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殃及池鱼(求收藏,求追读)
这三人俨然便是不久前跟姬鹏飞发生争执的屠家渔夫。
此刻,他们三个人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势,打着绷带,敷着草药。
显然,姬鹏飞只摧毁了捕鱼船,并没有伤人性命的意思,已经给屠家留了一分面子。
可锦衣年轻人显然不这么想,他作为屠家二房公子,被发配到这种地方,每天跟满身鱼腥味的泥腿子打交道,本来就够窝火了。
现在居然还要被人踩在头上,拉屎撒尿,心中越想越是不通畅。
“你说那尾白青鲢,最后被姬鹏飞交到了一个叫做白鳞小子的手上?”
屠家二公子屠天户,阴测测地问道。
这人分明生得极为英俊,然而那双眼睛却阴沉可怕,被盯上的三人只觉身上爬来了一只毒蛇。
只要他们回答的一个不对,就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是……是的……我听他们……他们是这么叫的……”
“白鳞,白鳞,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屠天户口中琢磨着白鳞的名字,他貌似、大概、好像在哪听到过,还不止一次!
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小厮上前提醒道:“天少,这个白鳞,应该是我们白山村那个父母双亡,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的白鳞。”
屠天户一拍手掌,发出“啪”一声闷响,连道:
“对对对,就是这家伙。大伯最近可没少念叨这人的名字。说是最近风头正劲,还有点实力,让我们不要去招惹他。”
说到这里,屠天户冷冷哼了一声:
“嘁,不要去招惹他,可我倒是想啊,可现在人家主动来招惹我了,又该怎么办?”
“大伯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有点武功在身的泥腿子,就能把他吓成这样。”
屠天户脸上满是不屑:
“当初夺人田产,杀人父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做坏事都做不利索,现在人家有实力了,不想着去亡羊补牢,反而当起了缩头乌龟……”
屠天户越说越是气愤,最后狠狠摔碎了桌案上的一个花瓶,这才想起在场还有三个外人。
“你们三人,不会把我刚才的话说出去吧?”
被那双眼睛一看,三人顿时把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口中赌咒发誓,连说不敢。
“哼!那还不快滚,留着我拿你们三个废物开席啊!!”
对于三人是否保密这块,他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都是屠家的家奴,他们的媳妇、孩子,可都在屠家的掌握之中。
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这些家伙,可比自己都明白。
等三人离开后,屠天户双眼微眯,嘴唇抿起,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随即,他一招手,唤来那小厮,附在后者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名小厮听完之后,脸色犹豫,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劝了一句:
“天少,这样做不好吧。家主那边可是三令五申说了,不准我们去招惹那个叫白鳞的小子的。”
“家主!家主!你可是二房的人,什么时候屁股歪到大房那边去了!”
不劝还好,屠天户直接暴怒,挥手直接赏了这人一个耳刮子,直打得对方眼冒金星,坐倒在地。
好不容易平息下怒火,屠天户这才说道:
“我又不是让你直接雇人找白鳞的麻烦,姬鹏飞、白鳞这两个家伙我招惹不起。”
“最近那个跟白鳞走得很近的陈阿水,我还不能拿他出气吗?怎么什么都要我教,你真是蠢到家了!”
那小厮连连讨饶,这次不敢再劝,连忙就跑下去,安排这件事。
“哼!一个泥腿子罢了,还武道天才……”
……
白鳞知道陈阿水出事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那时,他正在药房前堂维持日常秩序,得到通知后,白鳞只能匆忙结束这边的工作,告了声假,就往鱼栏那边赶去。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当时他的双腿被人打断,身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刀伤。”
“不过下手之人,貌似没想弄死他,特意留了口气,等着我们的人发现。”
白鳞跟鱼栏坊市的梁管事,并肩走向星月帮在鱼栏开设的一家酒楼。
梁管事边走,边跟白鳞说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派去通知白鳞消息的,同样也是梁管事的人。
最后,在酒楼后院中的一处包厢里,白鳞总算看到了陈阿水的身影。
此刻,陈阿水正平躺在一张大床上,双眼紧闭,陷入昏睡之中。
他身上的伤势,已经被人处理过了,扎着绷带,身上还有股很浓重的草药味。
不过。
白鳞的视线,却看向陈阿水的双腿,那里有不规则的扭曲。
白鳞心中一沉,问道:“阿水这腿,还能保住吗?”
“已经处理过了,走路是没问题,不过后遗症避免不了,以后可能会有点跛脚。”
梁管事耐心解释道,他也看向床上躺着的陈阿水,心中感慨万千。
前些日子还以为这小子抱上了白鳞这条粗大腿,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哪想没几天就被人打成这样。
一个跛脚的渔夫,后半辈子算是都毁了。
梁管事心中颇为叹息。
“梁管事,知道是谁做的吗?”
白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声询问道。
他跟陈阿水虽然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可后者这段时间的教导,以及对他表露出的恭顺,就让白鳞不能对这件事束手旁观。
梁管事似乎也感受到了白鳞此刻的怒气,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事不难查,明面上是孙蛤蟆那群人的几个远房亲戚干的。”
“说是为了报复,以及拿回被阿水占去的河面、房屋。”
“嗯,人已经抓到了,就等白兄弟你来处置。”
说到后面,梁管事还补充了一句,“哦,孙蛤蟆就是之前跟阿水结下梁子,被白兄弟你狠狠教训了一通的那伙地痞流氓。”
白鳞对此倒还有点印象,口中喃喃道:“他们不敢来找我,就来拿阿水撒气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听出白鳞话中的自责,梁管事面上露出犹豫之色,仿佛在决定要不要告诉白鳞一些事。
白鳞自然也看出来了,知道这件事或许还另有隐情,想起对方之前话里“明面上”三个字,心中就更加笃定了。
不过他也不逼对方说出口,既然犹豫,那么心中的天秤,其实就已经有了某种倾向的倾斜。
果然,梁管事最后还是说道:
“不过我总感觉,这背后没那么简单。白兄应该知道陈阿水家中曾经有一本祖传下来的《赶海秘术残要》吧。”
白鳞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件事,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说起来,这陈阿水的遭遇,倒跟自己有点类似——家里有值得被人觊觎的东西,最后也因此家破人亡。
“虽然我手上没证据,不过鱼栏坊市这块的老人基本都知道,那本《赶海秘术残要》,其实是被屠家强取豪夺了去。”
梁管事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徐徐跟白鳞说着,这件十多年前发生的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