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同惨
中午。
“掌柜。”
正在柜台前打盹的陈鑫，被一声呼唤叫醒。
半睁眼的陈鑫，瞄到猴子站在自己旁边，便问了句：“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
“嗯。”猴子一脸来劲地点点头。
“你这么激动是不是打听到那张掌柜的情报？”陈鑫见他这幅模样，于是来了精神，坐直了起来。
“是啊。”猴子点点头：“刚才我打听到张掌柜他儿子的事情！”
陈鑫没有开口打断，只是一直看着他，等他接着往下说。
“我听说昨天张掌柜帮他儿子还了一笔赌债。”
陈鑫见他说的不明不白，于是开口问了句：“那你知不知道他还了多少？”
“这个不知道，不过听说还了很多。”
“他替儿子还了赌债。”陈鑫觉得这里面可以做文章：“你下午空闲就把这件事传出去。”
猴子听后的第一时间还没弄清楚其中用意，不过在他思考一会后，也就明白其中的用意了。
“掌柜，你是想说张掌柜勾结同行，收钱是为了替他儿子还赌债。”
“你挺聪明的嘛！”陈鑫见他能猜到自己的用意，还是比较开心的。
“这么一来，这个谣言就更加真实了。”
“是啊是啊！”猴子点点头：“这样别人不信都不行了！”
陈鑫想到另一件事，于是问了句：“小刘那边怎样？他是不是已经确认要对付张掌柜了？”
今早的时候，猴子就跟陈鑫说了昨天下午的经过，所以他知道小刘昨天的态度。
“还没。”猴子摇了摇头：“刚才我去问他这事，他说还要考虑一下。”
“他是不是不敢做？”
猴子点点头：“他确实不太敢做，他怕被发现。”
小刘犹豫拿不定主意，陈鑫也完全能理解，毕竟对象是张掌柜，大官人的叔叔。
要是事情败露那就会惹来很大很大麻烦，说大一点有可能是生命危险。
“这样吧，你没事的时候，就多跟他说一点关于做了掌柜后的好处，想办法说到他心痒痒，那就差不多了。”
“好，我空闲就跟他说做掌柜的好处，保证说的他心痒痒！”
陈鑫又嘱咐了句：“还有就是你千万别跟他说后果，免得他越想越胆小，不敢做。”
“这个我知道猴子点头表示自己很清楚这一点。”
现在陈鑫就等着小刘同意了，小刘作为张掌柜的心腹，只要他出手，铲除张掌柜就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所以说，只要说服了小刘，这个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陈鑫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阵发虚，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被猴子反水。
不过仔细一想想，倒也不太害怕，毕竟自己对他那么好，而且将来还要把他家人安排到自己手下。
都这样，他还能反水，那这人得拉出去枪毙十分钟了。
安心之后，陈鑫又想起一件事：“你现在去打听一下，刘掌柜是不是已经放出来了，他要是出来了，你就让他在戌时到前边茶铺的雅间找我，我和他商量点事情。”
“要是他不来呢？”猴子提出一个可能性。
“他要是不来，你跟他说，要是他想知道这次入狱的真相就过来找我。”
...
傍晚
差不多七点，也就是戌时，陈鑫已经坐在约定好的茶铺雅间内。
先到的陈鑫，在桌前喝茶吃着糕点。
“这糕点一点味道都没有！”陈鑫小尝一口碟中的糕点，就没再吃了。
现在的陈鑫不比以前，现在他想从柜台拿点钱买东西吃，还是很随便的一件事。
所以现在来说，他的嘴巴比较挑，不好吃的东西，他基本不会吃。
等了好一会后，陈鑫等得有些无聊。
这时，一个嘴唇很厚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你就是陈掌柜是吧？”
“我是。”陈鑫不太确认的这人是不是刘掌柜，于是问了句：“你就是刘掌柜？”
“我是刘掌柜。”刘掌柜说着就走进来，进来时他顺手把门关上了。
刘掌柜坐下后，很直接地问了句：“你知道我这次入狱的真相？”
“我知道。”陈鑫端起了茶杯，掀开杯盖吹了吹。
刘掌柜沉默了一下，然后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难不成是你报的官？”
“不是我报的官，但我知道是谁报的官。”
“是谁？”刘掌柜追问着。
与着急的对方相比，陈鑫依旧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那人你惹不起的。”
“我惹不起的？”刘掌柜沉默了下，然后问道：“别管我惹不惹得起，你直接说那人是谁。”
“报官抓你的人是我们‘张氏药铺’的张大官人。”
“张大官人？”刘掌柜听后又是陷入一阵沉默：“我和你们张大官人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报官抓我？”
“为什么，因为你抢了我们的生意。”
“抢了你们的生意？那其他铺子抢你们生意，也不见得你们去报官抓人？”
陈鑫见他情绪还不够，于是给他加了把火：“谁叫你没权没势，最好欺负，张大官人只好把气撒在你头上。”
果然，刘掌柜在听完这话之后，就黑了个脸瞪着陈鑫：“你们欺人太甚！”
陈鑫不想承受他的怒火，连忙给他解释了句：“你别这样看我，不是我欺负你，是张大官人他欺负你。”
刘掌柜在愤怒一会之后，又冷静了下来：“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事？”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刘掌柜听得一头雾水，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被张大官人欺负，我也被他欺负过，你说我们是不是一样的人，”
“你也被他欺负？”刘掌柜追问了句：“你不是他铺子的掌柜，他欺负你干嘛？”
陈鑫看向刘掌柜，表情有些委屈地添油加醋。
“老实跟你说吧，以前我给别人做伙计，后来大官人看上了我家妹子，于是他霸占了我家妹子做小妾，还让我签了几年的奴契。”
“你说我这比你还惨吧？”
想要与弱者产生共鸣，那就需要和他一样惨或者比他还惨。
同样遭遇的彼此更容易产生共鸣。
“真的假的？”刘掌柜第一时间先是怀疑其中的真假。
“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人打听一下。”
刘掌柜听到这话后，也就开始相信：“这么说来，你还真比我惨。”
陈鑫见他一副没有反应的样子，于是问了句：“张大官人这么欺负你？你就没想做点什么？”
刘掌柜与陈鑫对视着：“那你想我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