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买刀
古城的一处铁匠铺内，一个穿着围裙的壮汉正在砰砰地打铁。
陈觉走入铺内，沉声问道：“有刀吗？”
“自然有，要什么样的？”
“结实锋利的，不挑款式。”
“要刀鞘吗？”
“不要。”
“没刀鞘官府不让上街。”
“那来一个吧。”
壮汉一身黝黑，满身的精壮肉，听到沈觉的要求，转过身回了内屋，不多时拎出一把刀。
陈觉接过刀，手中顿时一沉。
“刀五十两，刀鞘十两。坏了可以来修。”壮汉递过刀后，又砰砰开始砸铁。
陈觉仔细打量着手中长刀。
刀鞘是铁制的，上面还有些简单的花纹。
陈觉微微用力，拔出长刀，一股森然的寒意自刀身散发出来。
刀身光亮如新，单面开刃。
陈觉在手上挥了几下，对这刀非常满意。
收刀入鞘，陈觉开口：“五十两我买了，刀鞘送我，怎么样？”
“成交。”壮汉立刻答应。
“......”
陈觉张了张嘴，也没多说什么，爽快的付了钱。
陈觉提着刀，走回客栈。
盘点了自己剩下的银两，陈觉让小二上了几个菜。
“客官，你的菜好了！”
没多久，小二就端着几个盘子，从后厨走出。
陈觉接过盘子，放在桌上，对准备离去的小二问道：“小哥，可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说罢，还将一粒碎银递过去。
小二接过碎银，转过身笑嘻嘻地开口道：“客官想找什么人啊？”
“我亲戚，小河村人，之前魔灾爆发走散了。”
“客官可也是小河村的？”
“没错。”
“客官进城的时候，应当被发了个牌子吧？”
沈觉将身上木牌摸出，递给小二。
小二将木牌反转，指着上边的“北”字说：“官府专门给流民设置了相应的难民营，按照流民的籍贯，分去不同的地方。”
“客官可以去北边的难民营找找，说不定您的亲人就在那边。”
说罢，就将木牌递回。
陈觉将木牌收好，低头吃饭。
剩的银子还有很多，约莫七八十两，短时间倒不必为银子发愁。
......
吃饱喝足，陈觉出门提刀出门，一路打听下，来到了北边的难民营。
难民营，就是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户区。
里面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流民，条件有些脏乱，但秩序却是不差。
难民营门口，坐着一个蓄须的中年文书，正在抄录一旁的小册子。
“大人，我想找人。”
陈觉走上前去，递过一锭银子。
那文书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找什么人？”
“我娘，小河村的，叫林汐。”
那文书低下头，拿着本子仔细翻了翻。
“没有这个人。”
文书摇了摇头道。
“多谢大人。”
陈觉转身欲走。
“等下。”
陈觉不明所以的回过头。
“拿着，看你年纪也不大，有钱多吃点肉。”
那文书站起身，把银子交回陈觉的手里，还替陈觉理了理衣襟。
“我儿子跟你一般大，长身体，平时可能吃了。”
拍了拍沈觉肩膀，中年文书又坐了回去，低头接着抄录手边的书册。
沈觉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忽的莞尔一笑，拎着长刀转身离开了。
.......
城中的戒备愈发森严了。
沈觉几百米的路，就碰见了三队巡逻的捕快。
乌云遮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闷热。
等沈觉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临近傍晚了。
客栈的一楼坐了不少人，大部分是住店的客人下楼吃饭。
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充斥着整座客栈。
陈觉坐在其中，要了一壶茶，一边喝一边静静听着。
“听说周围的村子全都被妖魔袭击了，现在县里到处都是逃难的流民。”
“朝廷呢？这都多少天了，还没人来管？”
“那些大人光顾着自己享乐，哪会管我们这些泥腿子！”
“别乱说，别的地方不讲，就咱们平安县，哪次天灾人祸官府没管的？讲这话你不丧良心吗！”
“现在粮食客栈什么都涨价了，唉，一杯茶要我20文钱，一碟小菜15文，平时哪里是这个价！”
“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
“放心吧，我在城防军当差的小舅子说了，上面已经派人下来处理魔灾了，要不了多久物价就回去了。”
众说纷纭，聊什么的都有，外面魔灾虽然肆虐，城内的百姓人心却不怎么浮躁。
陈觉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世界可以说非常安定了。
远超出正常古代的粮食产量，励精图治的朝廷，底层政权也相对清明，各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原身孤儿寡母两个人，在村子里也能依靠劳动吃饱穿暖，由此可见一斑。
慢慢喝完茶，陈觉起身上楼，喧嚣随着他关上客房门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娘，你在哪啊？”陈觉躺在床上，原身的记忆此时全数融入陈觉的脑海中。
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经历仿佛历历在目，如今母亲毫无音讯，让他心中不免有些迷茫忐忑。
在床上躺了会，收拾了下情绪，陈觉一伸手，将布包里的小册子拿了出来。
这小册子是老道包里的，自从陈觉捡到还看过。
小册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纸张都有些泛黄，封皮上什么都没写。
陈觉轻轻翻开，第一页就写满了大量内容。
陈觉大致翻了翻，发现这是记录老道日常生活的。
也就是日记。
“真有人写日记啊？”
陈觉有些诧异。
按照日记中所记，老道名叫李向，年幼时被人牙子偷走，卖到了大户上当私奴。
后来遇上战乱，府上的私奴大多趁乱逃跑。
李向也夹杂在人堆里，跟着跑了出去。
出来后的李向，什么活都干过，也因此接触到了一些灰色产业。
李向在其中摸爬滚打，渐渐也学到了些本事。
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收集足够多的命格者。
李向投身的势力对于人的需求极大，尤其是带有命格的人。
他们常常会故意引发天灾人祸，然后再派人去搜集这些因灾难而觉醒命格的人。
在外界，他们是一个臭名昭著，甚至与妖魔为伍的组织。
他们自称，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