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栾山县
夏杰坐在一旁看着宋麟失神的模样，出声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既然他们要去调查，说明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宋麟沉默着点点头。
“说到这里，宋麟。”白城看着宋麟，正色道，“我们来谈谈你大学教授杨伟洲的事情。”
闻言宋麟看向白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即又低下了头。
白城自顾自说道，“早在2016年，从陈佳明宣称找到史前文明开始，我们局里便注意到了他。”
“我知道。”宋麟现在语气听起来好像没了力气，“但所有人都说他疯了。”
“他是疯了，但他当时并没有疯。”白城说道，“因为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我们确定陈佳明说的其中一部分，是真的。”
宋麟诧异地抬起头。
“在局长的带领下，我们同时对那片山西地下的古代遗迹展开了研究。”白城说道，“但是2017年，陈佳明从山西回来，就真正的疯了。”
“他在那片地下遗迹中看到了与我们不同的景象，只看一眼，就让他彻底疯狂失去了理智，并且在耿弇的影响下开始尝试召唤某些极度危险的东西。”
“只看一眼，就会疯……”夏杰听得有些胆战心惊，“那会是什么东西？”
“使我们无法理解，无法直视，甚至已经超越了生物概念，不可描述的存在。”
“按照陈佳明的说法，那便是世界的终极，宇宙的真相以及……真神。”
见夏杰难以置信的表情，白城只好解释道，“你知道仓鼠么，他们的脑仁只有杏仁大小。如果有一天，你在他们的族群里发现了一只天才仓鼠，它会数从一到五，并且会按照这种方式排列自己的粮食。”
“这引起了你的兴趣，但是当你用某种方式将1TB大小的高等数学数据放进他的脑子里，它就会因为无法理解，从而彻底疯掉，那会颠覆它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它会一遍又一遍的受到数据的驱使用粮食摆出高等函数，微积分公式一些复杂的东西，但是他仍旧无法理解，因为它接触到那些数据的瞬间就已经疯掉了。”
“陈佳明就是如此。他见到了某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听完白城这通俗易懂的描述，夏杰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白城对宋麟说道，“我知道你仍旧对我们抱有警惕，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甚至不只是我们的国家，更是为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白城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大雾，不无担忧的说道，“毕竟人类的存在和整个宇宙相比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这些蝼蚁。除非……”
“他们满怀恶意！”
一句话，仿佛整个车内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所有人都从这简短几句话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宋麟坐在座位上思考片刻后，他问白城，“先说眼前，17年陈佳明将孙慧芳送到西山疗养院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吧。”
“是的。”白城说道，“但是孙慧芳除了逐渐变得精神不正常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后来局里撤掉了对他的监控。但是在几天以前，大雾蔓延到栾山县，我们察觉到不对劲，所以除了我之外，又派出一队调查组前往了西山疗养院，后面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
说话间，车速慢了下来，宋麟向窗户外看去，已经能模糊看到了县城的轮廓。
虽然大雾弥漫，但现在的公路上基本连个鬼影都没有，所以车队一路开的很快。
“老大！我们的人在前面发现了点情况。”魏洪京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宋麟几人跟着白城下了车去。
“组长你看。”魏洪京将望远镜递给白城，随后指向远处模糊的栾山县县城的方向。
白城从望远镜中看过去，发现了十分怪异的一幕。
那些本该方方正正的建筑轮廓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看上去缺角断裂坑坑洼洼。
“我们要进去吗？”宋麟也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县城的怪像。
沉吟片刻，白城点点头，“进去，四组曾经也进去过，想必是有什么线索驱使他们去了西山疗养院。”
说完白城指挥着众人上车，再度浩浩荡荡地向栾山县行驶过去。
当车队越靠近县城，众人越觉得心惊，如他们在望远镜中看到的那样，整个县城已经荒无人烟，几乎每一个建筑的外表都布满了孔洞，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一般，又或者是朽木虫蛀。
不管是那一种情况，肯定不是人为所能办到的。
“所有人注意周围情况，这里很不对劲！”白城通过对讲机给各个车辆通知。
或许是心理原因作祟，宋麟总感觉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一路谨慎，车队很快来到县城中心的位置。
宋麟记得这里原本是个广场，而眼前，只剩下一个直径约30米的巨大坑洞。
坑底矗立着一座由累累白骨堆叠成的白骨塔。
“那些……都是人吗？”陆文曦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夏杰回答道。
那累积成白骨塔的骨骼基本都是人骨，血肉不知所踪，只剩下那些骨骼。
“白老大！我们在那边发现了四组的营地！”廖东雷在不远处挥手大喊道。
白城带人闻讯赶了过去。
营地中一片混乱，看得出来他们走的很仓促，地面上还保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迹，其中一顶帐篷甚至还被炸碎。
“以小队为单位四处找找还有没有活人！”白城将小队全部派遣出去。
“老大，你来看！”魏洪京从其中一顶帐篷出来，“这里留了一个录音机！”
这里还有四组留下的线索？松紧心中好奇，跟着白城进了帐篷。
打开录音机的第一句话，就让宋麟感觉大事不妙。
“不管听到这段录音的人是谁！现在，立刻退出县城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