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银枪白马吾名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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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授首

拓跋珪惊声呼叫,隔着老远传进公孙瓒的耳朵。

想走?绝不可能。

阻力开始变大,这厮将身旁的金刀勇士全都派了过来,比之普通鲜卑骑兵,这群鲜卑亲卫,明显力气更大,神情更加凶残冷漠。

明晃晃的弯刀折射出阴冷森光,四面当头下劈,每一刀都足足六百余斤力道。

强烈劈砍撞击声中,火花四溅,公孙瓒毫不犹豫运上巧劲,借力打力,很快围上来的金刀勇士就开始吃不消了。

“县侯,那厮跑了!”

身后的亲卫显然很清楚公孙瓒的目的,时时刻刻紧紧盯着河谷中央,拓跋珪的身影,眼看对方已经在一小股骑兵簇拥下,就要杀出包围,公孙瓒当即大怒。

“给吾缠着那蛮子统领!若走了这厮,提头见吾!”

负责正北方包围线的两位左军别部司马,立即微转马头,持枪杀将上去,其身后的汉家骑兵则开始有意识的分割河谷中负隅顽抗的鲜卑骑兵。

双方死伤无算,河谷内的溪水被马蹄连翻踩踏,浑浊不堪,来不及渗入地下的血水,顺着地势汇入泥水,最终将整个波光嶙峋的水流彻底染成酱红,扑鼻的腥臭,顺着风势,不断钻进口鼻,血腥刺激下,汉军杀意更甚。

无主的战马,运气差的来不及奔逃,顷刻间就会变成肉片,运气好的受了惊吓到处嘶鸣踩踏,垂死的骑兵死在马蹄之下的不在少数。

拓跋珪再次被缠住,公孙瓒全身汗如雨下,一身银铠煞是扎眼,即便被金刀勇士团团围困,推进速度依旧十分恐怖,犹如撞进人群中的火车,一往无前。

随着跟随拓跋珪的最后一名骑兵,面目狰狞握住银枪不甘倒下,一身血浆的公孙瓒骑着早已经辨不出毛色,浑身热气蒸腾的战马,缓缓停在了拓跋珪面前。

他身后,遍地尸体,哀鸿遍野,鲜卑骑兵阵形全无,被汉军分块包围蚕食,整个河谷都是惨叫和惊恐的求饶声。

拓跋珪紧紧握着手中的巨大弯刀,布满涂料纹路的脸上,肝胆欲裂,一身重甲披挂不自然抖动,强装镇定,颤颤巍巍举刀指着公孙瓒,色厉内荏大喊:“汉家主帅,吾劝你三思而行,汝脚下之地乃吾父拓跋邻……”

“阔噪!”

话没来得及说完,公孙瓒神情冷峻,抬手猛挥,出其不意一枪,将拓跋珪从肩膀一下全部扫成了肉泥,肉沫溅了身旁亲卫一脸,半片粉嫩的心脏犹自跳动,卵圆孔内的血液,滴滴滑落,两截断臂不断抽搐。

他跳下马来,一手托枪,一手拽着对方断口渗人,粘液和血丝不断滴落的头颅,平静的注视着拓跋珪神采全无的双目,淡淡吐出一句,“吾思前想后,汝之头颅才能让吾开怀,拓跋邻?这老匹夫迟早下来与汝作陪!”

“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才好!”

随即也不嫌脏,将对方死不瞑目的狰狞头颅,用头发挂在了腰间,刚转过身,恰好对上了六位并州别部司马。

几人同样全身碎肉鲜血淋漓,如果不仔细看,很像负伤。

公孙瓒挑了挑眉,视线越过几人,落在河谷,接着明白过来,原来是大局已定,难怪他们都跟在自己后面,可这一脸便秘的表情几个意思?

念头一转,他也不做深究,反正不是自己的部队,只要他们能听令行事,何必在意他们心里的小九九?

拍了拍腰间的脑袋,公孙瓒神色平静,县侯的威势拿了出来,沉声说:“诸位,这头颅吾还有用,待灭了拓跋邻,一并给并州兄弟,各位自行处置便是!”

六位别部司马同时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怪异,心底不约而同冒出来一句话。

原以为你拿命凿穿鲜卑骑兵,枭首拓跋珪也是为了军功,感情结果你就是闹着玩?

公孙瓒莫名其妙,蹙眉盯着几人,“诸位不满意?”

还是最年长的这位并州将领反应过来,当即抱拳,沉声回话,“县侯,吾等怎敢?县侯年纪轻轻,竟然有万夫莫敌之勇,以一己之力贯通鲜卑骑阵!卑职等实在是惊疑难定!至于这头颅,卑职等决计是不敢再要的!”

“是极是极,县侯,卑职是粗人,最喜英豪,某家今日可真是小刀割屁股开眼了,头一遭见到如此凶悍的少年人!”

出声的是原本最倨傲的并州别部司马,此人浓眉大眼,双颊通红,一看就是性燥之辈,却不曾想,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

后面四人连声附和,言语之间同样真诚如一,眼神更是充满崇拜。。

公孙瓒笑了笑,原来是被自己一番拼杀折服了?继而轻飘飘说了句,“行了,吾几斤几两是心里门清的,大家都是汉家兄弟,何必给吾戴高帽?”

紧接着话音一转,沉声道:“方才一战,只是开胃小菜,拓跋邻真正的精锐还在困守夏刺史,诸位,切莫轻心!”

几人再次对视后,全都抱拳,“县侯放心,卑职等定当用心!”!

微微颔首后,他指了指夕阳余晖中已经快要结束的河谷战场,高声道:“吾命,即刻清扫战场,收拢军队,清点战损、战果!”

“中军集结,迅速去追捕逃脱的鲜卑败兵,务必一个不留!”

“左军收拢尸体,给吾筑起京观,好好震慑这群塞外蛮夷之辈!扬吾汉家雄威!”

“右军,原地埋锅造饭,整备粮草,待中军归营后,急行军,吾要跟拓跋邻在这草原之上,一分高下,决出个雌雄,且让诸位看看,这鲜卑第一勇士,到底是不是钢筋铁骨!”

六位别部司马全都热情高涨,应声领命后果断上马,呼喝着就去执行军令。

公孙瓒静静看着几人背影,终于可以确信,这六人的确是彻底折服了,不论是降低身份的卑职自称,还是一丝不苟执行军令的果断,都若有若无传递出一个信号——以前归以前,现在我六人是真服!

公孙瓒在亲卫陪同下,上了丘陵,俯视着整片河谷。

不多时,呼和声里,马儿嘶鸣,战马崩腾,中路大军顺着河谷分散而出,踩着暮色和地底渗出的淡白潮气,消失在远方。

河谷中,炊烟开始缓慢升起,在炊烟后方,河道下游,一座三千余人的鲜卑骑兵京观,快速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