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恐怖的排异反应
“得罪什么人？”
叶雯摇了摇头：“哪有得罪人？谁不知道我人缘最好，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辛命跟陆文碰了个杯，道：“万一你无意间得罪了别人，自己又不知道呢？”
“不是，你们两个咋回事啊？”
叶雯纳闷：“怎么都认为我明里暗里的得罪过人了？”
“只是觉得白天的事太离奇了而已。”
陈姗妮：“学校的设备每个月维护一次，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出意外？有什么问题，肯定会被排查出来的。”
辛命也附和道：“我白天想睡觉的时候，很突兀地梦到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音箱上动手动脚，那音箱掉下来，直接砸到了你的头……”
叶雯吓了一跳：“我去，这么恐怖？”
“对啊对啊，要不然我闲着没事踢你一脚干嘛？”
辛命点点头，顺势点了两份羔羊肉，以犒劳自己的一脚之恩。
陈姗妮说道：“所以，你快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人什么的。”
“哪有……额，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
三人又是好奇，又是担忧。
叶雯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前天那会嘛，就是刚回学校的时候，我有个朋友，在网上跟我表白了。”
陆文惊道：“卧槽，由爱生恨，情杀！”
辛命：“……”
陈姗妮：“……”
叶雯瞪了他一眼：“我特么没答应！”
“当时他先给我发了一句在吗。”
在吗起手，必定……
三人吃着免费的西瓜：“然后呢？”
叶雯没好气地白了三个吃瓜群众一眼：“然后我就回了他，有什么事情吗？”
“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拉扯，先问我玩不玩开放世界手游，又问我喜欢哪个角色，然后突然和我表白，说我喜欢你。”
叶雯：“然后我没有同意，他就和我说……”
辛命和陆文齐声开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叶雯摇了摇头：“他说他其实是在开玩笑的，是为了在贴吧水经验，对我造成困扰的话，他很抱歉，并决定某天请我搓一顿。”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聊天记录发到四人的小群里，里面还真有一个帖子链接。
“小丑自爆，从此哥谭恢复了和平……”
辛命感慨：“然后呢？就因为这事，你就觉得你得罪他了？”
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人自己想要节目效果才装模作样地在晚上表白，不至于因此记恨叶雯吧？
叶雯：“没有，他开始发那句在吗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贴吧发直播贴了，本来我还有点愧疚，但一看到他也在做直播贴，得了，我反手就把我的帖子发给他看。”
陈姗妮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不会是仇杀吧？！”
辛命跟陆文已经在贴吧看帖子了，压根就没再参与讨论……
叶雯摇头：“不至于吧？就因为这事他就要搞啥小手段给我销户？”
“也没听说过他会什么民间手段啊。”
陈姗妮拿起手机，看了眼他的头像：“嗯？这人我认识啊，他不是话剧社的社长，时晚吗？”
“会长有人脉啊，明天我们就去找他对质？”
陆文说道：“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是由爱生恨还是恼羞成怒，但找到他一问，不就知道了？”
辛命吃了口刚烫熟的羔羊肉：“万一冤枉人了怎么办？”
叶雯想了想：“万一是我们冤枉他了，我就请他吃一顿饭？”
陆文：“……要请，也得是我们这一伙冤枉他的人去请他吃饭吧？”
陈姗妮跟辛命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扬起：“合理合理。”
四人又聊了一下，确定叶雯真的没有得罪其他人以后，便继续吃饭。
【归乡客，你自阴间还阳，请选择你的还阳地点。】
【1.荒野废墟】
【2.瘟泉镇土地庙前】
“那肯定是瘟泉镇土地庙前啊。”
辛命想用最后一条命，验证一件事情。
【此时天上的巨眼已然合闭，但瘟泉镇里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居民正在走动，你打算？】
【1.随处逛逛】
【2.留宿土地庙前】
【3.自定义选项。】
辛命开始打字输入自定义选项。
