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温存
离开后。
拿着大理寺的令牌，陈念枫找到坊间的负责人，给刘彩彩落实了身份与“清洁工”的工作。
这令牌还是之前梁正初给的，本来是对方释放善意，好让自己能够在鲁墨司多上几楼。
事实也证明，此物派上了大用场。
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居然在办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意外的作用。
不得不说，大理寺的名号真好用啊！
当然了，陈念枫身上还有一块更好用的令牌。
那就是鲁墨司代表方梨的腰牌，只是此物不好用在这个事情上面，毕竟欠的人情太大了。
做完这一切，陈念枫挨到夜幕降临，照旧翻墙走窗户去沈清璇那里。
此刻约莫是晚上八点，沈清璇正呆呆地靠在床头，就连他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临到进去的时候，陈念枫却忽然离开了。
他先是去买了几匹布料，以及十几斤晒过的棉花，这才扛着进了窗户。
将棉花丢在地上，陈念枫来到床边，捏了捏她的脸，“警惕性这么低，迟早被人给抓走。”
沈清璇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气呼呼地瞪着他。
她将脸上的手打掉，气冲冲地说：“抓走算了，反正到时候是你头疼。”
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微微往床里边儿靠了靠，以腾出一个空间让他上来。
“意思是，你弱你有理？”陈念枫笑笑。
“赶紧上来，你杵在地上不冷么？”
“等会儿再上去，现在身上都是凉气，免得冻到你。”
陈念枫果然不上床，就在床缘坐下，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沈清璇却是不依，生拉硬拽地将他扯了上去。
“你倒成了暖床的丫鬟？”
陈念枫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沈清璇一直躺着的地方，温度尚且存在，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沈清璇习惯了他的挖苦，侧着脑袋去看地上的包裹，“这是什么东西？”
“棉花，丝绸，还有布匹，最近天气越来越凉了，你自己做件棉衣跟被子。”
“算你有良心！”
沈清璇喜滋滋地跳下床，也不穿鞋，不断地翻看。
她忽然回头，神色古怪地说：“姓陈的，你是不是谁家流落在外的少爷？”
“你要愿意伺候我，我也不拒绝当一把少爷的瘾。”
陈念枫随口一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清璇快速地钻到床上来，蛄蛹了几下算是抖掉了凉意。
“你不是少爷的话，难道不知道做衣服或者做被子之前要先弹棉花么？”
“弹棉花？”
“就是用工具，把棉花弹紧，不然保不了暖，也容易结块儿。”
陈念枫只知道这个名词，但是还真不知道这方面的东西。
谍探的生活没有那许多温暖，即便是冬日也是穿着单薄的衣衫。
“那我现在去买。”
他作势要起身，却被拉住了。
“算了，难得跑这一趟，用棍子跟手照着打也可以。”沈清璇摆手道。
“也行吧。”
“要给你做一件棉衣么？”
“不用，我平时也没机会穿，而且修行者的体质好，冻不着。”
“修行者？对了，我能修行么？”
“可以。”
“那你教我！”
“好。”
陈念枫对此也早有打算，所谓开源节流，提升安全不仅要隐藏，还需要实力。
“最近我会消失一段时间，等回来的时候就教你。”
沈清璇好奇道：“是上次那个络腮胡么？”
“是，但不全是。”陈念枫点点头，又摇摇头。
最近很多事情全都挤到了一块儿。
首先要解决许家珠宝案的事情，然后又要去大理寺见一见寺丞。
这件事情又涉及到安基平，算是间接地对上了徐德平。
然后还要提升实力，这件事也势在必行。
还有带沈清璇过来的路上遭遇的蟊贼，总感觉不单单只是一个盗窃者而已。
以及络腮胡大汉的审查。
鲁墨司那边儿跟方梨搭上的关系也最好维系联络。
细细数下来，陈念枫最近其实也挺忙的。
“不全是？章云净那边儿你处理得如何了？”
沈清璇到现在都以为陈念枫是章云净的人，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袒露过。
“放心。”陈念枫指了指她脖子下的水晶吊坠，“只要这东西不弄丢，没人找得到你。”
沈清璇忽然道：“你之前不是说不回来，不管我么？”
陈念枫呼吸一滞，拍拍她的翘臀，“欠收拾了！”
沈清璇倒是很得意，眉开眼笑，一会儿撞一下，一会儿又贴一下。
“你烦不烦？”
“就烦就烦！”
陈念枫忽然跳下了床，然后用被子把沈清璇给裹了起来，一起去到窗边。
“等会儿，我只撞了你几下，你就要把我从这么高的楼上丢下去？”她大惊失色。
“你要是再不闭嘴，或许我会忍不住。”陈念枫扫了她一眼。
“别闹了。”
陈念枫用大臂将沈清璇托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指着窗外的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先是看了很久水池的鱼儿，之后又去看看落叶，再然后又……
沈清璇好奇道：“这是在干嘛？”
“我的人，算是留给你的眼线，我给她安排了一个清洁工的工作，每天都会出现在几处地方，无论是刮风下雨。”
陈念枫为她解释：“早上九点、中午的一点，下午的六点，她必然有一个时间点会出现。”
沈清璇接口道：“如果时间错误，就意味着有状况出现。”
“没错，我还让她留意是否有陌生人到来，到时候你机灵点儿。”
“这人可靠么？”
“必须可靠。”
陈念枫将刘彩彩的情况说了一点，确信道：“她跟她弟弟的感情比较深，会可靠也必须可靠。”
“你为什么不让她弟弟跟着她呀？”沈清璇觉得两人有些可怜。
“人心善变，两人现在或许会对他心存感激，但难保以后如何。”陈念枫微微摇头。
把这姐弟俩放在一起，要是跑了，或者其中一个被抓住威胁，就会让得陈念枫处于被动状态。
“是这个道理。”沈清璇微微点头，“好了，快回床上，你就穿这么点儿，真不冷么？”
“习惯了。”
陈念枫与她一同钻进被窝，轻语道：“再等一段时间，到时候就可以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必躲在阴暗里面。”
沈清璇笑笑：“我也习惯了。”
随即两人陷入沉默，好半晌才有一声轻叹，将冬日里的冰寒吹散。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