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救赎？不
上升的那个躯体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直接进入了晨曦女神的神国，晨曦女神在那儿迎接他。
晨曦女神将“烛火”神职送进了这具躯体里，帮助他登临真神之位。
但这一切不属于永暗君主。
他的意识被困在下降的躯体之中，被束缚着沉入无边地狱，深渊的气息将他污染，他最终沦为了邪神。
而在这个过程中，晨曦女神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她不仅拥有了一位绝对顺从她意志的属神，而且她还以此为契机，成功突破“弱等神力”，从此在众神殿中站稳了脚跟。
后来，晨曦女神甚至联系了强大的深渊领主，将永暗君主关押囚禁在第四百二十二层“永暗之渊”，永远不得自由。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莎莉终于说完了这一切。
而赛里斯已经陷入了绝对的震惊之中。
“分裂身体？原来是这样，永暗君主和烛火之神原本就是同一个人。”他喃喃道。
“没错。”莎莉淡淡地说，“那个仪式的原理是将被献祭的一切生命沉入深渊，换取反向的力量，以此维持天地间光明和暗影的平衡。”
“但永暗君主没想到，他自己也是被献祭的一环。”
“他被沉入了深渊，但被分裂的躯体却升上了神国，取代了他的位置。”赛里斯感觉到毛骨悚然，“好狠毒的计策。”
“这个计划只有一个问题。”莎莉补充道，“烛火之神不是一位完整的神明，他没有自己的意识，仅仅是一具空壳，由晨曦女神操控他的身体。”
“唯有彻底毁灭永暗君主，烛火之神才能完整，从而诞生灵魂。”
“但彻底毁灭一位邪神并没有那么容易，永暗君主至今仍在深渊之中苟延残喘。”
“空壳……难怪永暗君主一直在说烛火之神是伪神，原来他没有自己的意识。”
“永暗君主是怎么成神的？”赛里斯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他堕入深渊时仅仅是半神，又没有得到晨曦女神赐予的神职，怎么就成为邪神了呢？”
莎莉回答道：“因为烛火之神与永暗君主一体双生，灵魂相连，当烛火之神得到“烛火”神职成为真神之时，深渊之中的永暗君主也受到了影响，直接跨过了神明的门槛。”
“当然，永暗君主空有烛火神职却无法使用，也没有匹配的力量，因此他的位格达到了真神的级别，但力量强度依旧只有半神的程度。”
“而且，这也导致他的信徒在面对真正的‘烛火之神’时，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叛变到了别的阵营。这与忠诚无关，因为烛火神职本身就是属于烛火之神的东西。”
赛里斯深深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从莎莉那得到了事件的真相之后，赛里斯开始组织众人撤离。
包括莎莉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跟着索菲到城外的安全地带等待战斗的结果，玫菲尔也会在那里尝试突破传奇。
赛里斯则即将奔赴战场，与洛伦和弗雷德操控的神降躯体进行最终的对决。
但特里克临走前告诉了赛里斯一个消息，让他决定在去往港口区迎战神降躯体之前先去了一个别的地方。
城西，居民区，铁匠铺。
赤红的光芒冲突而起，将整个天际染成血一般的颜色。
热浪滚滚而来，周围百米之内已经没有居民留在这里。
赛里斯调动火焰元素，在自己的身体外围汇聚成一件火焰斗篷，面不改色地走向铁匠铺的中心。
在他成就元素大君以后，普通的温度已经影响不了赛里斯了。
他走进铁匠铺，地上都是烟尘与灰烬，只有一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枯瘦人形靠在墙壁上，旁边的熔炉则依旧冒着炽烈的火焰。
“城主？”那个像是黑炭一般的人转过头，看向赛里斯，“没想到是你亲自来。”
“你是查理？”赛里斯挥手制造了一阵冰雾，落在了查理身上，“我刚刚听说了你的事。”
“很可笑吧。”温度降低，查理似乎好受了一些，他苦笑着说道：“我是个笑话，谁也没能守护住，还成了坏人的帮凶。”
他说的没错，他也的确犯下了大错，但赛里斯没有指责他的兴致，因为这一切不能全怪他。
“别说了。”赛里斯看着这个少年：“你已经快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是啊，我快死了。”查理喃喃道，“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希望它能弥补我的过错。”
“这柄剑还缺失灵魂，我要用自己的身躯，给它补全最后的一步。”
查理艰难地起身，向着熊熊燃烧的炉火走去，火焰映衬着他的脸庞，他却感受不到灼热。
“我想给这柄剑取名为‘救赎’，你能用它杀了洛伦吗？”查理突然问道。
“救赎……”赛里斯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一时间没有回答。
“我会用它杀了洛伦，但它不应该是救赎这个名字。”赛里斯说道，“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已经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这种错误不是铸一把剑，杀一个人就可以抵消的。”
“这柄剑救赎不了你和我，它应该有一个更合适的名字。”
“你说的对。”查理突然释然了，他发出了笑声，那是少年应有的爽朗笑声，没有任何忧愁和烦恼。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跃动的火焰，仿佛从其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那是温莉和汉克，他们在向他招手，呼唤他过去。
查理直接扑进了炉火里，义无反顾。
火焰瞬间吞没了他的身体，那柄剑被他的鲜血浇灌，发出耀眼的光芒。
终于，熔炉再也承受不住这柄剑的力量，“轰”一声爆裂开来，火焰席卷了周遭，唯有赛里斯依旧站在原地。
七环法术·水龙吟！
他伸手唤来一条元素凝成的水龙，对着那柄剑冲去，为它完成淬火。
随着厚重的白雾弥漫开来，那柄剑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它的剑脊笔直如尺，线条流畅而有力，剑刃薄如蝉翼，锋利无比。
这柄剑就像一柄加长的匕首，似乎有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息。
“复仇，这把剑应该叫复仇。”赛里斯拿起这柄剑，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