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几天,黎沫鸢闲时便在屋里修炼自己灵力,倒是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只是……
找黎寂的事越拖下去她们就越多一分危险。
但是黎沫鸢看起来丝毫不慌,她似乎已经想到了应对方法。
她不知何时从哪找来一套清洁工的衣服,戴上防灰尘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推着一辆保洁手推的垃圾车。进而能让她能行动自如地在组织地打探消息。
每次出去她都小心翼翼,不敢逗留太久,生怕惹人怀疑,暴露了自己。
经过几番打探,她得知的消息在脑海里整理到一起。
夜殇带她来的这里是组织地没错,然而这里是他们的住处,看起来与普通房屋没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但真正暗藏玄机的地方在下面的地下室,所有的肮脏勾当和关押的人、妖兽都在那。
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十分隐蔽,黎沫鸢并不知道,但是她觉得如果黎寂真的被抓到,那么她有可能被关在了地下室。
但她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贸然前行。
毕竟这里危机重重,稍不留神便会堕入万丈深渊。
黎沫鸢想起了那个红头发男子说的话。
她记得他说,抓她们的人回来了两个。
这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夜深人静之际,所有人都入睡。而那两个跑回来汇报的黑衣人,其中一个是今晚轮岗当值。
轮岗当值每天晚上两个人,和他一起的另一个人,黎沫鸢觉得面生,并未见过。
当值的那人直打哈欠,暗忖着:几天前一起去抓两个小女孩就已经累了一整夜,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觉。
拐角处倏地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人不由得警惕起来,手中紧握的手电筒抬了抬,照射过去,一边缓缓靠近一边试探性地问是否是那个和他一起当值的人。
——无人应答。
幽暗的走道静得可怕,老鼠到处乱窜,格外阴森森,此刻将他的恐惧无限地放大。
他终于忐忑不安中走到拐角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到了和他一起当值的人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背靠着一辆垃圾车。
他走近一看,那人脸色竟惨白得如同僵尸,两眼空洞地死瞪着他,死不瞑目,显然已经走向了死亡。
此时恐惧已将他吞噬。看到这一幕,他就要惊呼出来。
下一秒,一双白皙的手握着一块麻布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他惊恐地睁大双眼死命挣扎。
男人力气大,年仅十几岁的黎沫鸢哪里比得过他。
眼看这人挣扎愈加强烈,而麻布上的药效到现在还没起作用,黎沫鸢低骂了一声,另一只手两指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细针,倏地扎入他的动脉,立即就昏迷过去。
男人醒来时,已经手脚都被捆绑躺在地上,连坐起来都没办法。抬头便看见黎沫鸢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惊恐地皱眉:“是你!”
黎沫鸢咬咬牙,声音冷得如同冬天里的寒冰,叫人胆战心惊:“对,是我。很意外?”
男人刚要开口说什么,又听见她不容置疑地开口:“我没空和你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黎寂被你们怎么样了,关在哪里。”
他虽然不知她口中的黎寂是谁,但是他想应该是那日被他们追到悬崖上的另一个女孩。
只见男人嘴硬地反驳:
“黎寂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二,我不介意陪你慢慢玩。”黎沫鸢异常平静地笑了笑,莫名让人毛骨悚然,“看见桌子上的那些手术刀了吗?我们来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你说好不好?”
黎沫鸢此刻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那乖巧的娃娃脸让人一时忘了分辨好坏,无辜的眼神转动,像在思考着什么。
那人闻言,咽了咽口水。
见他还不肯说,黎沫鸢拿起一把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在手里把玩着。
男人已开始自乱阵脚,正要开口,转念一想,似乎想到什么更可怖的东西,脸色倏地又白了一个度,立马改了口:“我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我给你磕头,我只是听人遣派,在这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上头也不会让我知道这些事的!”
黎沫鸢当然不相信他会完全不知道。
对峙几番,他还是一样的话术,问不出什么,黎沫鸢没了耐心,拿起手术刀准备给他点教训。
男人却先一步赶在她动作前咬舌自尽。
黎沫鸢没料到他会自行了断,正要去掰开他的嘴,只见男人已经没了气。
她焦头烂额地扶额。
这意味着,现在这条线索又断了。
想起男人刚才明明有点松了口,却不知是想到什么,竟然让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敢告知。
黎沫鸢意识到这里的领导者应该是个很可怕的存在。
“夜!”
炎枭匆忙推门而入。
“你带来的那小萝莉昨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已经把那天存活的人其中一个捉走,另一个当值的人被她弄死在走道上!”
见夜殇还格外平静,炎枭咬牙又说:“尸体我已经抢先一步偷偷处理掉了,但是毕竟是宋岩楹的人,他可能已经有所察觉,蠢蠢欲动想要将功补过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夜殇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嗓音沉沉,不紧不慢地说:“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听话的小绵羊。”
她既会为了救人,敢只身一人潜入狼窝,便不会乖乖听话,很快便坐不住会有下一步动作,于是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可见此人对她的重要性。
“你可是跟主上汇报过那女的已经被你亲手所杀,她现在倘若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主上面前,届时你就百口莫辩了!宋岩楹他们也会抓住这事大做文章!”
炎枭没有办法处之泰然,他无不为夜殇担忧着。他觉得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眼底一片杀意腾腾,脸色十分难看:
“要不我去除掉她?以绝后患。”
夜殇既然敢冒险把她带来,早料到如此,也做好了充足准备。
“那倘若完好无损出现的,是宋岩楹所说掉下悬崖的那女孩呢?”
“怎么可能!……”
炎枭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以夜殇一贯的作风,自然是不可能这种情况下还没有任何动作的。
他城府极深,向来有的是手段。
倘若完好无损出现的是另一个女孩,到时百口莫辩的人便成了宋岩楹!
“既然宋岩楹这么急功近利,想要将功赎罪,那我不妨送他一份大礼。”
炎枭还没思索出来个答案,夜殇那冰冷冷的声音响起,言语之间无不流露着恶贯满盈的笑意。
前提是,宋岩楹这么废物,得真有本事抓到他带来的这只“小绵羊”。
接下来的这几日,组织地莫名多了些流言,黎沫鸢也有所耳闻。嘴碎的人几乎都在传那日抓到一个女孩的事,她们所说之人无疑是黎寂。
根据她听说到的信息,黎沫鸢知道这个女孩确实被关押在地下室,受尽折磨。今晚组织地大部分人员会有任务需要外出执行,而会留下一队人带着医生先去给她简单处理伤口。
然后,明天他们就会把黎寂交给上头。不知道是否是这个原因,引得议论纷纷。
或者说……
她前几日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注意,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陷阱。
他们可能没想到黎沫鸢已经有所猜测,但是黎寂的事无疑是拿捏住了黎沫鸢的死穴。无论消息是真是假,哪怕是阴谋诡计,她也只能前往,否则如果消息属实,那么明天一到,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黎寂被带走。
而今晚无疑是最后且是最好的行动时机。
黎沫鸢看了眼时钟,便在屋里搜寻着纸和笔,找到后她写了封信,使用灵力让灵鸟帮她送达。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黎沫鸢如坐针毡。
眼见还差半个小时,她再也坐不住,戴上口罩要出去。
刚出去没走几步,她被一只大手拽住拉了回来,还没看清来人,便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被推了进去。
她终于看清来人,呼吸不由得凌乱几分,他的气场一向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