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挑衅
除了黄金令牌外，夏禹还在首领的石屋前，看到了一种安装在地上的日晷。
日晷雕刻的很精美，拥有相当程度的精准度。
能造出这种日晷和金牌的文明，搭配一个还处于狩猎采摘阶段的原始部落，夏禹总觉得有些不协调。
其实夏禹还挺佩服华战的，华氏洞里的孩子，跟山上的不一样。
从小就只能依靠自己，没有人教，也没有传承积累，只能独自摸索。
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杀出重围，成为华部落三大狩猎队之一的统领，绝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禹，快来看，这里有一个大洞！”
熊的嗓门太大，整个溶洞都在回响。
三十几个孩子，足足干了一下午，才把溶洞给清理出来。
之所以耗费这么久，完全是受限于工具，不过基建不是朝夕间就能解决的，目前只能用最原始的人力去弥补。
华氏洞是一处天然的溶洞，可以称之为天然氧吧，含氧量比外界更高。
能够看得见的通风口，就只有山洞的入口，山洞入口也是除了火塘外，唯一的光源。
不过按照绳的说法，冬天将洞口封住，他们也可以燃烧柴火，不会觉得呼吸困难。
所以这里大概率还有隐藏的通风口，可能很小，隐藏在石缝中。
这里出现一个洞，夏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是天然的溶洞，里面有个迷宫都不奇怪。
可当夏禹走到洞穴里面，看到那个所谓的大洞之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米见方的不规则的凹陷，里面是咕咚咕咚的地下水，十分清澈。
“嗷嗷~”
给旺财灌了几口，发现没有异常后，夏禹这才捧起一口，浅尝辄止。
淡水，清冽微甜，冰凉，刺骨的冰。
将手擦干净后，夏禹再次感叹没有日常用具，生活真的少了很多便捷。
可现在他即便是有木材，也没有工具去打造，而且山洞里的孩子，都还太小，没什么力气。
磨四个鱼钩，都累个半死，想要打造家具，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烧制陶器，那还是省省吧。
想象很美好，等你真正干起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不成任何事。
现在最需要解决的，仍旧是储存过冬的食物，寻找抵御严寒的措施，其他的需求，都要往后排。
傍晚，天快黑的时候，众人终于在那个大洞的附近，垒了圈石墙，并且明令禁止任何人搞破坏。
夏禹可不想自己喝的水里面，有人洗澡或者拉屎撒尿。
噼里啪啦的火塘边上，三十多个小孩围了好几圈，火塘永远都不会熄灭。
没人记得第一屡火是怎么来的，华氏洞的孩子，自打来到这里，这个火塘就没有熄灭过。
每次快要熄火的时候，都会添一些木料进去，这也是原始人民积累的生活经验。
对此夏禹无比庆幸，因为他曾经体验过钻木取火，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儿。
这条大鱼即便是分出去一部分，众人也能够尝个鲜，因为除了他们自己获得的食物，部落每天都会给他们送吃的。
反正每天他们的石锅内，都会被投送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味道不好说，但是能吃，可以补充维生素和纤维。
鱼骨头和那些不知名的植物，一起熬汤，鱼肉被拿来烤着吃。
没有佐料也很有滋味，夏禹此刻才明白，为什么鱼羊为鲜，鲜的吞舌头，尤其是鱼汤，喝了后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夏禹还教他们什么叫人情世故。
在众多孩子崇拜的目光中，夏禹带着旺财，找到了洞口树上，正在警戒的蛮士，给他送了块鱼。
回到华氏洞的时候，还是绳机灵，在短时间内领悟了人情世故，给夏禹铺了层干草垫子。
捏死十几个虱子后，夏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奢靡的生活。
按照目前的进度，任重而道远。
至于终身大事，联想到当初狩猎队回归，站在部落口大吼的猛女，夏禹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或许以后为了繁衍后代，能过心里那个坎，但至少现在，是绝无可能。
华部落没有什么节日或者活动之类的，目前还处于为食物奔波的状态，说的再现实点，目前只是做到饿不死人。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有的吃，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第二天，绳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在北山找到一种新的植物，韧性不足但是可以搓绳钓鱼。
于是绳的队伍，开始疯狂搓绳，鹰的队伍将之前的藤蔓拆解，做成反曲弓。
熊则是跟着夏禹一起，打磨骨棒，将一端磨得很尖锐，做成长矛的矛头。
这些都是为了作战需要，昨天那条大鱼，给了众人一定的经验，这些手段，都是针对性的布置。
到了傍晚的时候，众人这才回到华氏洞。
夏禹还没进去，就听到熊愤怒的声音。
“一定是山上的孩子！”
“我要跟他们拼命！”
夏禹进洞后，看到石锅被推翻，里面的食物撒的到处都是，有一部分被火塘的火焰烧的焦糊一片。
剩下的食物，也全都沾染了泥土。
一股愤怒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开始滋生蔓延，夏禹的心中，一瞬间就想到不下十种报复手段。
将十种报复手段全都推演了一遍，夏禹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
“他们在浪费食物，我们去找首领评评理！”
绳的声音都在颤抖，哪怕最近几天吃了几顿肉，他也不认为这些食物可以浪费。
“跟他们不需要讲理，直接打回去！”
熊脑门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就在那一瞬间，夏禹似乎看到类似于华战身上的古怪纹路，在其身上闪现。
“你打得过那些小孩，还能打得过他们的阿爹阿娘吗？”
鹰非常的冷静，不过目光中的愤怒仍旧是无法掩饰。
夏禹的心中，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不过他没有一言堂，而是任由其他人发表自己的观点。
“禹是最聪明的，他是被巫承认的小小巫，听禹怎么说！”
鹰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却是坚定维护夏禹思想的人，他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拥有极为清晰的认知。
“先把这些菜洗一洗，我们接着吃！”
打翻的果蔬，用山洞里的地下水清洗干净，放入石锅里熬汤喝。
“首先，发生这样的事情，先检讨一下我们自身的问题。”
“昨日猎鱼后，我们一边炫耀一遍回山洞，这一定会引起山上孩子的嫉妒，甚至会引起大人的嫉妒。”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丝毫的防备心理，全员出动，这才给他们釜底抽薪的机会。”
夏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熊打断道：“禹，什么是釜底抽薪？”
“啪！”
鹰一巴掌拍在其后脑勺上，瞪了一眼，示意别插嘴。
“其次，我们华氏洞门前，是有部落的战士放哨的，原本我以为是专门来保护我们的，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在保护整个华部落。”
“既然他们没有插手，那就证明山上孩子的行为是被允许的。”
“既然他们都是被允许的，那我们也一样，都忍耐一下，我会还回去的！”
听到夏禹的话，众人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无形之中，夏禹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第二天，等到夏禹睡醒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干活儿了，延续昨日的任务。
这一点，要夏禹有些汗颜。
绳仍旧是在搓钓鱼用的绳子，鹰带着人在练箭术，熊的队伍在练长矛捅刺。
夏禹做了几组俯卧撑后，也想跟着鹰学习箭术。
一箭射进大鱼嘴里，让大鱼口吐白沫的场景，他也觉得很帅。
“我们现在一共多少张弓了？”
“一共六张！”
夏禹：......？
光我现在看到的就有八张，你跟我说一共六张？
义务教育必须普及，今天就要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