农村，父母都外出打工了，我住我姑姑家。我姑父趁我姑姑怀孕的时候，侵犯了我，我以前小不知道……”

然后她就说不下去了，就留下哭泣的声音，和颤抖的身子。

我只能抱住她，一次又一次轻轻拍她的后背，意图让她情绪稳定，她说：“你要是介意，可以早早说出来，我可以接受。”

我说：“我怎么会呢，我只是狠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能保护你。”

当时心里很难过，我拳头纂的很紧，却有很无力。

我可能是我妈一个人带大的缘故，我对女性有很高的包容感和认同感，甚至有些事情，男生做我认为就是错的，但是女生做，就是对的。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都是我成长的烙印。

之后两天，我们的日子过得甜蜜又幸福，能拉手绝不分开。

可是到了我要回去上班的日子了，我只好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直接不回去了，辞职了。

我决定短时间内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实习完。

找工作是个难题，不过好在我一直没给她说，我是干什么的，我同事只是把女朋友的舍友介绍给我了，就说我是他好朋友，职业保密。

对，就这样，在我绞尽脑汁之后，我找了一个派出所保安的活，一个月1800，上一休一，真香。

我就明摆着给她说：“我是一个警察，因为你，我申请到这边上班。”

她也感动的不得了，她就实习四个月，我后面就说，我太优秀了，那边不让我走，为了见她，我毅然选择告别梦想。

第一次谈恋爱的感觉非常不错，我们买了情侣杯，买了情侣衣服，穿情侣鞋，用情侣头像，情侣壁纸，情侣牙刷，情侣筷子……

想给所有人说我们在一起，只要见面就一定要贴贴。我真是感觉遇到了真爱了，以为那就是所有人羡慕的爱情。

一座小县城，我们在所有能留下足迹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痕迹，那是爱的城市，那是烟雨落京城。

我们一直没有吵过架，直到她大四的那年寒假。

那年我也是走起来了，找了一个汽车销售的工作，凭借好运气，也一个月能拿到10000块钱了，觉得自己还有挺牛逼的。

那年她给我说，要毕业就嫁给我。我也是挺高兴的，感觉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我还在想她毕业的时候，用哪一种方式求婚呢，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我是不是要去她家一次，见见她的父母，也把她带回我家去转转。

我觉得非常好，就和她商量了。她也非常开心。

她家在一个团场，相当于镇子上吧，我回家拿了两瓶我爸的好酒，本来想自己买的，我妈说家里有现成的，还可以给我省一笔钱，我想想，真不错。

然后买了一条硬中华，不要问为什么买硬的，问就是都是性价比。还有一箱子干果，还用医保卡拿了一盒阿胶，看起来满满当当的，还是挺有面子的。

去她家，要先高铁，在包车，她在楼下一直在等着我。她在我下车的时候，就打开了摄像头，笑着对我说：“来，记录一下，男朋友第一次来见家长。”

我嘿嘿一笑，说：“我一点不紧张，不可能紧张的。”

她父亲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勤劳的庄稼人，一直嘿嘿的笑着，操着一口流利的四川话，他的方言还小众一点，因为我大部分都听不懂，只能也笑着点头。

她妈妈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因为刚做完手术，本来只能在床上躺着，也让文静把她扶到了客厅，坐在凳子上，和我打了声招呼。

随后，又会房间了，他爸爸烧的鹅，饭做一半有什么事先走了。

给我说了几句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就一直点头。

我走进厨房，看着还有一大块豆腐，我再想他会不会让我帮他做饭？

我就想了想，把豆腐全切了，做了一大盘麻婆豆腐。

她爸回来看见了，又说了几句什么话，我没听懂，就点头完事了。

到吃饭的时候，一盘红烧鹅，一盘青椒腊肉，一盘韭菜炒鸡蛋和一大盆麻婆豆腐。

他爸开了瓶啤酒，陪着喝了两杯，我以为我酒量已经算是最不好的那一种，他爸两杯还没喝完呢，就在沙发上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啤酒的问题。

