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姐听后面色惨白的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留着泪苦苦询问他为何要如此。
李逸承厌恶的甩开小姐的手,声音又冷又硬。
“云纾,我此生最厌恶你这张脸,若不是你,我与她不会至此。”
“我不管你肚中的孩子从何而来,他都不会姓李”
直到走时,他都没有施舍给小姐一个眼神。
可那日,明明是李逸承醉了酒,摸索到小姐房中,留宿整夜,小姐还为他亲自做了醒酒汤,还很高兴的讲与我听,说他如今对小姐有了改变,定不会和以前一样冷漠。小姐说这话时,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对以后的期盼。
小姐,你舍不得下手的人,初月自会帮你,负心汉终会为此付出代价。
再过半月就是小姐生产之日,李逸承亲口说了小姐腹中不是他的种,府中的下人都是些看形式的,别说吃食上苛刻,就连冬日的炭火都不曾给足,更别说请稳婆。
我早早折了一只早梅插入书房的花瓶,又掐点在李逸承下朝之时,坐在房中为他研磨。
半响,李逸承过来了,连朝服都没有换下。
烛光灯影下,以纱覆面微微侧身研磨,身后的壁画与人融为一体,又岂能分清是人还是画?
李逸承一手扶住我的腰,一手触碰我的眉眼,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他的眼在透过我,想望见他心上人。
我强压着恶心,却笑得温柔“相爷,这红梅你可喜欢,这是我两个时辰前采的,与相爷的画相配。”
“宁微最喜红梅,你做得很好。”
他满意的摸着我的发,我没有回话,静静的等他开口。
“你以后不必回云纾那里了,明日我便纳你做妾,你可还有什么想要?”
李逸承用施舍的语气问我想要什么?仿佛我这样卑贱的婢女做了高门的妾是莫大的荣耀,可我根本就不稀罕。
我咬着牙,乖顺的蹲下身子,谦卑温顺道“微儿不着急进房,请相爷为夫人请个稳婆”
李逸承面色一沉,眉眼一片冰冷。
“微儿并不是护着夫人,若是夫人难产在家中,传出去难免影响相爷仕途,难产事小,蜚语事大。”
李逸承闻言缓和了脸色,沉默半响,他伸手捞起我,一手环我在怀中,在我的耳边低声道“今后,你不再是她的婢女,不必为她开脱,你要知道我此生最恨云纾。”
昏暗的罗帐中,我照样以纱覆面,孤灯,李逸承却不似往日,发了狠,似乎是报复我今日之言。
完事后,李逸承从衣袖内丢给我一双银兰耳坠,淡然道“你今日所说我允了,待她生下后,搬到城外庄子去,便对外说染了病要静养”
我身体僵了一瞬,而后跪在地上重重的叩谢。
笑着接过耳坠,当着李逸承的面直直的穿过耳垂戴上了。
只是并不适合我,耳垂上渗出的血珠染红了坠上的原本意表清白的兰花,倒显得不伦不类。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拂袖离去。
次日夜里,偏院便起了女人的惨叫声。
我再也顾不得,冲冲的闯入了偏院。
床榻上的小姐面如死灰,脸上渗着冷汗,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黏在额头上,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见我要给小姐擦汗,和我一同入府的丫鬟静珠一把推开我,生生的撞开我好几米,斜眼愤然道“你还来做什么?爬床的贱人,敢背弃小姐,我们云府没有你这样的婢子。”
明明将消息瞒着的,李逸承没开口,下人是绝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
定是有人想要小姐一尸两命,故意选在生产前夕来刺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