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TM现在都有点回光返照了
顾柯善走在前面，先踏上楼梯，屏障被打破之后果然不会在陷入报告里所说的循环了，可是，第三小队和董成彪去哪儿了呢……
佟逍岚时刻举枪环顾四周，对顾柯善说：“禁制被打破之后，还是不见彪哥他们，怎么回事儿，按理来说，禁制打破后我们应该在楼梯遇到他们的”。
顾柯善说：“还记得爆破吗，他们可能打开了屏障的其他地方，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简单快速地就打开，因为它已经受过重创了”。
第五层所有的房门都是被打开的状态，他们二人小心翼翼地进入第一个住户家中，鞋柜上放着一家五口的照片，屋内装潢简朴。
该处住户没有人，也没有打斗痕迹，顾柯善和佟逍岚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最里间的卧室，卧室门紧紧闭合，从下面的缝隙里流着大片殷红的血。
顾柯善狠狠踹开房门，就在这一瞬间，房门里一团黑影闪在顾柯善面前，沾满血腥味的爪子刺向他的眼球，顾柯善闪身避开，佟逍岚站在门口冷静地开枪射击，“绝对命中”生效，蛇身怪物的头颅爆炸，一颗血红的眼珠滚落，骨碌碌地在地上转动，佟逍岚连忙过去，用特制手袋装住这个眼珠子。
地上躺着两具老人的尸体，他们死状相同：被剜去了眼睛。
就在这时，房间衣柜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响动，顾柯善举着手枪走过去，猛然打开衣柜，然后闪身躲避，衣柜里没有怪物，只有一大堆衣服。
佟逍岚拍了拍顾柯善的肩膀，示意衣服下面有东西。
顾柯善用匕首挑开衣服，在那个最窄小的、放满衣服的柜子里，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顾柯善一看是活物，连忙将小男孩抱下来，小男孩问他：“你们是谁？”。
顾柯善说：“我们是警察叔叔，现在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佟逍岚忽然大喊一句：“不对，有灵体”。
顾柯善反应及时，躲开小男孩乌黑的鬼手。
佟逍岚手枪上膛，刚要瞄准，那团灵体就已经脱离小男孩的身体，穿墙飞走。小男孩的身体瞬间发黑，身体皱皱巴巴地堆叠在地上。
佟逍岚拂了拂额头上的虚汗：“灵体是有智商的，真他妈险，老大，你被骗了多少回了”。
佟逍岚将三具尸体放在一起，找到几块浅颜色的布，给他们盖上了身体。
他们两人将每个房间都打开一遍，没有东西。
第五层被搜查完毕，一共发现8个异种生物，击毙八个。一共七具灵体，击毙五具。发现住户尸体九具，无人生还。
按相同方式试探第五层和第六层的楼梯，没有屏障。
就在他们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从六层上滚下来一个东西。
佟逍岚惊呼：“我艹，彪哥”，顾柯善和佟逍岚连忙跑过去扶起右臂被咬下一大块肉的董成彪。
董成彪嘴唇虚白，满脸死人一样的青白色，声音微弱地说：“妈的，上面，徐队他们要死了”。
顾柯善一边飞奔上楼，一边说：“治疗完他下去”。
佟逍岚一脸焦急地看着几乎昏死过去的董成彪，一边给他消毒上药，注射两只浓缩的恢复针剂，一边拍他的脸：“彪哥，你TM别睡啊”。
董成彪虚弱地拍下佟逍岚的手：“妈的，老子是睡，又不是死，你TM别带我下去昂，楼上的太多了，小顾应付不过来，我缓一会儿就行，你小子可给我绑结实一点儿，老子肉掉了好几块”，恢复针剂注射之后，董成彪的话又变多了，佟逍岚连忙捂住他的嘴：“彪哥，你还是别说了，你TM现在都有点回光返照了，一会儿必须下去治疗”。
顾柯善上楼之后，就看见被异种生物堵在楼道另一边的徐浩川（第三小队队长）和他的三个队员。
徐浩川也看见另一边的顾柯善，大喊一声：“妈的，要死了，快点儿”。
顾柯善握住手环，脚下开始蔓延冰霜，对面的异种生物有一部分被这股力量吸引目光，本能地转向攻击威胁性逐步攀升的顾柯善。
徐浩川这边压力减小，他们的子弹已经彻底没有了，现在准备和三名队员与剩下的异种生物肉搏。
关键是他们也没想到这一个破楼里能藏那么多异种生物啊，上了第六层更是翻倍一样。
顾柯善“凛冬之域”已经在瞬息之间形成，所有闯进的异种生物的移动速度减慢，触碰在冰块上的身体部位开始结霜结冰，顾柯善拿出手枪一个一个爆头，后面扑上来的异种生物踩着前面的异种生物尸体飞扑而来，没有受到结冰的影响，很快，一个爪子率先到达顾柯善面前。
顾柯善果断丢掉已经空了枪，伸出右手扭断这个东西的手指，然后左手凝结的冰锥洞穿面前这个异种生物，如同串糖葫芦一样，也洞穿了后面的三个。
顾柯善现在体温开始低于正常人的水平，这是他使用灵体的代价。
身后凝聚的冰锥如同骤雨般激射而出，所有被刺穿的异种生物跌在地上抽搐，然后被冰块吞没。
徐浩川已经到了使用异能的极限，他现在在纯肉搏，和异种生物肉搏当然占不了上风，他只是有了异能的人类，但本质上还是人类。
徐浩川的两名队友已经倒在后面了，一个断腿，一个断胳膊。
徐浩川眼前开始发黑，他的身后有灵体。
“我艹，灵体”徐浩川旁边还在战斗的队员大喊了一声，可是他们的黄符已经全用完了。
就在徐浩川眼前发黑的空档，异种生物的尖牙咬中了他的脖颈，刺目的鲜血喷溅而出，异种生物的头颅也紧接着被洞穿。
徐浩川的脖颈被咬烂了，大汩大汩的血从他的嘴里也溢了出来，他似乎在说什么，可是他的喉被咬掉了，他说不出来话，顾柯善扶着他倒下的身体，满身都是徐浩川的血。
直到血逐渐变凉，顾柯善还扶着睁着灰白瞳孔的徐浩川。
“队长……”，徐浩川旁边的队员力竭地跪在他身边，这位队员已经没有力气多说话了，只有冲刷着脸上血液的泪水在源源不断地流出。
刚把董成彪强行送下去的佟逍岚飞奔上来，他被眼前刺目的色彩交织的画面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他看见脖颈破烂的徐浩川，和旁边看不出表情的顾柯善。
良久，顾柯善托起徐浩川的尸体，目光略过佟逍岚，略过一切事物，空洞地看着前方。
徐浩川和他同时入队，之前他们是在同一个小队的，只不过他们的前队长死在一次救援任务中，他们的队人数不够，队员就被分散进其他小队了，在调查局待了三年，两个人都升到了队长，算是有种顶峰相见的意味。
其实，徐浩川前两天和顾柯善说了他已经上交调职申请了，完成“鬼楼”这个任务，徐浩川就会离开调查局，可能，他也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离开。