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靠己
“院长..”
封一凡看着院长以及王澈的年轻过分的面孔，顿时明白了一切，自己实实在在的是闹了一个乌龙。
居然把小师弟错认成了前辈。
幸好平日里自己性格拘谨，没有开口叫人，不然以后自己的黑历史又得多一个。
“罢了...”
桑烨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表情说道：“封一凡，你把今天学生的问题给我。”
“好...”
封一凡将袖子里面的纸递给了院长。
桑烨低头扫了一眼纸上的问题，对这一届学生的水平也大概了解。
心中已经有了教学的思路。
抬起头，却见某个不争气的学长，正一脸希冀的模样的望着他。
“......”
内心的无奈如这秋天洒落的落叶，扫也扫不尽。
“学分给你记上了，凭证你自个翻去..”
“好嘞！！”
他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学分嘛。
距离自己离开人烟，又近了一步。
封一凡满心欢喜的跑到桌子前面，从里面掏出了院长的凭证。
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咋了，良心发现，准备帮我打扫屋子？！”
“也不是不行..”
封一凡挠了挠头，羞涩问道：“有学分吗？”
“没有..”
“那我不扫...”
桑烨一时间嗓子眼一个字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憋了半响，最终还是将一个滚字演变成了：“那你还不回去？”
“我也想回啊..”
封一凡哭丧着脸。
“院长，你改了阵法也不跟我讲，我可不想又丢人丢到学堂里面了。”
好不容易自己的丰功伟绩，随着同届的人离开学堂去任职而慢慢淡出人们的记忆。
总不能再来一遭吧？！
“.......”
“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
“可是，带我进来的是王澈师弟啊..”
桑烨一缕精光闪过眼眸，但很快的消散..
转过头对着王澈询问道：
“你不介意有其他人在吧？”
“不介意...”
王澈摇了摇头。
反正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今天也没有带出来。
“师弟他咋了？！”
封一凡有些诧异的问道，同时自觉的走到屋内扫帚摆放的位置。
说是不愿意打扫，但身体是诚实的..
“火灭了，身死了..”
“哦这样啊....”
一时间他的脑袋没有转过来，忽地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有些吃惊的望着王澈。
“师弟，你这样都还活着，也挺厉害的！！”
“.......”
“别管你这个师兄..”
桑烨摆了摆手，对着王澈说道：“把上衣脱了..”
“好..”
王澈没有犹豫，露出上半身。
桑烨走上前，手里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银针，对着他脊椎，胸口，各个部位都扎了一针。
银针微动..
一股幽冷气息弥漫在这个房间之中。
桑烨眉头紧锁。
眼神紧盯着那银针底下。
蓦地....
莫名的黑色萦绕在底部。
“唉...”
这抹黑色，如同愁云，挂在桑老头的脸上。
“诡气已经深入骨髓，五脏六腑，若再不燃起胸口的火来，你就..没了..”
“嘶...”
封一凡拿着扫帚，好奇打量这一幕。
“院长，这模样怎么那么像你跟我说的人道大成后面的路子，炼生转死...”
“炼生转死..那也得一步步来，先死四肢，怎么可能全部一起死..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靠着自身炉火压着..”
越说越气愤的桑老头忍不住骂了封一凡一句：
“你学的理论是学到狗身上去了吧！！”
被桑老头骂了一头唾沫的封一凡，撇了撇嘴嘀咕道：“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没错，我还活的好好的..”
王澈点了点头。
“所以先生，您有什么办法吗！？”
桑老头沉吟了片刻。
“若是要十分把握，你得去找夫子，也就是这个学堂的祖师爷，他定有办法..”
“但人夫子凭什么帮你？”
“凭你悲惨身世？凭你一腔热血？”
“天底下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夫子能救几个，哪怕是那皇权贵族，也不一定能求得到夫子...”
“我明白...”
自从父亲死了之后，他就明白这个道理，没父母的孩子，没资格哭，在你哭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吞掉你父母留下来的资产了。
“凭什么？！略略略...”
封一凡拿着扫帚在背后蛐蛐，模仿着桑老头的语气神情，表演无声的一幕..
“若是我的话，把握只有三成..”
“剩下的七成，靠你自己..”
王澈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已经很高了..”
“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桑烨的表情一滞，他还在打着腹稿呢，怎么这小子就自己提出来了？
“很好...”
“一如我当初说的那样...”
“靠己..”
“我也不会让你做赔本的买卖。”
桑老头沉吟片刻后，悠悠道：
“我给你一个法子，若你成了，接下来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若你不成，我保你性命，代价是得替我干活儿..”
“多久？！”
“你在这学堂待的时间..”
“......”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那边蛐蛐院长的封一凡绷不住了。
“院长，你是不要我了吗！！”
“我才是你最亲的学生啊！！”
桑烨额头青筋冒起。
“你的学分差不多都修够你想要去的地方了，你还想在我这里赖多久？！”
“诶，那没事了..”
桑老头的一句话，让封一凡喜笑颜开。
他连忙撇下自己手里的扫帚，跑到王澈身边劝道：“师弟，我真不是开玩笑的，虽然院长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他人真的不错。”
“可以..”
王澈何尝听不出来，这看着凶巴巴不近人情的先生，已经把最好的都已经给他了，所以他直接就答应了。
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若自己没办好，他会想办法。
毕竟...
若不成，这性命自然就丢了。
感动之余，王澈内心不由得想到。
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吗？！
先人遗荫，后人享泽...
此恩难还啊。
“需要画契吗？！”
“......”
桑烨也被王澈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整不会了。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只不过是不想让这孩子以为自己有可以依靠的人。
还是那句话..
这年头，靠山山倒..
只有靠自己，才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画契就不用了..”
桑烨摇了摇头。
“好..”
“既然你已经答应，那我就把我的法子告诉你吧..”
桑烨悠悠道：“这城外一百里地外，有一处诡域，域中央有一个祭坛，坛上有一朵花...”
桑烨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
“那朵花的名字挺好听的..”
“叫凤魂血.”
“你要做的就是，在我组织班上的人去到那里之前，摘到手里..然后以凤血重燃你的炉子..”
“老头子，就这个消息，你换我师弟白打几年工？！”
“你给老夫闭嘴！！”
“好嘞..”
封一凡一个激灵，缩起脑袋。
“这点炉子的法子，就按你一开始的法门来..”
王澈感激道：“谢谢先生..”
桑烨点了点头，说道：“你日后叫我老师就好..”
“老师..”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
“你可逃不掉这剩余的日子给我打工的命运！！”
“恩！！”
王澈诚恳的点头，这模样把桑老头都给整不会了。
总不能这娃看透了自己内心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