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熹贵妃告状
“变就变呗,我现在就是得宠,你嫉妒我也好,咒我也罢,通通没用。行了,我懒得理你,皇上还赶着要零嘴呢。”安里不等凉儿反驳,转身就走。
凉儿最不乐意听什么,安里就最愿意说
什么,看凉儿气得脸憋成猪肝色,安里心里就贼痛快。凉儿毕竟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宫女,再说了,平日里仗着是熹贵妃的陪嫁丫头也没人敢招惹她,哪里受过这种气,一下就被安里惹毛了。
“你就算一辈子受宠又怎么样?你看看曹公公,受宠了一辈子,不也就是个奴才,先帝和皇上谁肯给个奴才一官半职的。皇上收了他的宠,他就是万人踩,皇上叫他死,他就得死。”
安里彻底怒了。安里这个人没啥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护短。曹公公虽说不得多亲近,但是曹公公绝对算得上她在这深宫大院里的领路人,为了安里,曹公公可没少头疼。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见识短的丫鬟。”安里冷笑了一声,回过身,看向凉儿的眼神没了刚才的戏谑,多了几分认真,“文有文臣,武有将士,曹公公去掺和做什么?光是恪守本分这四个字,就是你们这群跳梁小丑万般不及的。也罢,像你这种燕雀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就曹公公能当鸿鹄一辈子。”
“你!”
眼看凉儿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一个声音从转角处传来,凉儿的手顿时留在了空中。
“小安子,皇上都等你多久了,拿个零嘴都能出来斗蛐蛐,怠慢了皇上你担待得起吗?”
来人便是曹公公。
别衡确实等急了,曹公公确实是奉命来寻人的,却没想到观到这么一出大戏。安里着实让他刮目相看,就如安里所说,恪守本分这四个字写起来简单,做起来可难,这道理,就是那些饱读诗书的大臣们也不见得能参悟。再者,他也有点感动,这深渊似的皇宫每个人都抱着自己过日子,生怕惹了什么污,谁会想替别人说一句话。
“曹公公。”得,皇上面前的两大红人都在这了,其他人哪里还敢吭声啊,都低头乖乖叫人了。
“曹公公,我错了,咱走吧。”安里也懒得理这些人了,一点儿脑子都没有,玩起来没啥意思,段位都太低了。
回到书房,安里没少挨别衡一顿批。
“还不是碰到一堆苍蝇讨打,这能怪我嘛。”安里小声嘟囔着,别衡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苍蝇两个字。
“什么苍蝇?”
“刚刚不知道哪个宫的苍蝇围着我嗡嗡嗡的,可烦人了,我差点还被打了呢!还说您龙阳癖,说曹公公没用,说我马上就失宠呢。
这说我没事,您可是皇上,一世英名哪是他们这群小人能玷污了的!再说曹公公,曹公公可是对您忠心耿耿,把您,把先帝侍奉得这么好,还能让他们骂了!”安里的语气那叫一个委屈。
安里可说了,受宠就是拿来嚣张的,她也没打算让人白骂了去,演戏可是皇宫必修课程之一,她最努力了。
曹公公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安里静静地表演,不说话。
“岂有此理。哪个宫的!”别衡才刚说,只有他能挑安里的错,这就有人来犯了。
“奴才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安里更委屈了。
“曹公公,你说。”
“是熹贵妃跟前的凉儿丫头,熹贵妃的陪嫁丫头,从将军府跟过来的。”
“熹贵妃……”别衡仔细掂量着,“这熹贵妃平时在后宫蛮横就算了,底下的丫鬟也这么凶悍,朕昭灵宫的人也敢羞辱,还骂到朕的头上来了,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皇上,熹贵妃求见。”
好家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别衡心里想。
又有戏看了。曹公公心里想。
来呀,造作呀,就怕你不来。安里心里想。
“臣妾参见皇上。”熹贵妃的语气甚是哀怨。
“爱妃怎么了这是。”别衡装模作样的放下批改奏折的笔,示意安里把零嘴递给自己,“爱妃,来尝尝小安子远的蜜饯,可甜。”安里看天看地看蜜饯,就是不看熹贵妃。
“还说呢。这进贡的蜜饯哪一样不甜,小安子小安子,我看呐,皇上您就是被这狗奴才迷了心智了。”熹贵妃扭着手帕,娇蛮两个字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胆。”别衡一怒,所有人都跟着一颤。
但是熹贵妃是谁,那是大写的娇蛮啊,整理了一下就往别衡身上贴了。
“皇上,臣妾可不是乱说,您跟前这个小太监仗着自己得宠,横行霸道,就怕别人不知道皇上看中了他。再说了,这皇宫谁敢出去瞎叨叨啊,可现在这天下都知道他小安子受宠,皇上,你可别被蒙蔽了啊。”熹贵妃一口一个我是为你好,你别被骗了,听得别衡耳朵那叫一个疼。
“依爱妃的意思,是朕瞎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小安子虚荣,就朕这个天天使唤他的不知道。”别衡还是不看她。
“皇上,您就偏袒他吧。臣妾还能害你吗,臣妾可是一心站在您身边的。”这别衡摆明了装傻,熹贵妃可急了。
“爱妃,朕看上的人从来就没差过眼,你不也是朕看上的吗。”别衡用熹贵妃的逻辑,一句话把熹贵妃堵得说不出话来,“倒是爱妃,深居后宫,见的人少,不知人心险恶,听风就是雨,下次可要好好掂量听到的话,见到的人,尤其是长期跟在身边的人,可不能有什么问题。”
熹贵妃被别衡怼得哑口无言,反驳,不就是说别衡看上的自己也不怎么样吗,不反驳,又承认了自己的眼光不行,真的气人。
“皇上说的是,下回臣妾会注意的。”熹贵妃站起来,瞪了安里一眼,别衡摆明了要护着他,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好了,没什么事爱妃就先下去吧,下次让小安子送点蜜饯过去。”别衡这傻装的可真是,气得熹贵妃牙痒又不得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