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地谋划
许三观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自从盯梢的陆川，频繁来往于真符阁后，他就有意避开望月湖李家的人。
可只要身处灵溪坊市，是他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吗？
望月湖距离太南山有千里之遥。
李家在灵溪坊市没有产业，但依然建立了据点，负责为家族收集灵材的同时，最主要的任务，便是监视韩家余孽韩澄道。
连续几天没有得到汇报，望月湖李家，在坊市驻地的管事李象川，只好派遣家族修士，以强硬手段，将许三观带至面前。
“许三观，最近你好像有点躲着我啊？”
炼气八层的李象川，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在灵溪坊市，没有长辈监管，深知筑基无望，便纵情风花雪月，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象爷……”
许三观面色如土，双腿抖动几欲跪倒。
李象川盘腿坐在蒲团上，左边放着个火盆，驱散寒气，右边摆着木桌，一壶灵茶芳香四溢，两名侍妾，一人给他捏脚，一人给他捶背。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李象川淡淡道：“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清楚没有？”
许三观踌躇片刻，终究是咬牙道：“查清楚了。”
“说。”
李象川头也没抬，简单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却像块石头，砸进许三观的识海。
许三观浑身一激灵，脸色愈加惨白，刚到嘴边的谎言，被他硬生生吞回去，老实道：
“那在青竹小轩做杂工的陆川，其实五年来，都在帮韩澄道制作符纸，最近还向真符阁出售，似乎想要卖人情给周家。”
“如此说来，我们让一介凡人，帮助韩家余孽五年了？家族长老派我来，是让我想尽一切办法，让青竹小轩破产，逼走韩澄道，但是结果呢？韩澄道这些年赚取的灵石，都快可以购买筑基丹了吧？”
李象川神色冰冷，阴鸷的目光，扫向许三观：“我不想再见到那陆姓小子，明白吗？”
许三观惶恐：“象爷！五年来，我一直在威逼利诱陆川，让他脱离青竹小轩，但那小子软硬不吃，始终龟缩坊市，我也没有办法啊！”
“许三观，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许家，当年是被韩家赶出望月湖的吧？灭亡韩家，应该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才对。”
李象川眯起眼睛，嘴角扬了起来。
许三观艰涩道：“可是在坊市内……”
“呵呵，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以命换命，不要跟我说，你连一个刚炼气入体的门外汉都没办法解决。”
李象川下达最后通牒：“五日内，要么他死，要么你死，自己选择吧！”
“象爷……”
许三观瞳孔剧烈收缩。
……
“灵根储存的仙灵，全部模拟木属性法力的话，已经有炼气六层的修为了。”
赶在晨曦出现之前，陆川服下一滴仙灵，短暂感受法力后，浮现喜色。
仙灵模拟的木属性法力，因为《长春功》的延年益寿效果，直接把他变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
陆川心里一乐，这个年纪，到是合适跟韩采熙玩耍，还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不过可以预料。
当他用仙灵使修为升至炼气九层时，八成韩采熙都能堂而皇之，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弹他小鸡鸡了。
简直离谱！
好在他能控制仙灵模拟法力的量，不然将来与人斗法时，变成婴儿还打个屁啊。
“呼！”
陆川推门而出，迎面扑来的空气清新微凉，人顿时精神起来。
昨夜晾着的兰溪符纸已经成型，陆川将其收起来，这几天制作的符纸数量，积攒到了三千张。
又可以去真符阁换灵石了。
瞥了眼符室，灯还亮着，韩采熙自从修习符道之后，便几乎沉浸在画符中，越来越难见到了。
“这丫头，看来是真的很喜欢画符啊。”
陆川摇摇头，收起三千张兰溪符纸出门，径直往真符阁走。
太阳刚冒出山尖，淡黄的光线照在脸上格外舒服，街道上，各种奇装异服的修仙者来来往往，陆川穿梭其间，浑然自得。
陆川在青竹小轩艰苦劳作五年多，获得了制作符纸的手艺，赚取的灵石让散修羡慕，又有仙灵的炼气六层法力打底，走起路来颇为自信。
想起当年在太南山参加升仙大会的窘迫，相比如今，实在令人唏嘘。
往事如风，让它随着时光的流逝远去。
陆川此刻只想享受修仙的乐趣。
“嗯？”
来到真符阁门前，走出三位炼气中期的修仙者，他们低着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到处是血迹，脸色铁青，一副似乎刚经历生命搏杀的劳累模样。
而陆川认识的吴有财也在其中，他佝偻着身子，嘴皮哆嗦发白，瞳孔里还残留着恐惧，以及那快要遮挡住他视线的迷茫。
他从陆川身边走过，嘴里不断呢喃着“孙儿，我的好孙儿”，整个人苍老了十岁。
“老……”
陆川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没有叫出口。
修仙界每天以悲惨结局收产的修仙者数不胜数，他没有能力帮助谁。
陆川大概能猜出发生在吴有财身上的事，这并不新鲜，如果他不是在青竹小轩做杂工，可能五年前就死了。
“专注自己吧。”
陆川收拾好心情，走进真符阁。
“唉哟！陆川小友，终于盼到你了！”
周齐飞站在柜台后，低头算账，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瞅，顿时眉开眼笑。
陆川和周齐飞，通过符纸交易，初步建立起友谊，陆川来到柜台前，笑道：
“周前辈，你不是外出采购灵材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别提了，附近坊市的店铺，都他妈不出售材料了。”
周齐飞把算盘一丢，满脸晦气。
“怎么？是出什么事了吗？”陆川好奇问道。
“额……哈哈！谁知道啊！八成是哪个大家族在收购吧！”
周齐飞楞了楞，随即眼珠一转哈哈笑道。
这老家伙有事啊！
陆川明显感觉周齐飞敷衍自己，但也不好追问，转而道：
“对了，周前辈，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碰到几位修仙者，模样凄惨，他们怎么了？”
“你说那几个散修啊！”
周齐飞嘴角带着轻蔑的笑：
“他们为了棚户区的房租，竟然组队去打青羽狼的注意，那可是相当于炼气七层修士的妖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