【命定之骰判定结果：大凶！】
【你走出土地庙，眉心长出一只竖眼，在你的意念操控下，观命眼睁开，查看起一个又一个过路人的命数轨迹……】
【你看到一个病瘟缠身的镇民满脸春笑，即将走入一间门前红灯招展的屋子，身后还有不少年纪相仿的男人正在排队。】
“额……我看不懂。”
【你看到一个裸露的上半身满是脓疮的镇民似是回味一般，进入到镇子中心的一座大型建筑；你发现了新场景：瘟泉境。】
“新场景？”
【你看到了一群镇民勾肩搭臂，即将拐入你曾去过的那条小胡同，嘴里念叨着：“织娘那俏妇，据说去过的人，都知晓她有各番滋味……”】
“没得喷，确实能各番滋味。”
【你看到了街口即将冲出来一辆横冲直撞的黄包车，在撞到了另一辆黄包车以后，两名看起来甚少病瘟的黄包车夫相约到车行会论个公道。】
【你发现了新场景：车行会。】
【你看到一个镇民归家，毫无波澜。】
“观命眼，可观命数轨迹，但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只能看到我不做干涉的情况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辛命对这异宝又多了解了几分。
接下来，游戏里的PC又用了五次观命眼以后，辛命看到了不一样的文本提示。
【你正待继续用异宝观命的时候，忽然感到眉心的那枚竖眼失去了控制，周围过路人的命数无限制地一股脑涌入你的灵台，你全身鼓胀、红肿，血泪从观命眼中流出！】
【你惨烈的嚎叫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在他人的眼光中，你全身上下都长满了流着血泪的竖瞳！】
【你死了。】
“……”
【你的三盏阳火熄灭了，鬼差无法送你还阳，决定将你滞留阴间，归乡客啊，次日零点以后，再来俗世探索吧！】
“唉，辛命，你在发啥呆？”
一旁的陆文问道，辛命通过测试已经知晓，别人是不能从手机上的界面看到《俗世》的，所以陆文才会以为他在发呆。
“昂，没事啊，怎么了？”
辛命回过神来，将他对于观命眼恐怖的“排异反应”的恐惧抛之脑后，问道。
“当然是合照啊，来来来，我们四个当家的坐一起，拍张合照！”
陈姗妮拉着辛命，陆文把自己摆到C位，叶雯则是征用了辛命的水果手机，调整角度，拍了一张前置摄像头的实况照片！
…………
回到宿舍楼下，陆文和叶雯相继告辞回宿舍楼上，走的时候，陈姗妮放心不下，还交给叶雯一枚护身符，怕再有东西来找她的麻烦。
“害，我行的正，走的正，没做亏心事，我还怕鬼敲门吗？”
叶雯虽是这么说，但护身符还是妥善收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陈姗妮和她还有陆文挥手告别以后，看向旁边的辛命：“嗯？你怎么还在？”
辛命：“……”
他给陈姗妮竖了个中指，跟她说了自己在游戏里实验的“排异反应”。
陈姗妮听完，耸了耸肩：“这有啥的？知道会有排异反应，那就在现实里少用，甚至别用了呗。”
“排异反应是异体组织进入有免疫活性宿主的不可避免的结果……”
得了，又跟自带度娘的人机似的背诵一大堆相关知识了。
辛命摇了摇头：“但我想把它变成我自己的东西，又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毕竟这玩意儿也挺好使的，就跟武侠小说里的独孤九剑一样，料敌于先，得试试能不能在游戏里或者对自己使用，搭配哭命，叠加效果。
而且那个倒霉催的算命先生还说过这是天生所成，上限肯定不止这点，只是跟到了辛命这个归乡客。没办法为他所用而已……
“嗯……那个申琪既然一语表明你的观命眼用得多了会排异反应至死，那就是属于病症的范畴了，找个大夫看看咋办就好了！”
辛命愣了愣：“啥？就这么简单？”
陈姗妮竖回一根中指：“哪有那么简单？解决方法多得很呢，如果你找的是西医，那他可能会劝你把眼睛割了，或者给你开免疫抑制剂，治标不治本。”
“但如果找的是别的大夫，可能就会有不同的解决方案……毕竟，《俗世》可是民俗大杂烩游戏啊，除了画风有点诡异以外。”
在民俗层面，中医或许被很多人小瞧过，但能流传至今，总会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陈姗妮跟辛命坐在大榕树下的石凳上，吐槽道：“我们一测玩家，都喜欢给《俗世》戏称为黑民俗，可想而知，这游戏画风有多离谱……”
得知了解决观命眼问题方法的辛命放宽了心，听到陈姗妮的吐槽，下意识地说道。
“《黑民俗：姗妮》？”
换来的是陈姗妮的暴打。
“如果你想把那只眼睛变成你自己的东西，我觉得最好就是在游戏里找大夫。”
陈姗妮拍了拍胸脯，说道：“当然了，身为你的引路人，我也会帮你关注这方面的消息的。”
辛命点了点头，含笑道：“你的心意，为父心领了。”
陈姗妮冷笑：“心意是吧？那我就尽尽心意，不用行动来表达了。”
“唉，姗妮，瞧你这话，瞧我说的，唉……”
“说说吧，谁是爸爸？”
“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