晚上我睡她房间，她和她妈睡，她爸就在沙发上挺着。她半夜偷偷跑过来，亲了我一口，才回去。

我当时就给自己说，这样子结婚的感觉，也挺好的。第二天，她给她父母说也去我家一趟，她爸妈都欣然同意了，她爸爸给我准备了一个麻袋，里面有几只鹅和20几根玉米。

本来不想拿，太重了，路途又远，但是耐不住她父亲说是给我爸妈的礼物，我咬咬牙，也就背起了行囊，不，是扛起了麻袋。

她一到我家，我妈和花生都很欢迎，我妈给她塞了一个1000的红包，预示着千里挑一的意思，还把好多自己的口红都给她了，看的穿的少，把自己一件狐狸毛的大衣也给她披上了。

我家花生也是，本来见个来家里的陌生人就一顿子吼叫，除非你给它带吃的。

但是陈文静没带吃的，它也乖乖的，少见的还讨好了一会儿。

晚上我把陈文静就带去宾馆了，我们也有一两个月没见了，要有点私人空间。但是把她带来的一个行李箱就放在了我家。

第二天，我们出去看了电影，晚上我妈把我小姨也叫过来了，想的一起吃个饭，我们就又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她不对劲了。

她说：“我不太舒服，我先休息一会儿。”

我就把她带到我房子里，让她躺着了，过了会儿我小姨也来了，我妈就叫她出来，她不情不愿的出来，对我小姨摆了摆手，又进我房子了。

我妈悄悄的问我：“这丫头咋了？出去的时候把嘴也丢掉了嘛？也不叫人。”

我也有点小尴尬，到了开饭的时候。我进去叫她，就看见她在哭。

我就把门关上了，我说：“宝贝，你怎么了？你给我说。”

她哭唧唧的说：“我们什么时候走？我待不下去了。”

我说：“怎么了？”

她说：“你妈为什么那样子说你，你是我的人。”

我说：“什么事？”

她说：“她在家一直再说你，她完全不在意我在呢。”

听到这话，心里有一点暖暖的感觉，我说：“就是普通的玩笑而已，别在意。”

她又说：“她还说什么，和你一起睡天桥底下，说你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我妈前面给陈文静说：“你以后好好看好陈欢喜，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不然以后你们只能睡天桥底下了。”

我说：“这就是一个玩笑呀，你别往心里去。”

她说：“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的，你妈妈说话声音太大了，一点不温柔，不像我妈妈那样。”

我说：“我妈性格就是这样的，就大大咧咧，爱开玩笑嘛。你别在意。”

她说：“可是，她太像我姑姑了，她一说话我就害怕，我就想哭，带我离开吧。”

我说：“那好吧，你等一下，我小姨来见我一眼也不容易，我和她吃完饭，我们就走。”

她说：“好，我等你，我不出去。”

我点点头，等我出去，我小姨也小声问我：“她怎么了？”

我在手机上打字，说：“她有抑郁症，我妈说话声音太大了，她害怕，就哭。”

我小姨翻了个白眼，小声问我：“你咋找了个这么的祖宗过来？”

我说：“她平时也挺正常的，没想到。”

我妈问我：“她现在怎么样？”

我说：“在里面哭的呢。”

我妈就带着我进去，然后我妈就是社牛，一把抱住陈文静，还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阿姨耳朵做过手术，我听不到你们说的话，所以说话声音就大了一些，你别在意。”

对呀，我妈妈以前耳朵里面有个肿瘤的，做完手术一只耳朵一直听不到声音。

如今为了让我女朋友好受一点，我妈那么骄傲的人，低声下气的给她解释，小心翼翼的寻求着她的原谅。

我心里下子不是滋味，陈文静还在哭，但是点点头，抱了抱我妈妈。

我妈就出去了，我妈走之后，她很凶的给我说：“赶快带我走！”

我以为误会解除了呢，说：“怎么了，心里还不舒服嘛？”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对我说：“你为什么这样子对我！”

我说：“怎么了？我哪样对你了？”

她说：“你为什么要给你妈妈说，她怎么看我，她为什么要进来，你为什么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太丢人了，我给你说，我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丢人过！”

我心里一下子惊了，我真没想到她会这样子想，这样子说，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我们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她起来收拾着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